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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这声音,围在一旁看热闹的学子,顿时如临大敌般作鸟兽散,火速逃回了各自的座位。
这时只见一身着湖蓝的广袖衣袍,犹似仙风道骨的真人的谈夫子,信步走了进来。
“咦,怎么我一进来大家就都不说话了呢?”
学子们静静的抬头望着笑眼咪咪,看起来特别和蔼可亲的谈夫子,坐的越发规矩了。
“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时不我待呀,有什么要做的事,一定要当时就去做,不要蹉跎呀。”
虽说谈夫子说的,跟刚刚的话题明显不是一回事,但众学子神情肃穆,起立,作揖礼,“学生受教。”
谈夫子满意点头,说了一声“坐。”便开始授课。
谢桓修犹如脱力般,瘫在了椅子上。坐的挺直的学子中,谢桓修无疑是显眼的,但谈夫子只是瞄了他一眼,便不再理会,继续讲课。
谈夫子讲什么谢桓修已经完全听不进去,满脑子都是方才自己的所说的话,一字一句清清楚楚。
谢桓修真的无法想象,他自己居然可以这样厚颜无耻的在众人面前瞎扯。
而且说得居然是那样的冠冕堂皇。
呵呵。
后悔么?
倒也不,若是能从来一次,谢桓修相信自己还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与其受制于人,不如先发制人。
哪怕那样的自己,谢桓修并不想见到,甚至觉得可耻。
一连几天谢桓修都闷闷不乐的,起初书砚还有些担心,眼神围着他来回转。直到书砚打听出原由,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觉得腰板直起来不少,心里可高兴了。
“我们天官可算是硬气一回,不让人欺负了。”
在书砚眼里,谢桓修就是整天被纨绔少爷们欺负,还硬往上凑的傻小孩。
这也是书砚不喜欢李饶他们最重要的原因。
书砚深深觉得,若是谢桓修能因为这事与他们从此不再往来,那就再好不过了。
谁让打从谢桓修围着李饶他们转起,就没见他学出什么好出来。书不好好念了不说,还学人家逛起了窑子。
虽说最终没进去,可……可……
想起谢桓修亲自己的场景,书砚不禁黑脸一红,愤愤得想“总之,远离他们就对了!”
原本处在被书砚目光关怀中,心情暗搓搓变好的谢桓修,见书砚的目光不再围着自己转了,瞬间心情变得比之前更差了,甚至产生了一种看破世间炎凉,众叛亲离的孤寂感。
有些人就是这样的,在受伤需要安慰的时候,总觉得关系最亲密的人会懂自己,什么都不需要自己说,他们自会主动上来安慰我。往往也是在这个时候,他们会变得敏感、暴躁,甚至有些无理取闹,一旦事与愿违或稍不如意,便会心碎一地。
正如此时的谢桓修。
在谢桓修眼里,现在书砚就是他最亲密的人,然而这个最亲密的人,不仅没对他问东问西的,并且对他的关注只有两天,两天!
这实在令他难以接受。更重要的是,他这边心情还不好呢,而书砚的一举一动无不透漏着,一种“我心情很好,我很开心”的兴奋情绪,就差没哼歌了。
谢桓修看的这叫一个气啊,他觉得书砚变了,再也不是那个老实贴心的狗蛋哥了。
毫不知情的书砚,又被谢桓修冤枉了。
以往谢桓修闹脾气的时候,书砚也不是没问过,但是人家是怎么回答的。
“跟你说你又不清楚,说也白说。”
“这有什么好问的,这不是明显摆着呢么!”
“走开,烦着呢!”
等等等,不胜枚举。
所以百炼成精的书砚,终于学会自己观察了,却还是难逃被嫌弃的命运。这不,他高高兴兴地多做了两菜,准备安慰下谢桓修,顺便也庆祝他脱离坏朋友。
这边,书砚乐颠颠的将饭菜摆好上桌,招呼谢桓修吃饭。
谢桓修就一直坐在那边,斜乜眼睛看书砚进进出出,心里嘀咕人家变了,以及暗暗观察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注意到,我谢桓修已经很不开心了。
可惜事与愿违,书砚真的没注意到这点。
但谢桓修会管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