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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云止水。
言络披着一件藏蓝色的披风,迎着风雪从外面走了进来,如白玉精致的容颜之上,唇角微微勾了勾,眉梢眼角都带着几分轻快的笑意。
“言丞相。”一路走来,行云止水中的侍女都齐齐行礼。
言络现在基本上是在行云止水所待的时间比他在言府还要久,行云止水的侍女小厮也基本上都认识了他。
言络心情很好,甚至还好心情地对着她们笑了笑,语气从容淡然地说了声免礼。
让那些个侍女顿时受宠若惊,离言络最近的一位侍女,被他玉颜上轻暖明媚如同四月最好阳光般的笑晃了晃神,手中拿着的东西都差点惊掉了。
下一刻,言络接住了那个小食盒,然后递到了那名女子手中,没有再说话,直接越过他们离开。
言络走出好远之后,背影几乎都已经淡的要消失在视线中了,那些侍女才回过神来,一位侍女缓缓开口,“怎么感觉今天的言丞相很不一样!”以往这个时候,言丞相一般都是直接无视她们的,而且她们在行云止水这么久,见到言丞相的次数也并不少,除了在阁主面前,何曾见过言丞相脸上都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
“言丞相今日看上去很开心啊!”另有侍女若有所思地添了一句。
刚才被言络帮了一把的侍女看着自己手中的食盒,再看了一眼言络消失的方向,有些羡慕,“小姐真幸福,能得言丞相如此真心相待。”
“那是,小姐那般优秀的女子自然要配言丞相这样卓然的男子!”
“还真是期待看见小姐和言丞相成婚的那一天呢!”
“言丞相刚才那么高兴,肯定是和小姐有关!”
一干侍女凑在一起七嘴八舌地说着。
苍梧站在不远处的屋檐长廊之上,脸上的神色有些许惊愕。言公子这是捡到宝了?!他还没见过言络笑地这个轻快荡漾呢!
清风苑。
言络去了风清持的房间,发现没有她的身影之后又去了书房,依旧是空无一人,刚走出房间,正巧,湖蓝从外面走了进来。
“言公子。”湖蓝也不意外,基本上只要来小姐的院落就能看见言丞相。
“你家小姐呢?”言络问。
“小姐出去见一个朋友,应该过不久就回来了。”湖蓝如实道。
闻言,言络挑了挑眉梢,眼中有些许意外之色。这么冷的天,她那么懒的性子竟然愿意出去!
不过也没有多问,只是淡笑着开口,“那你先下去吧,我在这里等她。”言络吩咐道。
湖蓝唇角轻微地抽搐了一下,言公子反正是从来不将自己当成外人。“是。”道了一声便离开。反正言丞相以后也是小姐的夫君,外人什么的,本来也就不是。
言络看了一眼外面依旧未停的大雪,削薄的唇翘起了优魅的弧度。今天是他和清持的生辰!
以前从来都她送自己生辰礼物,今天,他要给她一个惊喜!
此时,飞霞峰。
山头一片白雪皑皑。
在一座山崖边的宽敞空地之上,两道修长的身影并肩而立,空中大雪依旧,寒风较之山下似乎愈加凛冽了。
“想不到再次来到这里竟然是十年之后!”风清持垂眸看着远处山崖,入目,是一片清然无暇的雪白,纯净地没有一丝半点的杂质。
白未檀看了一侧身边的人,两人同撑一把伞,将伞往风清持的身边偏了偏,淡笑着感慨地开口,“是啊,都已经十年了!”
时间过得真快!
“走吧,去看看我们当年埋在树下的锦盒还在不在?”白未檀眸子一转,从山崖边转到了不远处山坡之上的一棵被白雪覆盖的大树上,缓缓道。
风清持点了点头。
山坡上那棵大树看着并不是很远,不过实际上还是有一些距离,而且又是因着撑伞在风雪中行走,速度也更慢了。
“这里风雪大,就不用撑伞了吧!”看着被大风刮得在白未檀手中摇坠的青色纸伞,风清持轻笑了笑。
白未檀本来想说还是将伞撑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如琉璃一般的眸眼恍然间深沉了几分,静静地看了一眼风清持,然后收了雨伞。
没了青色纸伞的遮蔽,如鹅毛般的大雪在两人飘飞地更加离开了。
风清持伸出手,在空中接了一朵雪花,盯着看了一眼,然后对着身侧的人开口,“未檀,你看,它是形状是不是很好看?”
白未檀看着风清持匀称白皙的手托着的雪花,轻嗯了一声,然后便将目光落到了风清持精致的侧脸,没有再说话。
风清持似乎是很喜欢下雪,虽然很怕冷,缩着脑袋依旧时不时地伸出手接住面前的雪花,“对了,未檀,这十年中你有没有偷偷来过?”风清持忽然问。
“没有。”白未檀淡淡地掷出两个字,虽然很轻,不过在风雪中依旧十分清晰。
“诶,为什么?”风清持有些好奇。如果是她的话,这些年肯定忍不住会自己偷偷地挖出来看看。
“当年我们约定好一起来看的。”白未檀的声音很淡很真。那个时候,关于十年后的自己他们想了很多,唯独没有想到会是现在这种情形。笑了笑,唇角牵起了一个颇为无奈的弧度。
“可是,我之前都已经死了!”她是切切实实地死了九年。
“可你现在不是回来了么?”白未檀声音淡淡,随即又添了一句,缓缓开口,“看,十年后的今天,还是我们一起来落云寺,登飞霞峰!”
一切都和十年前一模一样,岁月似乎无所更迭!
风清持对于白未檀第一句话并未深思,精致无暇的容颜虽然带着淡淡的苍白却又一种说不出来的感慨之色,勾了勾唇角,浅浅一笑,“是啊!”
大风似乎刮得更狠了,两人的披风在风中轻飏,猎猎作响。
两人就这样一路絮絮叨叨地行着,讲的大部分都是以前的一些事情。
约莫过了一刻钟之后,两人就到了那一刻巨大的槐树下,槐树树干极为粗壮,需要三四个人才能合抱住,树叶参天如盖,此刻皆覆上了一层白雪,倒显得这棵大树下面风雪都小了不少,颇为安逸。
白未檀看着风清持墨发上拂落的雪花,琉璃般的眼眸掀起了一丝微不可见的涟漪,眸色也深沉了几分,幽幽的,有些复杂。
他们这样,算不算是一起从墨发走到白头了?!
算是吧!
想到这里,白未檀又勾了勾唇角,清雅如画的容颜上扬起了一抹极其绚烂绝美的笑意。
两人走到了槐树边,找到了以前的记号,约莫刨了半刻钟的土,终于从里面挖出了一个墨色的木制锦盒,大概是因为在土中埋了太久了,挖出来的时候还带着浓郁的泥土气息。
将木盒子上的泥土拂落,白未檀从腰间取出一把精致的钥匙,钥匙上面本来是雕刻着花纹,应该是经常被摩挲,导致那些花纹看上去并不是很明显,反而有些平滑。
“我的那把钥匙都已经不见了!”风清持淡淡一笑。这个木盒是未檀当年特意让人用北海沉香木打造而成,里面还有一层黑色玄铁,除了钥匙,一般人根本就打不开。
精美的钥匙轻轻一转,“叮”地一声,钥匙被打开。
白未檀将小锦盒打开,里面齐整地放着两支竹签,竹签尾端,都有红色的绸带系在上面,不知是不是锦盒密闭性较好的缘故,反正两支之前看上去都很新,甚至还隐约带着淡淡的竹香。
风清持取出了右边的一支竹签,将上面的红绸缓缓解开,龙飞凤舞地刻了几个大字,“月然,余生安好!”
这支签,是她当时为月然所写。
那个时候,月然经常生病,而她束手无策,所以,便打算自己用蔚澜来救她。
白未檀只是眸眼颇为深沉复杂地看着锦盒中另一只竹签,并没有伸手拿出来,而是静静地看了一眼便将目光移到了风清持的手上,笑着问,“你上面都写了一些什么?”
“喏!”风清持将竹签递到白未檀的面前。
白未檀看了一眼,虽然有些微微愕神却也并不意外,只是语气幽幽地开口,听不出情绪,听不出责备与否,“其实,在那个时候,你就已经打算牺牲自己来就紫月然了吧?”
风清持沉默了片刻,才有些无奈地开口,“无论如何,那个时候,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月然就那样死去。”
“可是,不值得!”白未檀继续开口。从现在来看,紫月然完全不值得子染那个时候为她做的。
风清持只是淡淡地笑了笑,“没有所谓的值不值得,只有应不应该。”这是她欠了紫月然的。
稍微停顿了一下,便又缓缓添了一句,“月然以前还是很听话。”
白未檀看着她许久,眸眼也是愈加深沉了几分,“子染,你不欠他们。你母妃犯下的错,你没必要揽在自己的身上。”
紫尧的离世,子染一直耿耿于怀。
风清持轻抿着薄唇,终于只是轻叹了一口气,“可是那个时候我却不能放任他们不管。”
白未檀有些无奈,紫尧之所以在离世之前单独召见子染,也就是笃定了子染会应承他,并且会不遗余力地护着紫月痕兄妹俩吧!
事实证明,紫尧宣选对了人不是?子染确实是用生命在护着他的一双儿女!
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白未檀忽然再次开口,“子染,你为了他们兄妹,已经付出了一次的生命,现在,可不可以不要再管他们?这次的事情不要再参与。”这次的战争,其实,他私心并不想子染牵涉进去。
“我会量力而为的。”风清持并没有答应,而是给出了这样的承诺。
白未檀抿唇不语。
“好了,我不会再出事的,毕竟现在阿痕已经长大了,他是个合格的帝王,这次的事情,说不定都不需要我插手。”风清持故作轻松地笑了笑。不得不说,不管是父皇还是皇兄,在帝王之业,都不及阿痕优秀。
白未檀神色之间有些无奈,其实,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
“咦,让我看看你的竹签上写了些什么!”将手中的竹签交给白未檀,然后拿出另一支竹签,看见上面的字,微微呆了片刻。
清透的眉眼都深邃了几分。
愿卿所愿,愿卿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