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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炎平听雷鹏飞反映过,他在那片竹林里,看到过秦卫芹与谢有财幽会的情景。所以那天晚上,秦卫芹肯定又是去那片竹林里与谢有财幽会的。但这个秘密,他是不能告诉朱高飞的。这是保密的要求和纪律。
他一步步朝破案的关键问题上引,又问:“朱高飞,你觉得村里谁最有可能是杀害你老婆的凶手?你心里有怀疑对象吗?”
朱高飞这次没有低头,只是垂目想了想,就撩开眼皮说:“最可疑的人是谢有财,可他去年十一月份就抓进去了,就不是他了。”
顾炎平对他说:“朱高飞,你喝口水吧。你好好想想,你老婆有没有跟你提起过哪个男人?说他好的,说他坏的,居心不良的。你回忆一下,看有没有这方面的信息。”
朱高飞皱眉想了想,眼睛一亮,看着顾炎平说:“你这样一说,我想起来了,有一好一坏两个人。好的,是新村长雷鹏飞,秦卫芹多次在我面前说起过他,说他跟谢有财正好相反,聪明能干,一心为公,来了村里不久,就给村里修了路,办了厂,还要搞什么美丽乡村建设。而谢有财只考虑私人利益,贪得无厌,品德也坏。我问她,雷村长也经常来小店里买东西吗?她说,来买过几次,但都是买方便面之类的东西。他是村长,却很艰苦,也很清廉。我要便宜他几角钱,他都坚决不肯。”
“哦,是这样。”顾炎平冷静地点点头。在许多案件中,往往表面上表现好的,倒往往最有可能是犯罪嫌疑人,所以他只听不说,只是追问:“那坏的呢?”
朱高飞说:“坏的是一组组长柏永兵。秦卫芹在我面前我次提到过他,说这个人有些讨厌。我问她,讨厌在什么地方呢?她又不说了。我又问她,他是不是经常来店里转悠?她点点头说,想比之下,他来得比较多,二三天一次。主要是,他来了以后,总是要没话找话地跟我说话,眼睛有些不安分。我说光眼睛不安分,是没什么的。他的言行正常吗?
顾炎平看了王思明一眼,意思这是一个重要线索。王思明就拼命扭动原子笔,一字不漏地记着。
“秦卫芹想了想,他的言行有时候有些怪异常,笑得也有些不自然,我就只顾整理东西不理他,他站了一会,觉得没趣,就悻悻然走了。”朱高飞沉默了一下,越想越觉得柏永兵值得怀疑,就抬起头补充说。“他只比我大一二岁,身材比我还要高大。我越想,他越可疑了,当然要有证据,这就要靠你们警察侦查了,我希望你们能够早日查出凶手,安慰我可惜的老婆。”
说到这里,他的眼睛又红了,说明他对老婆还是有真情的。
顾炎平安慰他说:“我们会全力以赴破案,争取尽快把凶手抓捕归案,绳之以法。”
谈话结束,顾炎平给他留了个手机号码:“朱高飞,想到什么线索,要及时向我们反映。”
送走朱高飞,顾炎平马上向公安局负责刑侦的副局长徐玉宇作了汇报。他们根据现场勘查报告和走访村民获得的情况,一起分析案情,决定侦查方向。
除了现场的几个脚印、村民的反映和朱高飞的口供外,一点有用的线索也没有,六个嫌疑人的作案时间都被排除,这样就不知如何往下查了,案件陷入了尴尬的僵局。徐玉宇决定,等尸体解剖报告出来后再作决定。
李玮娟连中饭也顾不上吃,一刻不停地在做尸体解剖,然后与其它技术人员一起做化验,写报告。一直到下午四点多钟,一份完整的尸检报告终于出来了。
徐玉宇马上召开案情分析会,在会上,李玮娟声音清脆地介绍说:“我们从尸体上抽取了血液和肝肾细胞进行化验,血液中没有发现任何迷药和其它药物成份,肝肾细胞中也没有任何中毒的迹象。”
负责本案的几个刑警都认真地听着。魏宏烈作为案发地派出所的一名警察,被指定为配合参与本案侦查工作。
李玮娟翻动着尸检报告,边看边说:“对秦卫芹的脑部进行解剖,我们发现她有严重的窒息情况。从颈部肌肉和咽喉情况看,也有明显被掐过的痕迹。”
顾炎平与王思明面面相觑,这个结果与他们的猜测完全吻合。
李玮娟又说:“也就是说,秦卫芹是被人掐住脖子窒息死亡后,实施强暴的。死亡时间在晚上九点到十点之间。但奇怪的是,她的下体没有一点**残留物,身上也没有别人的手印和身体的纹路。”
顾炎平说:“秦卫芹的死亡时间,比之前的估计提前了两个小时,但还是在晚上九点以后。这就说明,我们用不着再对六名犯罪嫌疑人的作案时间,进行重新核实。”
他边说边征询意见一般看着李玮娟。李玮娟点点头,含糊地说:“如果你们之前的调查没有差错的话,应该用不着重新核实。”
那么,接下来怎么查呢?负责此案的顾炎平没有了方向。他想了一会,才有些为难地对徐玉宇说:“徐局,看来只有请脚印鉴别方面的高手来帮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