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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还不等张野开口回话,曾毅的目光就从大堂上扫过,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道:“曾某记得湖州府该是五县一州吧?”
“如今乌程县令刚刚离去,似乎还少了一个知县吧?”
说完这话,曾毅的脸色已经阴沉了下来,双目中带着一丝的冷意:“湖州知府,你来告诉曾某,这是为何?”
不得不说,曾毅这装傻的模样是信手拈来。
若是换成不知道的,估摸着还真以为曾毅什么都不清楚的,可其实,曾毅刚才的话里,就透漏出了他已经知道实情了。
若不然,他刚才也不会那么询问知府张野。
可前一句还是在询问张野这个知府,后一句就似乎什么都不知道似得。
这种情况下,曾毅的态度就很简单明了了。
深吸了口气,张野这个湖州府知府罕见的心里有些忐忑不安,上前一步,拱手,道:“禀大人,如今公堂之上所缺的,是武康县县令车至行。”
“说来惭愧,下官的过失,之前御史张大人微服私访,来了湖州府,下官才算是知道,我湖州境内竟然出了以修桥的名义贪墨朝廷银两的事情。”
“而且,还不止是一次,可偏偏本官疏忽所致,竟然没有提前发现……。”
张野倒是利索,把事情推的一干二净,修桥这种事情,只要有顶罪的人站出来就行了,担个两三次的罪责,其余的,总能掩盖下去。
总不可能有人会认为湖州府所有的桥都没修过,所有修桥的银子,都归了个人。
“可曾认罪了?”
曾毅脸上表情不变,十分的平稳,没有任何的震惊和诧异之色,毕竟,对他而言,想要控制情绪很是容易,更何况,他早就知道了事情的过程。
如今他表面情绪的变化,不过是随他心情而已。
张野深吸了口气,他自然也发现了不对的地方,只是,话以至此,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就算是临时想要改变,也是万难。
“回大人的话,武康县知县车至行已经认罪。”
说完这话,张野道:“且车至行已经交代了他这些年所贪墨藏银的藏处,下官已经派人前去武康县查封藏银,算时间,这几日估计就能回来了。”
张野把事情想的也很周到,该舍弃的时候就舍弃,毕竟若是不舍得银子,又怎会让朝廷相信?
虽然武康县担了罪责,但是,那边总是要给武康县的族人留些好处的,若不然,他为何要替自己担罪?
而且,能这么轻易让武康县知县车至行担了这份罪责,这还是因为他之前就掌握了车至行的一些把柄,若不然,他也是不可能这么容易屈服的,毕竟,贪墨诈取朝廷修桥银两,这可不是个小罪名。
“既然武康县已经招供,可有口供?可有签字画押?是否用刑了?”
曾毅一连串的问题就在这公堂之上问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