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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
“不知道。”
这一次，不等陆圣擎开口，苏榄直接用一种异常严肃认真的口气说道。
“但我觉得，肯定跟之后的股东大会，脱不了关系。”
苏榄将手里厚厚的资料和一些照片类的东西递给陆圣擎，一边说。
“我查过。最近老爷子的动作很多，根本就不像是自己对外所说那样，将陆氏给你之后，就颐养天年。而是私下里联络了很多自己之前的亲信，怕是二少爷一回来，他想......”
话没说完，就换来了陆圣擎一声冷笑。
“他还真是心急。”
他连看都没看苏榄递过来的那些资料，抬手扔到身后的办公桌上，眉眼低垂，只微微拧眉扫了眼自己的手腕，就抬步往前走去。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去见见。老爷子等的太久，容易心梗。”
苏榄赶紧跟上，一边小心翼翼地问道。
“那陆少，你和太太的约定......”
哗啦——
窗外，大雨无情地拍打着玻璃，风和雨的声音混杂了一切，将一切声音都在顷刻间，彻底掩埋，融进漆黑的夜色里。
*
燕尔不知道自己到底走了多久。
身体冻到发僵。
脚上疼到麻木。
整个人的身体，像是置身在冰火两重天里，一会儿冷，一会儿热。可她的脑子里有的，反反复复都是男人离开前，毫无犹豫，拒绝冷漠的身影。
她好疼。
从上到下，全身都疼。
尤其是后脑勺，更是一阵阵发疼，昏昏沉沉间，像是有无数个走马观花的影像，一遍遍在她的脑海里浮现，略过，模糊不清。
那些影像，很小很远，即使她在潜意识里已经很努力了，但还是无法看清，抓不住。
好久好久之后，直到她看到不远处一处亮着灯火的别墅，脑海里的那些东西才消失不见。
她咬着牙，费了好一番力气，才将最后的这段路给走完。
最后一步，燕尔将头重重地搁在门板上，用力撑住身体的时候，还能隐约间听到里头传来封睿暴跳着骂人的声音。
“你大爷的燕二，你就不要给我接电话，不然我一定大耳光子抽死你丫的！”
“这么晚了，你到底死哪儿去了，不知道自己现在四面楚歌吗？”
“燕尔，你特么的倒是给老子接电话啊？”
燕尔眯着眼睛，死死地用脑袋顶着门板，虚弱地扯唇笑了笑。
还能听到这么中气十足骂人的声音，真好。
呵......
这个世界上，能无条件对她好的人，除了外婆，大概......也只有这么一个了。
里头的声音，伴随着燕尔脑袋重重撞在门板上的声音，戛然而止。
封睿握着手机，眯着眼睛转身看向门外，越是往前走，越是觉得门口的动静清晰起来。
近了，还能听到从门缝里艰难传进来的声音。
“我在这儿......”
“我x！”
封推一声爆粗，整个人被那一声细弱蚊虫的声音给彻底惊到，一股不好的预感窜了上来，人已经风一般冲到了门边。
哗啦——
大门拉开的一瞬间，一抹水湿发烫的身体，无声无息地倒了进来。
封睿伸手接住，脸色瞬间大变。
“尔尔——”
*
深夜。
整个医院的走廊里寂静无声，灯光打落在冰凉的地板上，无声地透出一股诡异清冷的氛围。
不远处，一阵杂噪的脚步声响起，随后又消失不见。唯有那一阵沉稳用力的脚步声，在寂静的走廊上，异常响亮。
走到某个病房前，男人抬手推开门，借着房间量昏暗的光线，陆圣擎一眼就看到了安静躺在病床上，意识昏沉的燕尔。
即使烧退了，她似乎也很难受，一个劲儿地在睡梦中重复着一个问题。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而不远处的沙发上，躺着彻底昏死过去的封睿。
陆圣擎抬步走到床边，微微倾身握住燕尔的手，一边附身下去，轻轻地抚摸着燕尔的头发，侧头看向身后的苏榄。
“现在什么状况？”
看着眼前这一幕，苏榄莫名地松了口气，口气却不见轻松。
“太太之前就高烧还没好，今晚从酒店到郊区，又淋了一路雨。加上她昨天出了车祸，小腿上的伤不算严重，但伤好脑袋，有轻微的脑震荡。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