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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潭殿外一如既往的安静。
洛轻岚一袭红衣，魅影翩翩。她扫视着富丽堂皇的宫殿。
这是曾经的自己，可以随意出入的地方。
神色自若的推门走近，洛轻岚羽睫颤动，眼中则是被一片黑暗笼罩。
整间屋子静谧的可怕。
隐约中，她似乎听见了一阵急促的喘息声。
一定是顾君炎，洛轻岚十分肯定。
也许是因为噬心的痛楚让顾君炎暂时放下了戒备，他竟然丝毫未曾注意，这龙潭殿中另一个人的存在。
洛轻岚不敢太过走近他，她走到幔帐外的香炉旁。
身上的熟悉的清香气息透过幔帐，悉数钻进顾君炎的鼻子。
本因为暴雨而让他饱受折磨的头痛，在闻见这熟悉又陌生的香气后，竟然鬼使神差般的逐渐停止。
呼吸声逐渐归于正常，顾君炎的眉夜逐渐舒展，这时候，他才意识到有人进来了。
慢慢的，香气愈发浓重起来。
“谁！”从幔帐中传来一声凌厉的怒喊，却不难听出声音主人的虚弱。
这香气让顾君炎渐渐恢复理智，也让他记起这香气的主人。
洛轻岚听见他的声音，却不说话。
顾君炎想要看清楚外面的人是谁，可屋内一片黑暗，他看不清。
他努力的想要站起身，却因太过虚弱，在下一秒重新跌坐在软塌上。
“给朕出来，别装神弄鬼！”顾君炎捏着眉心，声音中有深深的恐慌。
洛轻岚唯有冷笑。
顾君炎啊顾君炎，你竟然也会怕？
往事再一次充斥她的脑海。洛轻岚痛苦垂眸，深深舒出一口气，“修郎，你猜猜我是谁？”
语气中满满的恨意。
听到这久违的声音，顾君炎整个身体瞬间僵住。
他忘了手臂上的伤口，将头部的痛楚抛之脑后，他甚至无法思考，浑身血液凝固一般。
洛轻岚再次喃喃，这次却是直呼其名，“顾君炎……你还记得我吗？还记得，你口口声声最爱的皇后……慕容云岚吗？”
身体又是一僵。
顾君炎呼吸急促，直到现在才反应过来。
“阿岚……”恍惚中，他唤她的名字，“阿岚，你回来了吗？”
脑中混沌一片，他却肯定面前的人是慕容云岚，只因为他比谁都清楚慕容云岚的一切。
声音可以模仿，可以造假，可那股熟悉的香气，做不了假。
这股香气，他从未在除了她以外的任何人身上闻到过。
这是她独有的，在她死后，他的头风也越发厉害。这么些年，他就是靠她衣服上仅存的味道来稍微抑制他的痛苦。
顾君炎喃喃，“阿岚，你终于回来了，让我看看你好不好？我……真的好想你。”
他的声音一向好听的不像话，当初她每每听见他的声音就免不得心弦动容。
可如今这一如往日的低沉嗓音，说着多了几分虚弱的请求话语，落入洛轻岚的耳中时，却再没了往日的心动滋味。
一切都过去了。
她冷硬的开口：“顾君炎，你现在还是把我当小孩子。是你害死我的，如今还说什么想念？”
“我没有！”顾君炎似乎很是激动，洛轻岚听见了他剧烈的咳嗽声。
“我何时真正害过你……”他捂住心口，“即便是有，可那也是许久以前的事。后来，我……”
又是一阵头痛。
洛轻岚心中沉静，她自然不会相信他辩解的话语。
“阿岚……若是你愿意，皇后的位子还是你的。”顾君炎说着，他似乎有些分不清，这是梦境还是现实。
他只知道，内心深处的声音要他留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