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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奇的屋子这会已经落不下脚了,稍微站的久一些鞋子就会和地板粘到一起,满屋子都是刺鼻的血腥味道。
而白夜是有家不能回,黄泉岸头的人就在他的门口守株待兔,这也是为什么在上一次“飞行棋”游戏结束后,他迟迟不肯出来的原因,他就是要等到最后期限,从而减少在黄泉街滞留的时间。
马三是病人,现在还站不起来,自然也不能到他家里去。但是,黄泉街上什么店铺都有,包括家政公司在内,却唯独没有旅馆。
无奈,几个人只能又扶着马三来到了隔壁杨逆的房间。
等到杨逆推门进去,刚刚蜷缩在床上谁去的梁椿一下子又被惊醒,看清来人是杨逆才稍稍放下心来。
马三虽然身体还很虚弱,但看起来精神头不错,他之前并没有注意到梁椿和杨逆是一起来的,便故意打趣道:“呦,杨哥,你这是金屋藏娇呀。”
气得扶着他的曲奇在后面猛扭他的后腰,疼得他一阵龇牙咧嘴。
杨逆微微有些脸红,毕竟让朋友们看到自己屋里有一个陌生的女人也不是什么很光彩的事情。
他咳嗽了一声,转移话题道:“我这里有干净的衣服,你先去换上吧。”
说着便从曲奇的手里接过他的胳膊,扶着他慢慢向里面的洗刷间走去。
这十几分钟的功夫,马三身上的伤口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了,但毕竟失血太严重,很多脏器都已经处于非常虚弱的状态,还需要一段时间的静养。
他身上的衣服已经被血浆整个糊到了身上,杨逆不敢太过用力,只好先草草在外面套上一层他自己的衣服,待马三完全恢复后,再想办法脱下来。
好在杨逆本就比马三高大许多,衣服也倒合身。
等到他们俩出来的时候,发现外间的气氛非常微妙。
白夜故作冷静地拿着书架上的一本书假装在看,但一直再向杨逆使眼色。
杨逆有些奇怪,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自己的床铺。
梁椿本就瘦小,睡在床上蜷成一团只能占半张床。
曲奇个头要比梁椿矮上一些,但有些婴儿肥,此时竟也躺在杨逆的床上。
两人一头一尾互不相让,却又泾渭分明。
杨逆更尴尬了。
他先扶着马三在唯一的一张单人沙发上坐下,招呼白夜道:“辛苦你了,这次多亏有你,要不然马三兄弟就凶多吉少了。”
马三也是个明白人,扶着沙发站起来,冲白夜拱了拱手,感激道:“小白多谢了,之前的事情是我不对,你的这个大人情我马胖子铭记在心。”
“你叫马胖子?”
“不不,胖子是我的外号,你是不知道,我以前可是有200多斤……”
看着斗气的梁椿、曲奇,和在一旁吹牛打屁的马三、白夜,一种久违了的感觉慢慢袭上杨逆的心头。
这种感觉叫做家。除了梁椿,其余的四个人其实都不需要太多的睡眠。但尽管已经在黄泉街上整整待了四天,但杨逆的生物钟仍没有改过来。更何况刚刚经历过一场游戏的搏杀后,所有人都有一种疲惫感和无力感,这种情
况下,睡觉已不再是生理需要,而是一种享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