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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雪生没有在医院里久待,消毒水的味道让她很不舒服,挨到下午就让云嬗去办出院,她不知道连默什么时候会把照片散播出去,在此之前,她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浪费了。
她想要回到依苑去。陪着她生命里最重要的两个男人,过一天平静的日子算一天,直到再也无法过下去。
云嬗劝说无用,只得去办理出院手续,医生针对她的情况,给她开了些药品。让她回家服用。办理好出院手续,云嬗送她回依苑。
沈晏白刚被老王接回去,他本来要送沈晏白去医院的,后来贺雪生打电话给他,让他直接送沈晏白回依苑。
她从车里下来,就见沈晏白眼巴巴地盯着她,像个小大人一样,“你怎么又住进医院了?身体这么差,要多锻炼啊。”
贺雪生莞尔。她微微倾下身,在他额头上亲了亲,小家伙一下子就脸红了,扭捏着转身往别墅里跑去,贺雪生看着他蹦蹦跳跳的身影,唇角微勾,掠过一抹笑意。
云嬗拎着药,要过来扶她,她摆了摆手,慢吞吞地往别墅里走去。
进了屋,沈晏白在客厅里看电视,时不时偷瞧一下。贺雪生换了拖鞋走进客厅。在他身边坐下,他在看新版的《大头儿子小头爸爸》。
云嬗把药放在茶几上。贺雪生道:“云嬗,你回去休息吧。”
云嬗看了看她,转身离去。
客厅里,贺雪生问沈晏白,“小白,晚上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沈晏白瞧了她一眼,她脸色苍白,气色很不好,他撇了撇嘴,“看你风都能吹倒的样子,别再折腾了,我想吃麦当劳,你给我叫外卖吧。”
贺雪生的手机被沈存希没收了,她只得回书房去用电脑订餐。行走间,胸口隐隐作痛。她轻咳了几声,楼下的沈晏白担心地望着她的背影,唉,多大的人了,老是让人这么担心?
贺雪生订好了餐,走到二楼缓步台上,对楼下的沈晏白道:“小白,我已经订好餐了,我头有点晕,去躺会儿,你就待在家里,别乱跑,不要给陌生人开门。”
“知道了,知道了。”
贺雪生听到他不耐烦的声音,她笑了笑,边咳边往主卧室走去。
她躺在床上,半天睡不着,刚迷迷糊糊的要进入梦乡时,忽然听见楼下传来一声巨响,把她的瞌睡虫都惊飞了。
她想到楼下只有沈晏白一个人,她连忙掀开被子下床,顾不上胸口疼,快步冲出主卧室,向楼下跑去。
刚跑到楼梯口,就听到一声接一声的咳嗽声,有浓烟从厨房里飘出来,她吓得魂飞魄散,一边喊着小白,一男家冲了下去。
冲到厨房门口,一个黑乎乎的人影从厨房里跑出来,撞到她身上,她被撞得连退几步,而沈晏白则反弹回去,跌坐在地上。
贺雪生稳住身体,看着厨房里,简直无法形容,这里活脱脱就是一个灾难现场,炒锅掉在地上,里面黑乎乎一坨一坨的不知道什么东西,浓烟就是从那里散发出来的,地上乱七八糟的什么东西都有。
她顾不上一地狼籍,先把沈晏白扶起来,他的脸黑乎乎的,只剩下两只黑葡萄似的眼睛滴溜溜的转,她上下打量他,“小白,有没有哪里受伤?”
沈晏白做错了事,一声不吭地站在那里,等着挨训。听到贺雪生问他有没有受伤,他抬起头来,忐忑地望着她,“我把厨房搞成这样子,你不骂我吗?”
“我为什么要骂你?告诉我,有没有哪里受伤,手有没有被烫到?”贺雪生心中泛酸,这个时候他怎么会担心她会骂他?
沈晏白摇了摇头,“没有受伤,就是吓到了。”
这是沈晏白第一次下厨,他看电视上说,生病的人不能吃油炸食品,要喝粥多吃青菜,他就想给她煮顿饭。哪里知道看似简单的步骤,他做起来就那么难。
差点把厨房烧了,他自己也吓得够呛。
贺雪生看着他狼狈的模样,牵着他的手往楼上走去,“我们先去楼上洗个澡,把脏衣服换了。”
沈晏白跟在她身后上楼,贺雪生带他去浴室,将浴缸里放满热水,沈晏白把自己扒得精光,然后跳进浴缸里,动作太大,水花四溅。
贺雪生坐在浴缸旁边,弯腰给他洗澡。其实她知道,沈晏白这个年纪,应该教他男女有别了,可是她就是想无微不至的照顾他。
她已经错过了他小时候,很想再留些记忆。
她一边帮他洗澡,一边问道:“麦当劳不好吃吗?你要自己去做饭,其实你可以上来叫醒我。”
沈晏白低声咕哝,“我做饭是给你吃。”
贺雪生一愣,手上的动作停顿下来,她看着他,道:“你说什么?”
“没听见算了。”沈晏白傲娇的不肯再说,他第一次下厨就这么失败,他才不想让她知道他是要给她做饭,免得她嘲笑他。
贺雪生其实是听见了,只是不敢相信,她瞧着孩子微扬的小下巴,心里淌过一股暖流。她眼眶微潮,一边给他洗澡,一边道:“小白,谢谢你。”
沈晏白耳根子红透了,真是,干嘛对他这么客气,他都不好意思了。
洗完澡,贺雪生给他吹干头发,下楼去整理厨房的一团乱,一股刺鼻的焦味传来,她蹲在地上,端起锅放回炉灶上,孩子的心意她感受到了。
电饭煲里噗哧噗哧的响着,传来一股米饭烹熟的香味,她看见电饭煲上跳到保温,她按了取消,打开电饭煲,看见面里半干不稀的米饭,她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沈晏白倚在厨房门口,看见她站在电饭煲旁,他有些尴尬,菜都炒成那样了,不知道饭会做成什么样,他说:“都倒掉,以后等我学会了,我再给你做。”
他看她生病,是想照顾她来着,结果反而让她更忙碌。
贺雪生转过身去,眼眶湿润,她道:“饭做得很不错,我想一定很香。”
沈晏白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转身出去了。
贺雪生知道他是害羞了,她迅速收拾好厨房,然后做了两荤一素,还有一个西红柿蛋汤。刚把菜端上桌,院子里传来汽车的引擎声。
贺雪生站在客厅里,透过落地窗看过去,夜幕降临,别墅外的路边亮起来,她看见沈存希从车里下来,她怔了怔,转身回厨房添了碗饭。
她刚端着米饭出来,沈存希已经走进来,目光沉沉地扫了她一眼,她明显在他眼中看到了不悦。她硬着头皮道:“你吃过饭没有,过来吃饭吧。”
沈存希换了拖鞋,将公文包搁在矮柜上,脱下大衣,贺雪生已经迎过来,伸手欲接,他却避开她的手,拿了衣架挂上。
贺雪生的手僵在半空中,指尖有些发凉,她收回手,沉默地转身往餐厅走去,“小白,吃饭了。”
沈晏白性格敏感,感觉得到他们之间出了问题,他关了电视,小跑着冲进餐厅,爬上椅子,端着碗开始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贺雪生在沈晏白旁边坐下,原本以为沈存希不会过来,她眼前忽然罩下黑影,她扭头望去,就见他拉开椅子坐下,端起碗,看见碗里黏稠的米饭,微不可察的皱紧眉头,嫌弃之意不言而喻。
沈晏白没看见他嫌弃的样子,还径直邀功,“爸爸,米饭是我蒸的,我第一次蒸的米饭就这么好吃,我真是天才。”
“……”沈存希凉凉地看了他一眼,没有打击他,而是拿起筷子沉默的吃起来。
贺雪生微微松了口气,大年初一,她并不希望他们在争吵中度过。那样的话,往后的一年都不会顺利。
吃完饭,沈晏白又去看电视,贺雪生收拾碗筷,端进厨房。沈存希从西装口袋里摸出一包烟,拿了一根点燃,抽了起来。
烟雾缭绕中,他透过薄雾看向厨房里那道忙碌的身影,他突然摁灭了烟,起身走进厨房,来到她身边,他伸手捉住她的手放在水龙头下冲洗,冲干净后,他将她推到一旁,沉声道:“我来洗,你回房休息。”
“我没事。”贺雪生说着,还要去抢着洗。
沈存希突然就怒了,他将手里的筷子重重的扔进洗碗槽里,恶狠狠地瞪着她,胸口因怒意而上下起伏,“你没事,你没事,你能跟我说的是不是就这三个字?是不是要再等我看见立着的墓碑时,你他妈的才有事?”
沈存希突然爆发,吓得贺雪生僵在原地,愣愣地盯着他满是怒意的凤眸,眼中泪光闪烁。他积攒了一天的怒气,找不到发泄的地方,这会儿一古脑儿的砸向她。
“宋依诺,你到底明不明白,我是你的男人!我要你,不是为了亲你睡你,而是你这个人你这颗心,你全心全意的信任,你懂不懂?”沈存希气喘吁吁地瞪着她。
贺雪生抿着唇不说话。
沈存希气得暴走,“你哑巴了,你平常不是很难说的吗?现在你倒是告诉我,你有什么把柄捏在他手上?”
贺雪生终于有反应,是因为她听到客厅里的电视声音小了,她害怕争吵会让沈晏白感到不安,她小声道:“沈存希,你别说那么大声,不要吓着小白。”
沈存希满眼都是怒火,这个时候她还有心情顾忌到别人?她有没有想过,误伤了她,他今天一天有多自责多煎熬?
他背过身去,冷声道:“出去!”
贺雪生不安地望着他冷硬的背影,她抿了抿唇,转身出去了。
来到客厅,沈晏白正担忧地望着她,她勉强挤出一抹笑,随即往楼上走去。窝在被子里,她只觉得冷,整个人瑟瑟发抖。
卧室的门开了,沈晏白从外面进来,看见她缩在被子里,他在床边坐下,叹气:“我爸爸脾气很坏,没有几个女人受得了他。”
贺雪生看着面前的孩子,她微微一笑,道:“小白,我没事,你爸爸心情不好,不怪他。”
沈晏白更加同情她了,他说:“你再等一等,等我长大,我会好好孝敬你。”
贺雪生一愣,心口暖暖的,这孩子偶尔说的话,真的是要暖进她的心窝里,沈晏白说完,就转身出去了。贺雪生闭上眼睛,她知道错不在沈存希,而在她。
……
沈存希洗好碗上楼,经过主卧室门口,他脚步微顿,随即掠过去,进了书房。晚上有场视讯会议,视讯会议结束后,他抬腕看表,已经快十一点了。
新年的第一天,他们就在争吵中结束。他拿起烟盒,抖出一根烟含在嘴里,拿打火机点燃,幽蓝的火光映照在他脸上,形同鬼魅。
他坐在椅子里,一根接一根的抽,直到将一盒烟抽完,他心情还是平复不下。不被信任不被需要的感觉实在太糟糕了,就像七年前,她被拘留,他在警局外面徘徊不去时一样的感觉。
那个时候他就在想,这个女人怎么能这么心狠?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他?
如今,他还是觉得她心狠,心狠得不给他一个解释。
可是能怎么办?即使她的性格这么不好,他依然爱她爱得无法自拨。他想,他一定是脑子被驴踢了,否则怎么就一根筋的只要她?
摁灭了烟蒂,他起身回房。卧室里亮着壁灯,光线晕黄缱绻,洒落在大床中央隆起的一小团上,他缓步走过去,在床边坐下。
贺雪生下午睡得太多了,这会儿睡不着,她知道他去了书房,也知道他回了卧室。他一挨近,她呼吸里就萦绕着强烈的尼古丁味道,不知道他抽了多少烟。
她忍了忍,没有忍住,刚翻过身来打算面对他,他已经起身朝浴室方向走去。脚步声渐渐消失,不一会儿响起哗哗的水声,她闭了闭眼睛,强忍着不掉眼泪。
十几分钟后,沈存希冲好澡出来,浑身清爽。他走到床边,掀开被子坐在床上。他的头发还在往下滴水,滴到贺雪生脸上,她睁开眼睛,看着他湿漉漉的头发,她迟疑了一下,还是坐起来,去浴室拿了根干毛巾出来,跪坐在他身边,给他擦头发。
沈存希一瞬不瞬地盯着她,贺雪生没有看他,全部注意力都在他的湿发上。将头发擦得半干,她转身去找吹风机,刚下床,手腕就被抓住,她回过头去,男人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手腕用了些力,她扑倒在他身上。
熟悉的沐浴露味道扑鼻而来,她刚直起身,就被男人吻住,她被压回床上,他吻得很用力,几乎不算是吻,而是咬,发泄着心里的不忿与不安。
贺雪生一开始还想要挣扎,到后来她完全放弃了抵抗,沈存希的动作反而停下来,他的下巴抵在她肩上,呼吸喘得很急。
贺雪生睁开眼睛,盯着天花板上的婚纱照,眼眶越来越热,唇瓣很痛,却敌不过心痛,他们就像两只受伤的野兽,明明想温暖彼此,却又在伤害彼此。
“沈存希,对不起,让我自己去解决吧,这是我和他之间的恩怨。”
沈存希浑身一僵,他双臂撑起上半身,虎视眈眈地盯着身下的女人,“依诺,你的解决就是将你自己送上门去?你以为我还会再给你这个机会?”
“我……”
“还有,这不是你和他之间的恩怨,是连家与沈家的恩怨,你休想把我撇开。”沈存希怒气冲冲地打断她的话,被她气得头疼。
“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夫妻同心,其力断金。”
贺雪生抿了抿唇,不是故意和他唱对台戏,她说:“我只听过一句话,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沈存希气得没差一口鲜血喷出来,他从她身上爬起来,摁着刺疼的太阳穴,“从现在开始,你给我闭嘴,我不想听见你说话。”
“……”贺雪生盘腿坐在床上,看着他的背影,没再说话。
过了许久,沈存希才平息下想要掐死她的冲动,他转过身去,看见她的唇瓣殷红,似乎被他咬破了皮,他再度妥协,伸手揽着她,“傻坐着干什么,睡觉。”
沈存希拥着她躺下,伸手拽过被子盖住彼此,贺雪生枕在他手臂上,抬头望着他,柔和的灯光下,他的神情没有刚才那么冷硬,她鼓起勇气道:“沈存希,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曾经历过很肮脏的事,你还会不会要我?”
像是有什么东西击中了他的天灵盖,沈存希垂眸看着小心翼翼望着她的女人,她一直不肯对他坦白,是因为她口中那些很肮脏的事?
他忽然想起在地窖里看到的情形,他闭上眼睛,半晌才道:“依诺,重要的是未来,未来的每一天有你伴我入眠,醒来的第一眼能看到你,我就知足了。”
贺雪生闭上眼睛,他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她心里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她点了点头,“睡吧。”
沈存希下意识将她抱紧,他道:“依诺,不管发生什么事,我永远在你身边,你记住,我永远是你可以依靠的爱人。”
……
连默醒过来的第一件事,连自己被揍成猪头了也顾不上,就展开了疯狂的报复。他打电话给刘董,要求马上签约,以免夜长梦多。同时让财务准备20亿,作为收购沈氏股份的资金。
他疯狂的想要报复,想要将沈存希踩在脚底下,让他永世不得翻身。
同时,他还给桐城最具影响力的几家报社报料,匿名发了一张宋依诺的照片,照片上的脸没有打马赛克,她身上穿着内衣,但是已经足以威胁到她。
他绝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在一起,他得不到她,就要毁了她!
发送了照片,他拿手机编辑了一条短信,发送给宋依诺,他要让她到他面前来跪地求饶!此刻的他,性情大变,已然被另一个他占据了灵魂。
也只有那个“连默”,手段才会如此狠决,不留余地!
半夜时分,沈存希听到手机震动声,他睁开眼睛,怀里的女人已经睡沉,他轻轻放开她,伸手拿起搁在床头柜上的手机,那是宋依诺的手机,上面有一条未读短信。
他点开短信,上面只有几个字,“依诺,好戏开场了,我等着你来向我跪地求饶!”
沈存希皱紧眉头,已然猜到这条短信是谁发过来的,他眯了眯眼睛,偏头看着熟睡的女人,他的长指在屏幕上迅速点了几下,删除了短信。
他不知道连默要做什么,但是很显然,依诺是会受他威胁的。这个人渣,他恨不得两枪崩了他!
依诺到底有什么把柄握在连默手上?
沈存希再也睡不着,他起身下床,转身去书房,刚走进书房,他的手机响起来,他接通电话,那端传来刘董的声音,“贤侄,连默约我明天早上九点签约。”
“我知道了,你注意一点,别让他察觉这是圈套。”沈存希叮嘱了一句,随即挂了电话,他坐在书桌前,一直在想连默想做什么。
不知不觉,窗外的天亮了起来,刺耳的手机铃声响起,他拿起手机,那端传来严城焦急的声音,“沈总,不好了,沈太的照片上了报纸头条。”
沈存希心头一跳,他攥紧手机,“什么照片?”
“.裸.照!”严城道:“网上也有,转载量已经超过一百万,我已经找人去处理了,但是转载的人多了,很难控制住源头。”
沈存希眼底像烧了火一般,他知道是谁做的了,连默那个变态,他居然敢向依诺下手!他死死的扣着桌沿,“哪些报纸登了头条?”
严城迅速报了几家报社,说完,他又道:“桐城新闻也在播报,靠!这到底是谁干的?”
严城急得直爆粗,沈存希挂了电话,攥着手机往楼下跑去,打开电视,他找到桐城新闻台,新闻上正在播报这则新闻,宋依诺的照片出现在新闻里。
主持人正在播报,“近日网络上突然出现了桐城最具有名气的时尚达人贺雪生的.裸.照,照片尺度惊人,据报料人称,他手里还有更劲爆的照片说明贺小姐私下里的生活有多放荡!”
沈存希喉咙口像烧着一团火般,他目眦欲裂,照片的背景,正是那座地狱一般的地窖,她双手双脚被铁链绑住,双腿大张的面对着镜头,黑丝底裤春光乍泄。
他死死地瞪着电视屏幕,这张照片给他的冲击力,比当时看到地窖里的刑具还要更甚,他怒不可遏,恨不得马上冲到连默面前,将他杀了。
他理智全失,眼眶腥红,他拿出手机,拨通严城的电话,怒火狂炽道:“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马上让照片消失。”
“沈总,我已经叫人去回收报纸,但是几大家报社一起报道,恐怕……”严城迟疑道,他们知道得太晚了,想要将照片拦截回来,已经不可能了。
“我说了,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马上让照片消失,你听不懂吗?”沈存希胸口烧着一团火,一脚踢翻了茶几,发出砰一声巨响。
严城不敢迟疑,连忙挂了电话,让人去回收报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