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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抢过笼子,打开车门冲了下去,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把公鸡拎出,掐着鸡头,对着鸡脖子就是一刀。
“蓬”,一团血雾从鸡脖子的腔口里喷出,身体掉在地上,“扑棱扑棱”拍着翅子,两条腿抽搐着,不时挣扎几下,洒出斑斑点点的血迹,然后一动不动了。许多外国人被这血腥的一幕惊得捂住眼睛,展示着爱护小动物的人道主义精神,完全忘记了圣诞节时把一只火鸡拔了毛用铁条从嘴直穿过菊花再放在火上炙烤的残忍。
不可思议的是,鸡头却在司机手里四处张望,时不时张开嘴“咯咯”叫着。鸡的身体又重新站了起来平平稳稳地走着,而这诡异的一幕彻底斩断了乘客们紧绷的神经,所有人反而忘记了尖叫,目光呆滞地坐着。
司机拿着鸡头在两个雕像的眼睛上涂满鸡血,又在车身不停涂抹,手上身上沾满了鸡血,看上去特别狰狞。那个没有头的鸡身却走进树林,大巴渐渐恢复了平稳,那“咚咚”声也渐渐消失了,空气里残留着浓厚的血腥味。
服务员情绪很激动,打开车门走到司机面前,指着车里的我们,又指着不远处的森林,双手胡乱挥舞着。司机森森地看了看我们,微微一笑,不知道对服务员说了几句什么,服务员也安静下来,眼中透着和乘客们相同的呆滞,木然地站着。
从刚才那一刻开始,杰克就再没说话,只是不停地抽着烟,还往我手里塞了一根。
我属于一刻无烟不欢的主儿,可是对外烟的味道实在不感冒,更何况杰克呼出来的烟雾闻上去更有种说不出的怪味,再加上现在这个局面,实在提不起没什么兴趣,顺手把烟夹在耳朵上。
服务员走上车,身体僵硬,步伐看上去很不协调,倒有点像鸭子走路的姿势。她并没有说话,只是扫视着所有人。
“装出和那些乘客一样的模样。”杰克低声说道。
刚才我以为乘客是因为过度恐惧而导致的反应缓慢,经他这么一说才觉得情况不对,好像所有人都失去了意识。我来不及多想,板板正正地坐着,尽量让眼光变的呆滞,心脏却越跳越猛烈,血液撞击着肺部根本喘不过气来。
服务员说出了一连串语言,语调平的如同从石缝中挤出来,音节很像偶尔在网络上听到的佛经。
话音刚落,乘客们呆呆地站了起来,用和服务员一样的姿势走下车。
而那个司机,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不见了。
“他们被控制了!”杰克也站起身,“不用害怕,有我在。跟着他们下车。”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实在忍不住了,不知道还要面对什么样的未知恐惧,现在只有我和杰克两个清醒的人,这种要命的紧张感彻底击溃了我的心理防线。我甚至羡慕那些被控制的乘客,因为他们起码不用再抵抗恐惧的侵袭。
有的时候,知道反而比不知道要幸福很多。
杰克却死命地抽着烟,烟雾缭绕中,烟头一亮一灭,发出的不是常见的红光,而是幽蓝色的光……
“我们遇上了尸蛊,附近应该有条养尸河!”
尸蛊?养尸河?
我在泰国真地碰上了蛊?我从心里不愿接受这件事情,但是发生的一切又让我不得不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