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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少年派的奇幻漂流》里面有一句台词。“其实人生也没有那么多遗憾,只是到头来,发现很多人都没来得及好好告别。”
这句话我记忆犹新。
我和阿修罗女相拥着在床上躺了一整夜,没有说话,也没有睡着。
那一夜,我将自己的人生倒过来重新看了一遍。最后发现,其实死亡也不是那么恐惧,生命也远没有我认为的那样重要。
但我们都想活着,不是吗?
漫长的生命,不再死亡,固然很枯燥,也很孤独,但这就是生命的意义。
如果最原始的生命规则并没有死亡,那又是谁操纵了这一切?
我忽然开始理解阿修罗女所谓的信仰,所谓的将要被打破的命运规则。被养在猪圈里的猪,也许逃不脱被宰杀的命运,但我们不应该妥协,也不能无知的被宰杀,最起码要有打破牢笼的信念。
这其实是一个很简单的循环规则,农民在地里种下庄稼,施肥浇水,让其茁壮成长,最后再将其收割。
如果生命的规则亦是如此,那我们又何尝不是地里的庄稼?只是,什么样的存在负责收割?
也许那些存在眼里的果实,就是我们短暂的生命。
我曾长江边打捞过那么多尸体,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死在长江里?它负责收割生命吗?然后将没有用的尸体吐出来,让我们自己清理善后。
这样的思维方式或许很多人无法接受,但我们这些龙棺孕育而生的人,却是最鲜活的例子。不论你承认与否。
我们生来就是要被人收割的,我自然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仔细想想,能活到今天也算是个奇迹,如果没有那么幸运的话,我当初已经在那场冠冕堂皇的祭祀上葬身长江了!
我想龙棺孕育而生的人,一定有很多跟阿明一样,被人不费吹灰之力的收割,葬进了长江里。
龙棺每孕育出一个人,就预示着二十年前有一个人死去,这样算来,葬身在长江里的那些龙棺孕育而生的人,已经不计其数了!
行者漠然应该是唯一的例外!他跳出了那种所谓的生命的规则。
我其实很想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他没有死去,但却跳出了这种规则,而且孕育了他的那口龙棺,也孕育了新的生命。我不知道我是不是他之后的那一个,也许中间已经孕育过好几个生命也不一定。
到现在为止,我对于九龙镇棺的秘密仍然所知不多。我想漠然可以跳出来,一定是知道了其中的规则。
天亮了!喧闹一夜的鬼城,终于沉寂了下来。
我想我得赶紧回去了!
阿修罗女到外面去给我拿了衣服。这地方气候很干燥,昨晚才洗的衣服,这会儿已经干透了!
我穿戴整齐之后,跟阿修罗女一起出了门。
白天的鬼城依然是死一般的寂静,大街上空荡荡的,再也看不到半个人影。
即使是这样,我仍然有些心惊胆战,生怕被人发现,或者忽然跳出来一队阴司。
好在这一路上并没有碰到任何人,我们轻而易举的来到了闺阁。
客栈里面同样空荡荡的,不见半个人影。就连那个年轻的店小二,估计也在睡觉。
我直接带着阿修罗女上了四楼,然后挨个去敲了先知他们的房门。但是里面一点回应都没有。
起初我以为这三人昨晚折腾太久,睡沉了所以叫不醒。可是敲了半天,三个人都没有任何回应,这下我就觉着不对劲了!连忙挨个踹开房门去看。
屋子里空荡荡的,早就没有人了!连随身物品都拿的干干净净!只有床铺上一片狼藉,残留着昨晚疯狂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