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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不死，灭不尽，只能靠悲剧来填补的黑暗，是什么样的黑暗？
寒山岁说过，他们的神力，因为经年累月的消耗和镇压，已经不能称之为神了。
他们不过是道具，消耗性的道具。
而且，这世上没有人会记得他们。
谢玉枢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寒山岁说那些话的时候，表情那么深邃，那么哀伤。
用数以千万计的恶人之血，祭献，用弑神的方式来祭献，镇压，他们所行之事，虽说无奈，但也是丧尽天良。
因为恶人，也是人啊。
而他们这些所谓的神灵，已经被十九转黄泉牢牢地锁住，他们无法离开这黄泉，已经不再属于人间了。
他们的神力早晚会被戾气之源消耗殆尽，那就是他们进入傲天狱主的英烈祠的时候。
只留下枯骨金身。
谢玉枢看着远处的战场，有几个人形的怪物，服装是不一样的，他忽然心脏猛烈地跳动了一下。
傲天狱主英烈祠。
那里面有十数层的枯骨金身，最后一层，只有三具枯骨金身，其他的灵位，都是空着的。
谢玉枢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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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不是你们已经有人扛不住戾气之源，有人堕落了？”
谢玉枢猛然感觉空间都变得凝固了，一股压力缠绕着他的身体。
苦毒狱主的眼神，变得充满了杀机。
而下一刻，女阎王的声音响了起来：“不知者不怪，他说的没错，该让他知道的，也无妨，谢玉枢，你看到的那些敌人，确实很多都是我们的自己人，戾气之源的力量已经不同于往昔了，用不了多久，也就真压不住了。
所以我说你来的不是时候，我们可能会一起死，杀不死，灭不尽，这压不住。
当这一切到了一个临界点，一切都不可收拾，这一千年来，我们都是用十八狱主的生命和全部神力，祭献给杀戮深渊，用悲剧来填补的，现在，你懂了，高兴了么？”
谢玉枢张了张嘴，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来回答这个问题。
而此时此刻，战场之上，已经是杀的天昏地暗。
他们的确实没有在斩杀那些怪物，而是控制，冰封，捆缚，而不是屠杀。
因为这些东西已经是杀不死了。
谢玉枢也越发的明白了，知道的越多，未必就是好事，这个故事的悲伤，让人压抑。
第三转黄泉，极寒地狱的那无尽的怪物，就是这些东西吧。
他只是深吸了一口气，指了指那个怪物：“苦毒前辈，我要他的血，他的骨，还有他的肉，并非亵渎，而是要做实验。”
苦毒狱主点点头，神力一抽，顿时将那怪物血肉分离，抽取了出来，三个光团闪耀。
谢玉枢拿出了容器，只是那血肉和骨头一放进去，谢玉枢的手都颤抖了一下，冒起了青烟，那容器，竟然瞬间就被那凶煞的戾气给腐蚀了。
谢玉枢一下子就扔了出去，落地的瞬间，一切皆为虚伪。
回归到了那无尽的戾气之中。
谢玉枢张了张嘴，越是清楚，越是无奈。
他摇摇头，重新拿出了一套器皿，苦毒狱主笑了笑：“你倒是好心性。”
苦毒狱主在谢玉枢的器皿之上，刻画了几下，顿时那翡翠色的剧毒神力，顿时在器皿之上烙印了神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