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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萧贵妃,远没有兰妃那么多古怪念头,见着晴贵嫔的这般姿容,也不过是冷冷轻嗤,只觉得自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天生矜贵,旁人哪里还能入得她的眼。
这姐妹俩一个高傲张扬目中无人,一个却是自惭形秽心中阴晦。一时间,大家面色各异,或相互攀谈,或安神入定,静等太后尊驾。
晚宴人多喧杂,太后怕几位皇子帝姬跑跑跳跳再出些事故,已经特意嘱咐孩子们不要带过来了,大家百无聊赖的攀谈,实则话语间也是波涛汹涌,暗流涌动,本以为还要等上半个时辰,已经有内监来往送些点心酒水上前,谁知园外太监尖声唱喏:“皇上驾到——太后驾到——”
声音此起彼伏,如是者三,众人已经瞧见乘坐龙凤轿撵而来的皇帝与太后娘娘,俱都躬身行礼,口中请安如仪。
“都起来吧。”太后含笑示意,与皇帝款步携手落座。
当今太后年纪不过二十有六,与圣上同年出生,本是如花似玉的年纪,却失了夫君庇佑,幽居深宫,黯然萧索。好在当今对其尊敬有加,不然这余下数十年的人生可如何走完。
明珠月夜,荷塘清凉,汉白石堆砌的旷大平台上,舞姬应曲而舞,一时间凤座上的太后目光有些恍惚,好似在追忆当年的盛景。金罗鸾凤华服,如一袭金沙曳地,流华光转,金银丝线暗绣祥云,一时间灿如星辰。两对挑尾缀七宝的响翅金步摇,以明珠流苏为穗,又以宝石珠玉缀金丝孔雀花钗别与发髻一侧,整个人华贵端庄,含笑落座温和叫人心生亲近之意。
见太后娘娘也来了,便有内监细声唱喏宣布晚宴开始,太后一句传膳,等候多时的宫女鱼贯而入,手中食盒倾盖,眨眼间原本只有少数酒水并点心的桌面便被这些精致美食占满,萧贵妃瞧向左右,轻咳一声试探道:“怎的众位姐妹还不向咱们的太后娘娘贺寿?”
华怡夫人温然含笑:“如今宫中谁人不是以贵妃妹妹为尊?如此便由妹妹率领阖宫姐妹一起向太后娘娘恭贺千岁如何?”
萧明月得意瞟了她一眼,站起身,就要应了她的话率领阖宫诸妃为太后贺寿,谁知兰妃却伸手在桌下轻扯她裙摆。萧明月心生恼意,一脸不耐回身瞪视,兰妃见她动作如此之大,都等着她启口说话的大家都望向这处,不由灵机一动,脸上扬起得体的笑意轻轻缓缓的起身与贵妃比肩,眸光如烟波,千娇百媚,笑意清浅且朦胧,微微一福身絮语轻言道:“家姐虽位分比华怡夫人高出些许,不过也是因着家父为国效力,皇上垂怜我们姐妹二人罢了,臣妾与姐姐万不敢因此挟恩张狂——华怡夫人入宫之日久,早在太后身前服侍经年,又为咱们大周朝诞下了三皇子与七涵帝姬,其劳苦功高,万不是臣妾姐妹能攀比与嫉妒的,且夫人执凤印统辖后宫之权多年,其勤谨与宽厚,臣妾虽入宫时日尚浅也都有所耳闻,臣妾等怎能越夫人而代之?因此,还请华怡夫人代诸宫姐妹先行为太后祝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