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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这件事,阿年哥哥第一次声色俱厉的训斥了她,她主动朝他投怀送抱。想成为他的女人,哪怕一次就好,可他推开了她。
她知道,阿年哥哥爱上韩美昕了,她戴着去找韩美昕炫耀的钻石耳环,是他给韩美昕买的。她就是想看看,韩美昕知道她和阿年哥哥睡了,他还送她耳环,她会有多伤心。
可这个女人的心到底有多硬?她根本一点都不伤心,她为阿年哥哥感到不值。
今天她是恰巧经过这里,鬼使神差般想上来看看他,她上来时,他已经去开会了,徐浩不敢拦她,她就直接进了办公室,没过多久,就听到徐浩在外面和韩美昕说话,她这才出来。
林若欢瞪着韩美昕,这个老女人到底哪里好了,为什么阿年哥哥放着她这么青春有朝气的女人不要,非得要这个老气横秋的老女人。
她被她激得失去了理智,她微微倾身,从脖子上掏出一条项链,项链上是一颗五克拉的黄钻,是她刚才在桌上发现的。她故意戴在脖子上,就是为了此刻,她说:“韩美昕,这是阿年哥哥送我的,世界稀有的黄钻哦,不管他把我当成谁,他心里都一定有我,否则他怎么会去搜罗钻石送给我?韩美昕,阿年哥哥睡了你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对你这么上心过吧?真是悲哀啊!”
韩美昕咬着唇,盯着在眼前晃的钻石,钻石折射出来的光芒刺痛了她的眼睛,薄慕年确实没有送过礼物给她,除了那枚素戒,他好像不太喜欢送女人钻石,原来不是!
“你知道吗,阿年哥哥跟我怎么说的你,他说你生完孩子,下面都松驰了,越碰越没感觉,哎呀,这些话可把我羞得。”林若欢说着羞,可是脸不红气不喘的,她一双漂亮的眼睛只管盯着韩美昕,想看到她痛苦不堪的样子,可是她失败了。
韩美昕盯着那颗硕大的黄钻,越看越觉得眼熟。庆功宴过后的第二天早上,她脖子上好像戴着一条同样的黄钻项链,当时她以为她被陌生男人睡了,她心神恍惚。看见脖子上戴着项链,以为是那人留下的嫖资,她气得一把拽下丢了出去。
此刻看着林若欢戴着的项链,黄钻稀有,并不是有钱就能买到,更何况是几克拉这样的稀有钻种,她脑海里急速闪过什么,却一时拿不准,难道那晚的男人是薄慕年?
林若欢见自己说了这么过分的话,韩美昕却只盯着她胸前的黄钻瞧,她笑得有些讽刺,道:“很漂亮吧,我也觉得很漂亮,据说……”
林若欢话还没说完,韩美昕突然出手拽住链子,林若欢感觉到脖子上一阵锐痛,她低下头去,脖子上光秃秃的,再看韩美昕的手,黄钻已经落入她手里。
林若欢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她伸手去夺,韩美昕眼疾手快的避开了她伸过来的手,林若欢气得大骂:“韩美昕,你这个贱人,你好歹也是薄氏夫人,没见过钻石么,把项链还给我。”
韩美昕没有理会她的谩骂,她盯着掌心那颗折射出璀璨光芒的黄钻,越看越觉得熟悉。实在太巧了,那天早上她拽下扔掉的黄钻,又出现在林若欢身上,还是薄慕年送的,这不得不让她联想到那晚那个男人。
她当时以为自己和陌生男人睡了,心里还一度很绝望,心灰意冷的离开酒店,甚至都没有问那间包间是谁订的,她就怕知道那晚睡了她的人是谁,更怕那人会找上门来。她更不敢回想那晚的经过,怕一想就会崩溃。
如今有了怀疑的对象,一些片段自然而然的冒了出来,她喝醉了,闯进了别人的包间里,熟悉的男性气息,让她整理好的心情土崩瓦解,她好像还以为是在做梦,搂着男人的脖子温言软语。说想他想得心都痛了。
是他,真的是他!
韩美昕抿着唇,那个男人睡完她就跑了,害她以为和陌生男人做了。韩美昕心情复杂极了,她庆幸自己没有和陌生男人做,自始至终只有那一个男人,又恨他做完就跑,让她误会这么久,伤心这么久,难过这么久。
林若欢看着她的神情几度变换,她气得跺脚,“韩美昕,把项链还给我!”
韩美昕回过神来,她抬头望着林若欢,忽然朝办公室外走去。她要去找薄慕年理论,那个该死的登徒子。林若欢眼见她往门外走去,连忙拔腿追过去。
韩美昕走得快,拉开办公室门,就看见几位高层簇拥着薄慕年朝这边走来,看见他,她眼里骤然迸发出火光,这段时间以来的生不如死与委屈,让她失去了理智,她像头愤怒的小兽,朝薄慕年冲过去。
林若欢追出办公室。看见薄慕年过来,她吓得缩了缩脖子,没有忘记那条项链是她自己戴上的,她不敢再追。
薄慕年正与高层交谈,眼角余光看见一个女人气势汹汹朝他走来,他止住话头,抬眸望去。看见韩美昕快步走过来,一双美目映着冲天火光,他拧眉,“韩……”
“啪”一声,四周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愣住,盯着这边的突发情况,薄总被打了,薄总被薄太打了,完蛋了!
众人哪敢留下来的看戏,都装作不知道这边发生了什么事,立即作鸟兽状散。
薄慕年脑袋微偏,韩美昕这一巴掌有多用力,他脸颊顿时火烧火辣的烫起来,嘴角甚至还尝到了血腥味道,几秒之内,整个总裁办公区的人消失得无影无踪,没有人敢留下来,怕薄慕年一怒之下,迁怒到自己身上。
韩美昕的手都震木了,她脑袋有些懵,随即反应过来她打了他,还当着他的下属的面打了她,看见男人射来阴戾的目光,她没出息的缩了缩脖子。
薄慕年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神情阴戾得吓人,盯着她的目光凶狠地恨不得弄死她,一个字一个字从齿缝间迸出来,“韩美昕,给我一个打人的理由!”
韩美昕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她不是没有下手打过他,但是从来没有当着外人的面打他,老男人的脸面,在她手里毁得一丝不剩,难怪他一脸恨不得弄死她的表情。
可是她也气,气得要命,她抬起手腕,将那条黄钻举在半空中,强忍着心悸,咬牙切齿道:“薄慕年,这项链是你的?”
薄慕年的目光扫向她手里的黄钻项链,他目光闪烁,冷声道:“是我的又怎么样?这就是你打人的理由?”
韩美昕听他承认,这下气得不轻,她将项链砸在他身上,项链反弹着跌落在地面,钻石的坚硬程度,一点都没有伤到,她恶狠狠地瞪着他,气得流下了泪,“薄慕年,我恨你,我恨你,我还以为……还以为……”
情绪崩溃得太突然,她哽咽着说不出话来,无力地蹲在地上,委屈又痛苦。薄慕年心里震了震,这剧情又是闹的哪一出?
她打了人还敢哭,真是岂有此理!
可是看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好像下一秒就会哭晕过去,他心头盘旋的怒气奇异般的消失了,他蹲下来,无奈道:“你打了我,你还有脸哭?”
韩美昕捂住眼睛,眼泪从指缝间滑落下来,滴在光洁照人的地板上,溅了起水渍,薄慕年的心彻底软了,他伸手按着她的肩,道:“你到底在哭什么?”
韩美昕也不知道,她只是庆幸,庆幸那晚的人真的是他,她没有失身给别人,她还是他的。可是这种话她说不出口,她现在又以什么立场说出口,他睡了她,留下一条项链就跑了,可见他根本就没拿她当回事。
思及此,她的心又痛了起来。
“你离我远点,我不想看到你。”韩美昕哽咽道。
薄慕年的脸瞬间黑沉下来,他伸手握住她的下巴,强硬的挑起来,迫她迎视他的目光,“韩美昕,你跑到我的地盘上来撒野,打了我还说恨我,现在又说不想看到我,你到底几个意思?”
韩美昕的下巴被他掐得快要脱臼了,她心里恼怒不已,就知道欺负她。她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猛地扑过去。薄慕年本来是蹲着,被她这一扑,给扑倒在地,她则爬上他的身,坐在他腰上,粉拳如雨点般落下,一边打一边道:“我就是要打你这个色胚,打死你,打死你,你怎么可以趁虚而入?”
薄慕年还从来没有被人推倒在地,骑在身上打过,并且这里是公司,他老脸往哪搁,他伸手去捧女人的臀,想把这泼妇弄开,奈何女人双腿死死夹着他的腰,拳头还不停的捶着他的胸膛。
“韩美昕,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什么叫我趁虚而入?”薄慕年弄不开她,又不敢硬来,怕弄伤了她,可她骑在他腰上,这么热切的动着,他很快就觉察出自己身体的反应,被她扭出来的反应,真是要命!
韩美昕打得手又酸又痛,可男人根本就不受影响,他的胸膛硬梆梆的,她的力道对他来说,无疑是小猫挠痒,她坐在他腰上,恼怒地瞪着他,“那天晚上我喝醉了,根本就神智不清,你居然……居然……,我还以为……以为是别人……”
她说不下去了。
薄慕年有听没有懂,看她脸上除了恼怒,还有一抹红晕,他想起刚才她砸在他身上的黄钻,以及她这断断续续的话,很快拼凑出一些细节,她这么激动,是误以为她喝醉那晚睡她的是别人?
“靠,韩美昕,你把话给我说清楚!”薄慕年觉得冤死了,他突然坐起来,捡起那条黄钻项链,双手捧着她的臀,大步朝办公室里走去。
就算整个楼层都没有员工在,他也不能和她待在这里,他们要好好沟通一下,他要她把话说清楚!
韩美昕被他以这个姿势抱着进了办公室,她脸红得不行,还好她今天穿的是裤子,否则真的要羞死人了。
走进办公室,薄慕年抱着她来到沙发旁,将她扔了上去。沙发弹性十足,她在上面晃了晃,连忙爬起来,就看见男人坐在茶几上,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他抬起手,攥着那条黄钻项链在她眼前晃,目光多了几分冷厉,“来,从头说起,为什么打我?”
“你该打!”韩美昕瞪着他,看男人目光冷厉地盯着她,她没出息的缩了缩脖子,道:“谁让你吃干抹净就跑,这些天,我一直以为我和别人睡了。”
薄慕年精明的脑袋此刻却反应不过来,“什么意思,说清楚点。”
韩美昕抿着唇不说话,她要怎么说她最近纠结的心思,他又稀罕吗?如果他知道她喜欢他,他会不会嘲笑她自不量力?
薄慕年一直盯着她,看她神色几度变化,最后眉眼黯然,他忽然倾身捧着她的脸。沉声道:“韩美昕,我不管你此刻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把你想的都告诉我。”
韩美昕怔怔地望着他,有些拿不准他的意思,三十二岁的女人心里矫情又别扭,她垂下眸,盯着他光洁的下巴,低低问道:“你在乎吗?”
“在乎,不管你在想什么,我都在乎!”薄慕年不想和她猜哑迷,不想再彼此猜测对方的心,他一直没找到机会和她谈,也许今天就是最恰当的时机。
韩美昕抬眸望着他,一直望进他眸底,那里似乎正在急力压抑着什么,一不小心,她就会被淹没一般。她忽然就有了勇气,想要跟他说,她这些天是怎么熬过来的。
“那天晚上,我不知道是你,早上醒来后,我以为我酒后乱性,和陌生人睡了,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看到脖子上戴着的项链。我以为是那人留下的嫖资,就拽了扔掉。”
听到这里,薄慕年皱紧了眉头,“我给你留了纸条,你没看见?”
“什么纸条?”韩美昕一脸茫然,“我要是看到纸条,我就不会这么伤心。”
薄慕年心里涌起一抹异样的感受,她没看到纸条,她说她伤心,他可不可以认为,她伤心是因为她以为碰她的人不是他?
思及此,薄慕年的神情柔软下来,一颗心扑通扑通地狂跳起来,等了七年,他终于要等到她对他的感情了吗?
“韩美昕,告诉我,你为什么伤心?”男人的语气柔得不可思议,甚至还带了蛊惑的味道,他迫切想从她嘴里听到那个字。
韩美昕瞅了他一眼,又怕他笑话她,他们都已经离婚了,她现在说这些,不嫌矫情么?可男人不让她躲,执意要她回答,“韩美昕,告诉我!”
韩美昕的心砰砰直跳起来,她不敢看他的眼睛,怕一看就会溺死在那片柔情里,她垂下眼睑,道:“我不想变成一个随便的女人,那样的话,就……”
“就什么?”
“就再也配不上你了。”韩美昕心里是这么想的,她一直引以为傲的,就是薄慕年是她的第一个男人。就算他们离婚了,她也没有想找别的男人的打算。
感情太累,那时候她只想着就这么孤独终老就好。可是那晚的意外,让她如遭雷击,更让她生不如死。
薄慕年的心跳得缓不下来,他手指轻轻揉着她泛着莹润光泽的耳垂,他哑声问道:“为什么怕配不上我,嗯?”
她感情太迟钝,不会表达自己,他也不会,所以他更应该给她多一点的耐性,让她明白自己的心。
那抹尾音慵懒,又带着磁性,韩美昕的心脏像被一只小手攥紧,攥得她心脏一阵发麻,她鼓起勇气望着他,望着眼前这个她爱的男人,那三个字,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薄慕年等了等,没有等到她回答,他的额头靠过去,抵着她的额头,他轻叹道:“韩美昕,你知道吗?听到你说这些话,我很开心,你不想被别的男人碰,你在为我守身如玉,你知道我有多激动吗?”
韩美昕的脸颊烫了起来,男人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唇边,她情不自禁的哆嗦了一下,他说她在为他守身如玉,是这样吧,否则她以为自己被陌生男人睡了,会那么难过,一切都是因为那个人不是他。
现在知道那晚的人是他,她心里竟是由衷的感激。
她的手被他握住,轻轻摁在他胸膛上,他心跳得很快,像是要从胸膛里蹦出来,他嗓音沙哑,“韩美昕,你感觉到了吗,它因为你而悸动着,你感觉到了吗,它现在有多快活?”
韩美昕手指轻颤着,掌心下那颗砰砰直跳的心,震得她掌心发麻,他说他现在很快活,是因为她为他守身如玉么?那么他,是不是也有那么一点喜欢她?
韩美昕眼角微微发烫,她望着近在咫尺的俊脸,那句话无论如何,也问不出口,有些羞涩,还有些紧张,万一她会错意了呢?
“韩美昕,我不否认,七年前,我一开始只是单纯的想霸占你的身体,但是后来,我想霸占你的心,想让你的心里住着我,我想让你爱我,你知道吗?我等这一刻等了多久,韩美昕,你爱我吗?”傲娇的男人,终于放下身段问出这句话。不是赌气,也不是愤怒,就是单纯的想问她,她爱不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