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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迦臣感觉到自己双手一瞬间腾空,等他回过神来,傅琛已经夺走他手里抱着的女人,大步往前走去。
杨法拉不明所以抬头望着傅琛,她并不知道傅琛究竟是出于什么原因突然间追上前来,把她从商迦臣手里带走。
在乎?!……一定不是,他如果真的在乎,就不会任由晚上包厢里的一幕幕就这样发生。
杨法拉心里默默想着,与此同时,手掌和腿上密密麻麻如同针扎一般的疼痛,让她沉默不已。就这样,她被傅琛带回家,放在客厅的沙发里。
傅琛很快取来了医药箱,拿出酒精棉、碘伏和镊子,随后蹲在杨法拉的面前,把杨法拉的手掌摊开,当看到她手掌里密密麻麻的玻璃渣时,饶是再有心理准备,他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想我帮你取,还是我现在送你去医院?”傅琛抬起头,目光寡淡望着杨法拉。他已经无法形容自己此刻面对这样一个女人,究竟该以一种怎样的心情。
“我自己来。”杨法拉伸出血淋淋的手掌,想从傅琛手里夺过镊子。
“我来。”傅琛不由分说摁住她的手,在用碘伏为她的手掌进行了一遍消毒之后,他开始用镊子,聚精会神挑出里面一粒又一粒的玻璃渣子。
那些残渣镶嵌在杨法拉的肉里,每一次扯开都会伴随着鲜血往外不断溢出,看得傅琛既心疼的同时,又觉得触目惊心。
“你以为对你这么耍狠,我就会心疼?”傅琛冷冷的问。
“没有指望你会心疼,只是觉得选择走的路,跪着也要走下去。选择玩的游戏,就应该全力以赴。”杨法拉淡淡说道,虽然很疼,但是她连哼都没有哼一声。
比起这种肉体上的疼痛,更令她感觉沮丧的,是欲速而不达的痛苦。她之所以耍狠,很大原因也是为了逼自己。
傅琛不禁抬起头望了她一眼,当看到她分明疼得满头都是冷汗却连哼哼都没有哼一声的时候,他的心瞬间又有了不少的触动。
好不容易终于挑完一只手掌中的残渣,他往她的手上倒上药粉,然后用纱布缠绕了两圈之后包扎起来,又拿起她另一只手来。
“再忍忍,挑出来包扎好,就没那么疼了。你要是实在忍受不了,就说一声。”傅琛的语气忍不住柔软下来。
看在她伤得伤痕累累的份上,他甚至不经意原谅了她晚上那些过火的行为。当包扎完两只手掌,再低头看她的膝盖和小腿时,他竟有些不敢直视。
“不疼,你继续就好。”杨法拉咬着唇,倔强地说道。
其实傅琛每一次用镊子从里面挑出残渣的那一瞬间,她身体的痛感都异常强烈。可是,她还是选择默默承受,一声都不想吭出来。
她不需要他来心疼,也不屑于他的心疼。
整整花费了一个小时,当傅琛把所有的残渣挑出来,通通用纱布包扎起来之后,他长长地松了口气。
杨法拉已经疼得脸色都发白,她靠在沙发上,汗水打湿了所有的头发,浑身湿淋淋就仿佛刚刚淋浴过一样。
傅琛抬起头望着她,他原本想说出更多心疼的话语,也想问问她为什么想要借用他的设计师团队。可是当他的眼睛触到杨法拉那张冰冷的、没有一丝表情的脸时,他什么也没问出口,只是冷冷说了一句:“我可以授命阮大卫带领的设计师团队为你服务三个月,至于具体的细节,你自己和他协商。”
杨法拉一瞬间抬起头,她心里微微有些震惊。她原本以为傅琛没有那么快松口,一定会再持续为难她。可是没想到,他竟主动提了出来。
“好。”杨法拉淡淡说道,原本很想说一句“谢谢”,可是不知道为何,话到嘴边,却怎样都无法说出口。
许是这长久以来的波波折折,让她已经没有办法开口好好和傅琛说话。可是此刻,看到傅琛这样认真地半蹲在她的面前,小心翼翼地用镊子一点点把她膝盖和小腿上的玻璃渣挑开,然后倒上昂贵的药粉,之后一一用纱布缠好包扎好的那一刻,杨法拉的心,又瞬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触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