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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没有尝过穿针过肉的滋味的时候,安元志还不知道这种疼痛能让他疼得差点流下泪来。那个时候的人还不知道,流泪不光是因为悲伤或者怯懦,还有一种眼泪是单纯的生理现象,是身体对疼痛的一种本能反应。
大夫替安元志缝合好了身上的刀口后,自己都又出了一身的汗,同时对安元志也很佩服。这样的缝合不用麻药,缝了数百针,安五少爷竟然连一声都没有吭,光凭这个,大夫就觉得安五少爷就是上了沙场,也不会是个孬种。
“我姐夫什么时候能醒?”安元志缓过这口气来后,还是关心上官勇道:“他就这样吃点好的就行了?”
大夫说:“在下会给上官将军开下药方,将军只要按时服药,安心休养就一定会没事。五少爷你的伤其实也不轻,在下也会给五少爷开一张药方,还请五少爷也要爱惜自己的身体。”
“我姐夫的身体日后会因为这次的伤落下病根吗?”安元志又问大夫道:“他是个从军的人,日后上阵杀敌也没问题?”
大夫说:“五少爷,人的血肉都能长回来,就是元气难补,上官将军只要安心休养,就不会落下病根。”
安元志点了一下头,对老王和杰子说:“麻烦两位哥哥替我看着我姐夫,我和袁义还有点事,去去就来。”
老王和杰子还没来及问安元志要去哪里,就看见安元志已经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拉着袁义走出去了。
大夫还想吩咐安元志几句,看安元志大步流星地出去了,只得先回头看上官勇的情况。
安元志跟袁义走到了院中墙角边的花台旁,安元志站下来就问袁义:“怎么样?”
袁义看了看左右,跟安元志小声道:“那个大夫隔着屏风为太子妃诊了脉,太子妃的确已经怀有两个月的身孕了。”
“是男胎?”
“这个大夫说不准,只是说太子妃的这一胎有点不稳,要用药稳稳。”
安元志冷笑道:“她根本就生不出这个孩子,还稳什么啊?”
袁义忙问:“你准备怎么做?”
“大夫都说她的这胎不稳了,我怎么做还不是随意?只要能弄掉她肚子里的孩子就行。”
袁义说:“你不能冒险,太子妃身边的侍卫不少,你要怎么近她的身?还有她怀的可是皇家子嗣,伤害皇家子嗣那可是死罪,连安府都得连坐啊!”
“我去外面等着她,”安元志迈步就往外走。
袁义追着安元志问:“你到底想怎么做?”
“见机行事,”安元志都走到了院外了,又回头往自己的书房走,跟袁义说:“你跟我来。”
袁义跟着安元志进了书房,五少爷的书房里除了兵书战策外,其他的书几乎没有。看安元志在书桌后面坐下后,就要磨墨,袁义忙上前帮忙,说:“你要写信?”
安元志用左手拿起了笔,跟袁义说:“我总得给安锦颜的儿子找个仇人啊。”
用左手写就看不出本人的字迹来了,袁义看着安元志在信纸上歪歪扭扭地写下了几行字,吃惊道:“信王?”
“还有谁比信王一党更恨皇后与太子的?”安元志轻声道:“信王的这个案子水已经很浑了,我想他的在天之灵不会介意我让这水更浑一点的。”
袁义迟疑地道:“她毕竟也是你的姐姐,你真想这么做?”同父异母的姐弟比不上同胞姐弟,但也是血亲,安锦颜腹中的胎儿也是安元志的外甥,他们真要去弄死这个胎儿?
“我的姐姐只有一个,”安元志说得没有半点犹豫,“安锦颜的儿子不可以生下来,她要是得意了,我姐怎么办?”
袁义想到了安锦绣,沉默了。
安元志将信纸揉了揉,很熟练地用蜡封上了。
“你现在还能动吗?”袁义看安元志起身时,身子还是晃荡,便不放心地问道。
“我不行,不是还有你吗?”安元志不在乎道:“我们出府去等着那个女人!”
袁义跟着安元志从安府的后门出了府,安元志往去皇宫的路上走,也不理袁义的问,提都不提他要怎么对付安锦颜。袁义满腹狐疑地跟在安元志身后走,觉得安元志想在路上下手弄掉安锦颜腹中的胎儿,这想法太过异想天开了。
安太师的书房里,老太君拉着安锦颜的手说了不少恭喜的话。安太师则阴沉着脸站在一旁,胎儿才两个月,是男是女都还不知道,有什么可庆贺的?
安锦颜看看安太师,说:“父亲,女儿腹中的可是嫡长孙,您就一点也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