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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南蔷休息,她往叶明真那儿打了个电话,拜托对方盯着鉴定结果,自己得去一趟金铃镇。
早上她收到一条短信,是位于金铃镇的金铃寺统一发送的。每年这个时候,金铃寺都会给香客发送短信,到庙中领取平安符。
南蔷本人对佛教道教都没有信仰,只是小时候跟着魏海月好玩去过一次,听说他的妈妈喜欢往那边跑。她心里担忧魏海月,便想着也去领个平安符回来。
车程并不算远,南蔷自己开车过去也就两个小时。
路上太阳有些大,她看着沿路的柳树垂在道旁,想起幼时和魏海月一起来的时候,少年曾用柳条给自己编过帽子。
一眨眼真是这么多年就过去了。
小时候总嫌时光漫长,长大后又奢望时间能够再慢一些,希望能陪在心爱之人的身边分分秒秒能更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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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墙黛瓦,绿树掩映,鎏金的“金铃寺”三个字随着车辆的行进跳入了南蔷的视线。
她把车停在了指定位置,向门口的小僧出示了短信内容,那小僧看了一眼便领路请南蔷到居士寮房休息片刻。
听说寺庙里的寮房可供俗人清修,远离繁扰红尘,只为求得一心清净。魏海月的妈妈有段时间便住在这寺中,所以那时南蔷才会跟着魏海月到此一游。
不过她现在想来心里奇怪,按照伯母那样的性子,应是个喜欢热闹的人才对。
古寺清幽,四处都种植着翠竹,风一吹过便哗哗作响,风过声息,一切的喧闹归于沉寂,南蔷驻足感受了片刻,只觉得整个人都处在了一种安宁的状态。
石阶板路百年来被僧人们无数次地行过,变得光滑,她顺着小僧的指引来到了一间屋子门口。
“施主请进。”小僧双手合一做了个阿弥陀佛。
“有劳了。”
房门没关,南蔷步进屋去,发现桌上有一套完整的茶具,清香缭缭看来有人方才用过茶。
从里间走出个人来,却叫她愣住了。
“阿姨?”
谢海清倒没有半点意外的模样:“哟,是南蔷啊,难怪主持今天跟我说会有好事发生。”
她往桌边走,坐了下来,顺手倒了杯茶递给南蔷:“来,喝杯茶,坐一会儿吧。”
杯子是骨瓷,盛了大半杯透亮的茶汤,杯底有一只手绘的蓝色小鱼,活灵活现的很是灵动。
虽然一早知道白锐他们应该是在骗自己,但看到魏海月妈妈的这一刻南蔷心里还是会觉得不太好受。
魏海月到底去了哪里?以至于让几个多年不见的兄弟难得地碰了面。
她听话坐下,手里捧着茶杯却不喝:“阿姨,您今天也是过来领平安符的吗?”
谢海清看着南蔷目光温柔,她没见过这小姑娘几次,但这个名字却听过很多遍。从魏海月念小学起一直到他长大,南蔷两个字不仅在儿子心里生了根,也在自己的心里落下了种子。
谢海清有时候也会庆幸,当年发生那样的事情,也许没有这姑娘,魏海月说不定会走上一条歪路,但人心里一旦有了牵挂便会努力向好,不仅是希望给对方值得期待的未来,也是对两人的人生负责。
“我来看望一位故人,平安符家里有好多个了。”
南蔷点头,“这样啊,我还想着替魏海月领一个呢。”
这话答得坦然,对两人的关系毫无掩饰的意思,也无半点扭捏作态。谢海清瞧着南蔷就越发觉得舒心,不愧是自己儿子喜欢的姑娘,模样性子都叫她欢喜。
“多一个不多,你替那小子领回家的,意义自然不同一些。”
南蔷只浅浅的笑,也不再多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小僧把平安符送了过来,南蔷拿在手里捏了一下,半掌大的锦袋里除了一张纸符还有几个硬质的圆片,中间镂空做方形,她猜应该是铜钱。
“是五帝铜钱,驱邪镇灾保平安的。”谢海清看她手上的动作,便解释了一句:“收着吧。阿南今天没有别的事,能不能陪我到寺里走一走?”
南蔷把平安符放进包里,茶汤凉了一些,她喝两口:“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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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海清的步子不紧不慢,她给南蔷介绍了一番寺庙的历史,又闲扯了些别的,走到放生池的时候两人停了下来。
长方形的池子,边上三指宽的铁链围了圈防护。水里稀稀拉拉种着睡莲,没开盛,中间是假山,爬着好些大小不一的乌龟。
莲叶晃了晃,叶底有鱼儿游过,谢海清脸上露出陷入回忆时才会有的表情来:“魏海月小时候在这儿放过两尾小红鲤许愿。”
南蔷没主动问许的什么愿,谢海清却笑得一脸神秘地瞧着她:“你猜那小子许的什么愿?”
南蔷弯了弯唇角便问了一句:“他许了什么愿?”
这姑娘真的好,你跟她说什么她懂得配合你,不像魏海月那小子,只知道和自己呛嘴。
谢海清心里高兴:“他许愿说想要和小方言在一起,一辈子的那种。我问他小方言是谁啊,他就解释给我听,是一个比自己小一岁的姑娘,名字叫南蔷,南方的的南,蔷薇花的蔷。”
两人慢慢往回走,谢海清继续道:“我当时还和魏海月玩笑呢,说什么时候把咱们家小媳妇带回来让我看看,那小子就害羞打岔不让我继续问了。那时候我就知道,他心里是认定你了。”
南蔷的心里漫起一股甜意,她郑重地接受着谢海清的审视。
两人面对面,眼观眼,心比心,她的声音轻而柔语气却无比地坚定:“阿姨,这辈子我也认定他了。”
谢海清拉住南蔷的手拍了拍,心里很是安慰:“既然这样,阿南,阿姨希望今后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你都能相信他,抓牢他,千万别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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