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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力甩了甩头,孟朵朵把心一横,眼睛直视着窗外随风摇曳的槐树枝,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说道:“三哥,我叫你来,是要告诉你,我马上就要嫁给太子了。”
慕西辰愣住了,犹如一尊被石化的雕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有所反应,紧拧着浓黑如墨的剑眉,瞬也不瞬地瞪住她:“朵朵,你在开什么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我是说真的,小米一直没有回来,我想我可以代替小米嫁进皇宫。我已经跟舅舅舅母都说好了,他们也赞成。九月初九,我就要嫁给太子了。”孟朵朵依然没有看他,语调平淡而又急速地说着,仿佛生怕说慢了一点点,就会说不下去一样。
“哗啦”的一下,只听到一声刺耳脆响。桌子上一个做工精致的陶瓷茶杯被慕西辰硬生生捏得粉碎,汩汩的鲜血,顺着他紧攥的拳头流下来。
孟朵朵的脸色倏地变得雪白,几乎想立即冲过去,握住慕西辰受伤的手,不顾一切地喊出来:她刚才说的,都是假的。她所爱的,她想要一生一世与之相守的,依然是他,也只有他!
然而房中静默了一刹那,她却只听到自己平淡无澜,干涩刻板的声音:“以前我太傻了,什么都不懂,现在我想做太子妃。”
“为什么会这样?你说过要做我的妻子,你说过要和我一辈子在一起!是不是爹娘逼的你?”慕西辰的右手还在不断地淌着血,可是他麻木的仿佛失去了知觉。
那张俊朗夺人的脸容,这一刻,再也没有了昔日的意气风发。而是布满了痛苦,愤怒,以及难以消散的困惑。
“没有人逼我,是我自己愿意的!”孟朵朵下意识地咬紧了嘴唇,说得更加冷酷无情:“我是说过要做你的妻子,可是相比之下,我更想做太子妃,也许以后还能当皇后。皇后和你的妻子,你认为聪明的女孩,会选哪一个呢?”
“好一个聪明的女孩!”慕西辰冷然而笑,霍然起身,大力抓住了她的肩膀:“我不相信!朵朵,告诉我你说的都是假的!都是逗我玩的,对不对?”
“随便你信不信,哪个女孩没有虚荣心呢?我也不例外,我也想飞上枝头做凤凰。是三哥你以前把我想得太好了吧。”孟朵朵无动于衷,继续残忍地说下去。
“嗬,那你的眼睛为什么不敢看着我?你为什么不敢看着我说?”慕西辰大声吼出了声,双手几乎要把女孩肩头的骨骼捏碎,刚才划破的手指,鲜血一滴滴地流下来,瞬间就染红了朵朵的绿衣衫:“朵朵,我今日就跟你讲清楚,就算你是这么虚荣爱攀高枝的女孩,我也想要你!我也不会放开你!”
孟朵朵感觉到心都要碎了,可是她不能流露出一丝丝的犹疑与痛苦。
是的,她已经答应过慕老爷会让慕西辰死心,让他去奔更好更远大的前程,让慕家继续这虚假换来的繁华富贵……
“那是因为我不想看见你!好了,我现在很累了,我也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三哥,请你出去吧。”她的身体和指尖都在战栗,却坚定决然地推开了慕西辰,又漠无表情地加了一句:“另外,在九月初九之前,我希望三哥不要再来找我了。”
“好!朵朵,既然你这样说了,我不会再来烦扰你。”慕西辰深呼吸了一口气,似乎用尽了全身的气力。
然后,他重重捏住了女孩的下巴,俯首凝望着她姣好清新的容颜,双目赤红,嗓音沙哑:“好迷人的一张脸,好凉薄的一颗心,我只是想不到,我慕西辰,竟然也会被美色所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