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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和他聊得时候已经是很久以前了,当时也没来得及跟他解释那个“面基”的玩笑。
思索了好一会儿,为了能让师父第一时间看到我的消息,我给他发了离线信息,让他上线了就回我一下。
我把客厅的卫生稍微整理了一些,将之前外卖留下来的垃圾全都清理掉了,然后上了楼。
打开房门时,陆江一已经躺下了,他是背对着我的,我完全看不见他的脸。
房间里一片漆黑,我本想开灯,但又想到陆江一平时睡觉最讨厌有刺眼的光线,只要微微一点点,被他察觉到了,他都会立马转醒。
这点他和我截然不同,我就是个睁眼瞎,也是个胆小鬼,小时候鬼片看多了,我格外害怕没光的环境,所以我睡觉的时候就总喜欢开着灯,并且光越大越好。
之前有一次,陆江一因为这个问题和我有过争论,我不同意关灯,他就偏偏要把灯全部熄灭。
到了后半夜,我整个人都是睁着眼睛顶了好几个小时,忍无可忍的时候,我踢了陆江一一脚:“开灯吧大哥,我怕。”
记得他是冷冷看了我一眼,然后嘲讽我:“平时你不是号称自己是社会一姐,天不怕地不怕地吗?怎么这时候萎了?”
这都多久之前的事了?再说了现在这是个人身理与心理上的障碍,跟胆子打不打完全没关系好吗?
我缩了缩脖子,下意识往他那边靠了靠,我说:“就当我求你了。”
大概没想到我会这么快服软,那天晚上是陆江一第一次对我妥协,开着灯过了一夜。
我蹑手蹑脚地轻轻走到床边,看着这个男人富有味道的背影,心中一顿感慨。
要是我俩没有像现在这样,没有因为一纸婚书捆绑在一起,就顺其自然地认识,顺其自然地成为朋友,那该有多好。
“陆江一,你睡了没?”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在这时候叫醒他。
他没有回应我,我叹了口气,在他床沿边坐了下来。
“什么事?”过了许久,他突然说话,吓了我一跳。
我心抖了一下:“大半夜的你突然诈尸啊!”
他冷哼了一声,坐了起来:“有事说事,没事赶紧睡。”
呃……其实我好像没什么大事。
理了理自己的思绪,还要保证气氛不能尴尬下去,我酝酿了好一会儿,问陆江一:“如果哪天你喜欢上了一个以前自己觉得不可能喜欢上的人,那你会怎么办?”
话毕,我看见他放在被褥上的手指微微一僵。
他重重呼吸了一口气,偏头沉沉地看着我:“还能怎样,喜欢就是喜欢了,哪怕是一个自己都意想不到的人,这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难不成你还得把自己的心掏出来,然后警告它,让它别动那个人心动吗?”
我没吭声,听着他继续说:“有时候,有些人就是太傻了,总会下意识地给自己进行自我催眠,将一些完全不存在,或者是已经铁定的事实扭曲,从而达到内心想要的那种结果,我觉得坦然面对没什么不好,至少自己不憋屈,不难受。”
是呀,陆江一说的没错,喜欢一个人是没办法控制的,就像我对苏瑁的那种感情,即便已经埋藏了十多年,但是再看见他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地朝他靠近。
可同时,我又无比纠结。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犯贱,是不是别人口中说的那种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女人。
面对陆江一,好几次,我也没办法控制自己的心,虽然我很不想承认,但一切都是事实,我曾经对他动心过。
说了几句矫情的话,陆江一又重新躺回了被子里,他扯了扯被我坐着的部分被子,示意我起来。
我站起来,没动。
他闷闷说了句:“时间不早了,赶紧睡吧,今天你去客房,别睡地板上了。”
这……?算世界奇闻吗?
我惊得嘴巴张开可以塞下一个鸡蛋了。
以往陆江一,不管风吹雨打,还是太阳暴晒,他都不允许我离开地板,他说过,这是我的专属地,而且时间久了,我也默认了他的这个说法。
结果现在,他居然让我去睡客房,我不得不怀疑他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
我激动地有些结巴,不敢相信地跟他确认:“真的吗?确定不是在做梦?”
听着我这么夸张,他不耐烦地转了过来面对我:“至于吗?不就是让你睡床了吗?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买彩票中了五百万了呢。”
不,这比中了五百万更让我开心。
因为铁石心肠的陆江一,终于开天眼了。
确认完之后,我赶紧行动,从衣柜里拿了一床备用的床单,还有一个刚洗好不久的枕头。
高高兴兴地径直往外面走,又被陆江一叫住了。
他说:“今晚有些冷,你多盖着点,别感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