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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圣擎原本就没有温度的黑眸一凌，捏住文件的手骤然收紧，冷冷地看向燕尔，一把抬手，狠狠地卡住了她的下巴，声音破冰而出。
“燕尔，你胆子不小！”
她要跟他离婚，还是她主动提出来的。
这种事儿，在他陆圣擎这儿，还是开天辟地，从古至今，破天荒的第一次！
燕尔被迫仰着脸，呼吸受阻，让她脸颊爆红，艰难地张开嘴巴，试图在男人满是杀意的动作夹缝里，呼吸到一丝空气。
她疯狂地摇着头，抬手拍打着男人青筋凸显的手背，“不......是......”
下一秒，就在燕尔觉得自己可能就要死在男人手里的时候，陆圣擎忽然一松手，她的身体瞬间从男人的掌心里脱落，一屁股跌落到了地上。
喝了很多酒，即使被吓坏了，这会儿的燕尔，也还带着一丝丝的醉意。
被如此粗暴地对待，她索性坐在地板上不动了。
一边抬手摸着自己的发疼的屁股，一边仰着脸，红着脸喘着气，很是费力地看着面前这个如同地狱修罗一般的男人，嘟着嘴巴不悦地说道。
“陆圣擎，你是不是傻？”
说完，燕尔自己就“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傻？
陆圣擎瞬间危险地眯起眼睛，黑眸中的冷意更盛，还没下一步动作，地上的燕尔忽然又开了口。
“离婚协议书，其实是我一早就写好的，只是一直苦于没有机会给你而已啦。”
燕尔说着，晶亮的大眼睛里，忽而闪过一丝丝的失落和不知名的哀伤。
“其实，根本不用你们提醒我，我也知道自己的身份。”
说着，她忽然像个孩子似的，赫然在地板上盘起了双腿，仰脸冲着他轻轻笑了笑。
“我才不是燕以歌那样的心机婊，不会为了接近你，故意绕那么大一圈，只是为了成为你的陆太太。再说了，我又不喜欢你。”
陆圣擎眸光陡然变得更冷。
在低头看着小女孩一脸无辜认真地冲着他，满不在意地说“我又不喜欢”的时候，男人的眼睛里，狠狠地闪过一丝晦暗的暴戾。
下一秒，他垂眸看向地上的燕尔，声音里听不出一丝清晰的起伏，微微挑眉问道。
“所以？”
燕尔当即释然地挥了挥手。
“所以，我已经在离婚协议书上签过字了。等你帮我报了仇，一年之后，我们随时都可以一拍两散。”
一想到自己很快就可以给妈妈报仇，燕尔的眼睛里满满都是兴奋，眉眼似乎都在一瞬间飞扬了起来。
“到时候，你只要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我们都自由了。”
燕尔说完，觉得自己这么坐在地板上，实在是又冷又不舒服。手一抬，直接抓住了男人的裤腿，像是爬树一般，一下一下爬到了男人的胸膛处。
“陆圣擎，这离婚协议书就是我给你的最好保证。你和你的那帮狗子朋友们，都可以放心，我不会缠着你的。真的。”
狗子朋友？
就因为自己的朋友，无意间提醒自己，要提防她。所以，在这妞儿眼里，他们都变成了......狗子？
陆圣擎的嘴角剧烈抽了抽，简直要被燕尔给气笑了。
半晌手一抬，那份离婚协议书直接被男人扔到了地板上。
啪。
陆圣擎冷笑出声。
“燕尔，你到底是假傻还是真傻？你真以为，你不肯和我离婚，我会对你束手无策？”
好巧不巧，文件落在了地上的啤酒瓶子上，几滴飞溅出来的酒水，瞬间模糊了文件上的一大片。
“啊！”
见文件被毁，燕尔瞬间尖叫一声，转身就要去捞，却被男人一把从身后狠狠地提了起来，顷刻间双脚离地，朝着不远处的浴室一路走去。
燕尔扑腾着双腿和双手，像是一只随时都能露出獠牙的小兽一般，尖声喊着。
“陆圣擎，你快放手！我难受。咳咳......”
男人充耳不闻，连看都没多看她一眼，继续往前走。
到了浴室门口，燕尔情急之下，忽然一把伸出双手，死死地攀住了浴室的大门，像只树袋熊似的，整个人都贴了过去。
接着猛地扭头瞪着陆圣擎。
“你再欺负我，信不信我咬死你？”
陆圣擎眸底的冷光，伴随着燕尔一系列又萌又蠢的反应，无声无息地消退了几分，取而代之的，是猩红里掺杂的不知名的情绪。
“咬死我？”男人说着话，忽然附身弯腰猛地靠了过来。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