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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可是请神容易送神难了。
流熏远远的见到眉峰紧锁的父亲,正快步疾行向书馆而去,她急步迎上见礼询问:“父亲,可是请了太医给殿下看过?”
“徐太医一直未离左右。”谢祖恒边走边说,也不责怪她莽撞跟来,父女二人带了家人丫鬟们进了书馆,那哭号声更是凄厉,夜风拂过飘飘悠悠的颇是瘆人。
流熏在门外定定神,听着里面太医惊慌失措的劝阻呼唤声:“殿下,殿下,莫哭喊了,殿下的伤痛还需忍几日,是伤哪里有不疼的道理?只是殿下如此哭号,急火攻心,落下其他的病症就难医治了。”
“让本王去死罢了,疼死了,嗷呜~”景璨大呼小叫声嘶力竭,如困兽将死前的悲凉,反听得流熏心头薄凉一阵阵,难道是她误会了景璨,难道景璨那二十多荆条果然伤得颇重,加之这富贵纨绔怕是生得这么大头一遭挨打吃苦,一时难以忍受煎熬。
见父亲狠狠地瞪她一眼,这一切都是她惹的祸端。
太医擦着一头冷汗迎出来说:“谢中堂,殿下的情形不好呀。也不知为何,疼痛难忍,哭号了一个时辰了,声音哭喊得都嘶哑了。”
“皇上御赐的镇痛良药,可是给殿下涂抹了?”谢祖恒眉头虬结了问。
“用了,能用的药都用上了。”徐太医摇摇头叹气,“恕下官才疏学浅。”
流熏极力定定心神问徐太医:“殿下的脉相可有异常?”
“下官也颇是困惑,殿下的脉相平稳,绵长有力。”
“来府里这一日,殿下可有什么异常?”流熏继续问。
徐太医想了想答,“先时入府来,殿下白日里还安稳睡下,谁想入了夜反是不堪疼痛,伤势加重了。”眉间疑惑不散,徐太医迟疑道,“殿下的伤不过是青伤多,红伤就那三两道破皮处,依理不该有大碍。太子被圈上驷院那夜,四十刑杖打下,伤势可是重过十二殿下许多,也不见如此用了药都这般奇痛难忍,半夜嘶号不止。”徐太医急得一头大汗涔涔,身后两名太医也一脸紧张,似遇到疑难杂症。
“白日里不见如此折腾,偏偏夜晚疼痛难忍。”流熏嘀咕着满腹狐疑,徐太医是宫里的老太医,若论医术这点青红伤自然不在话下。
伺候在景璨身边的小太监同心揉了发红的泪眼凑过来不依不饶,“才入府那阵子,咱们十二爷那是昏昏沉沉不省人事,整整一日不吃不喝。想是夜间醒来了,就疼痛难耐了。徐太医说不碍事,可如何咱们殿下就是疼得欲死欲活的……分明是你医术不精,还在此敷衍塞责!”
一句话堵得太医一头冷汗,张张嘴无以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