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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司北坐在宋悦腿上,轻轻将下巴靠在她的肩膀, 细密的长睫如扇般半掩着眸, 神情有几分慵懒。在听到沈青城的名字时, 状似不经意的轻轻斜了一眼,而后又伏在了原处。
这副温顺无害的小白兔模样,却只是做给宋悦看的。沈青城早就明白尊主骨子里是什么性子, 方才,尊主不经意间那饱含深意的警告一瞥, 锋利如刀, 让他顷刻间便后背生寒,毛孔直竖, 心中震撼不已。
先前站在殿外, 只知道姬无朝今天带了个妖妃上朝,他心里还在猜测后宫那个柳君是不是失了宠, 又疑惑一向好男风的皇上为何改了性, 见到尊主如此妖孽的扮相……他差点没认出来。
尊主的意思他都明白……所以回去应该不会被杀人灭口吧?
“国子监祭酒,沈青城?”宋悦敏锐的察觉到一丝微妙, 心想带玄司北来上朝还真是带对了, 看下面人的反应, 还揪出个内鬼来。嘴角一勾,装模作样,一本正经, “听说你是个人才。学识渊博, 出口成章, 还知人善用?”
她正坐在龙椅上,面色严肃,当真有些皇帝的威严——如果忽视掉身侧的玄司北的话。
这一问,问得整个大殿落针可闻。连一脸绝望的莫清秋都愕然抬起了头,低眉顺目等候听令的李德顺下巴一张,一道道目光,都集中在了她的身上。有紧张,有惊愕,还有探究。
皇上以前不理朝政,那是真的不上心,任免官员的时候,都听信于人,从来不问这些问题。方才他们举荐沈青城的理由,虽然洋洋洒洒说了一大段,但浓缩起来无非就是有学识、会识人,皇上总结得如此精辟,难道一直在注意听?
沈青城也有些紧张了,原本他的呼声很高,相位势在必得,但经皇上这么一问,不知为何,反倒心里没底儿,更何况尊主就在上面看着,他决不能关键时刻掉链子,轻轻低头,一副谦恭之态:“任凭皇上考察。”
而宋悦就像是毫无察觉般,在玄司北的背上一遍遍轻抚着,带着几许宠溺之意。一双眸子轻轻眯起,视线落在沈青城的脸上,有些高深莫测。
【宿主,我怎么总觉得你这动作是在给宠物顺毛……】
宋悦:谁叫我儿子世界第一可爱。
【你第一次知道本系统能换钱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
宋悦: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在时空管理局的时候就应该把你卖了……不然哪儿会待在这个鬼地方拯救世界?儿子至少能帮我分出内鬼,你除了给我出馊主意,还会干嘛?
尽管脑中毫不留情的吐槽着系统,但在太和殿中,她仍然保持着目不斜视的正经样儿。
文武百官猜测着皇上是否要干预此次选相,而沈青城则是做好了被考察文才的准备,甚至为了不在尊主面前丢脸,便于心中打起了腹稿,做好了当众作诗的准备。
“既然任凭朕考察,那……作为群经之首,大道之源,沈爱卿对《周易》中的五行八卦之术有何见解?如何用天地之道,化万物精华,以求长生?”宋悦嘴角翘了一下,依旧面不改色,一本正经。
莫清秋等人重新低下了头去。大殿陷入了诡异的沉寂。
果然就不能高看了皇上!说来说去,还不就是为了一个得道修仙?难怪皇上总想扶吴大仙为相!
“这……”沈青城原本的思路,被她打断,尽管他先前也有些被皇上问此类问题的准备,但方才他察言观色,见皇上难得关心起他的才学,还以为是要他作诗……此时思路卡壳,竟然没想出个道理来。
宋悦也没给沈青城反应的机会,“咚”地一声,重重一拍桌子,两道粗眉拧了起来:“连易经之道都答不出来,还敢称博学?郭仁呢?叫郭仁来。”
郭仁是个老实孩子,不出所料的,一个字都答不上来。在莫清秋绝望的眼神中,宋悦佯装愤怒,又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怎么我大燕朝连个像样点儿的人才都没有?此事暂且压下,今后再议!”
说罢,又抓着玄司北的头发乱摸了一会儿,看起伏的胸口,似乎还在生着闷气。
沈青城胆战心惊地时不时抬头,果真看到尊主黑如锅底的脸色。此时玄司北正被揉着头发,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推开她的手,只能低下脑袋,一脸嫌弃的转过头——一转脸,就见沈青城八卦的目光。一抹不悦分明写在了脸上,幽暗深邃的凤眸闪过一丝堪称恐怖的冰冷。
“……”沈青城缩了缩脖子,不敢挑战尊主的忍耐力。
宋悦想把莫清秋扶上去,却又不敢做得太过明显,姬无朝以前不太喜欢这个莫清秋,所以直接任命,未免引起怀疑——先悬着相位,在拉近关系,转变态度,等到所有人都知道她和莫清秋成为了好友,再任命下去,便水到渠成了。
她心里打着小算盘,相位之事暂且不急,今天首先是要确认一下收购粮食的事,为三个月之后的干旱做准备。
“户部,如今各国粮价如何?有多少存积?”沉默了一会儿,气消了大半,她便转头问向户部尚书,悠悠然一问,令人摸不着头脑。
“去年风调雨顺,如今各国粮价不高,仓库里仍有许多余存。”
“好。”宋悦点点头,莫名舒了口气。
姬无朝身在高位,任何举动都十分显眼,但“宋悦”这个名字,就不一样了。她以商人名义低价大肆收购粮食,别的国家也不会怀疑到燕国去。
只要她能弄来大笔的银子……
【宿主你看我干嘛?隔着层布料也盯得我浑身毛毛的……】
宋悦:23089点能量值,全换成金丹,也算我发一笔横财……要不今晚我们谋划谋划,让我穿一身夜行衣偷袭玄司北玩儿?
【玩脱了你负责啊!】
宋悦:反正黑夜里他又看不见金戒指……
只是玄司北的武功确实高,她虽然学过点招式,但没有内力底子,真要遇上他,就算有这枚戒指,心里也是虚的。想想,还是珍惜小命。
她就这么和户部随口一提,也没做什么惊人的决定,大臣们又早就习惯了姬无朝的性子,过后便忘了这么一出。最后,她照例叫住了莫清秋:“退朝,莫统领留一下。”
这是第二次单独叫住莫清秋了,有心的臣子们,暗暗对了个眼色,把离开的脚步放慢。
皇上最近和莫统领走得挺近,难道是有什么机密之事,只能让莫统领知道?皇上不是一贯不喜欢耿直的莫统领么?
宋悦早知道他们的小心思,一面从龙椅上走下,刻意扬言:“莫统领,昨天的棋你还没下完呢,朕苦思冥想着赢你一把,这次可别再脚底抹油了啊!”
原来是此事。
玄司北暗道自己多心,莫清秋则是轻轻叹了口气。
怎么说……皇上这样,他也习惯了,今天没让沈青城那些人得逞,他应该高兴才对,却莫名有些绝望。
下朝之后,玄司北有意缠着她,她也没拒绝,完全一副被美色迷惑的昏君模样,坐在石桌边:“爱妃,朕肩酸,捏捏肩吧。”
莫清秋脸色十分不好看,却又不能违背她的旨意,手里拿着白玉般的棋子,眼睛却瞪着某绝色妖妃,一副看狐狸精的眼神,随便下了一步,干巴巴地:“皇上,该你了。”
他干脆早点输掉好了,免得皇上总缠着要赢他,眼不见为净。
玄司北也没什么好脸色,只是轻轻低着脑袋,没让人看见罢了。他向来养尊处优,还没做过这种下人才干的活儿,果然皇帝做到姬无朝这个份儿上,根本不知道疼人。
他的力道不由得加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