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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电梯闭合的那一刹那,于又晴从缝隙中看见莫一言阴狠的目光,不寒而栗……
不出三天,莫一言就实现了他对于又晴的威胁——有小道消息爆出于傲最近跨国的项目已经动用了全部的资金,但收益却是个未知数,要么大好要么大坏。于是于傲的客户两极分化严重,看好的这项目的不撤资但也不再投,不看好的撤了资直接流走到发展势头一片大好的半世,连带着于傲的股市也一片惨淡。
这小道消息不假,只是这本该是于傲不得透露的商业机密,怎么会以这种方式公诸于世?
于傲的老总不清楚,于傲的千金小姐于又晴可清楚得很。眼看着客户资金大量流走,于傲游走在破产的边缘却无能为力,于又晴后悔了,后悔为什么要招惹莫一言。
“我把唐糖的下落告诉你,你放过于傲。”这是于又晴最不愿做出的妥协,却已经没的选。
莫一言的拇指摩挲着已经扎手的胡茬,“说。”
于又晴深吸一口气,“她在国外贫穷的地区做支教志愿者,行程由她来定,我只负责保证她不被你们发现。上次她从泰国离开之后是去了……印度。她见不见你,还会不会再离开我不能保证,可我把知道的已经全部告诉你了。”
莫一言连忙在网上订了连夜去印度的飞机票,“我可以出资让于傲不至于立马破产,但亏损是免不了的,能不能撑下去就看你们自己的了,我也已经把我能做的全都做了。”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跟秘书交代了自己的去向和接下来需要收尾的工作,把所有需要跟进的项目交给了莫晓曼,让韩彦等他的消息。交代完一切,莫一言赶去机场,上了飞往唐糖的飞机,满怀重逢的期待——
可还是,落空了!
一个月,莫一言用一个月的时间在印度各个贫民窟去寻找唐糖的踪迹,终于在第30天找到了她到过的地方,可她却已经离开了。
知情的人说,莫一言到这的前一天,唐糖老师跟随着志愿者团队前往下一个目的地,具体在哪,却不知道。
韩彦在国内熬夜查找着那个志愿者队伍的下一站在哪,排除、检索、筛选……最后显示是尼泊尔的一个小村庄。
莫一言连夜又赶过去,可唐糖却已经不在这个志愿者队伍了……
是天意吗?还是她知道他在找她,不愿意见他?——这是莫一言劳累过度晕倒前最后的念头。
幽幽转醒,莫一言躺在朴素的民宿里,身边空无一人。外面传来大人和小孩的嬉笑声,如果唐糖在的话,是不是也这样和许多孩子在一起读书写字嬉笑游戏?
手机就在床边,或许他该打个电话给韩彦,问他有没有办法找到他的蜜儿,可是他知道现在已经没有办法了;或许他应该打个电话给莫晓曼,问问公司情况如何,可是他连呼吸都感觉那么累了,哪还有心思管工作上的事?
鬼使神差的,他翻到上次韩彦发给他的唐糖用过的号码,拨通——
“您拨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在哔声后留言……”
这个号码唐糖还有没有在用?是挂断?还是留言?
“蜜儿~”莫一言还是选择了留言,不管她听不听得到,只是甫一开口,所有的思念和悔不当初都撕心裂肺般涌上心头,染红眼眶。他哽着喉咙,只能一声声唤着,“蜜儿——我的蜜儿——”
回应他的只有电话中那静如死水的空白,沉默。
过了一会,莫一言沙哑着喉咙,开始说着这辈子可能都没有机会对唐糖说出的话:
“蜜儿,对不起。我知道自己做了很过分的事,我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奢求你的原谅,可是,我希望你能相信我,我说的爱你是真的,我想要和你在一起成为你的依靠也是真的,我唯一骗过你的就是没有告诉你我对你和方锐的婚姻做了什么,其他的,都是真的,我没有再对你撒谎。”
“我不知道于又晴对你说了什么,我只想对你说,我和于又晴什么关系都没有。我跟你说过我爸医嘱的事,为了不受我爸的摆布,也为了不再轻易地就被人扔到国外,所以我才假装和于又晴联姻,壮大半世集团的势力,我的妻子永远都只有你,你相信我,好吗?”
“至于方锐……我承认是我卑鄙阴险,是我自私自利。我……我喜欢你,从见到你的第一眼就喜欢,喜欢每天和你在一起,喜欢和你一起上学一起洗澡一起睡觉。长大一点,我开始学会去爱,爱的第一个人就是你,爱到想一成年就娶你,永远也不把你放开。只是……”
莫一言吸了吸鼻子,静默了一会稳定情绪,才撕开自己的伤疤接着说道,“只是你不喜欢我,你不爱我,所以我才同意和我妈出了国,我以为自己会忘记你,以为会不再爱你,可是我错了,我想你想到发狂,想到无可救药,所以我才让韩彦调查你,知道你的一举一动,我才感觉自己从未离开过你,像真的活着一样。”
“在得知你要结婚的时候,我好几次都想跑回国去找你,阻止你,可我爸和他的老婆不让,我除了能知道你的一点消息之外,什么也做不了。我被关起来了,他们都说我生病了,在这一关就关到了你怀孕的时候。方锐他不是什么好人,他一直都背着你和别的女人不清不楚,我没有证据,不能让你认清他的真面目,所以才……才让韩彦设计把江萱介绍到安华去当法律顾问,设计方锐和江萱搭档工作,从而……”
“我没有想过要伤害你的孩子。我看见方锐在你的水杯里下药,我以为只是一点安眠药,为了让你……和别人拍照。我一直在你的不远处,想着只要让你认清他的真面目就去救你,只是我没想到那是春药,没想到我要赶去救你的时候会遇上车祸,被人群挡住了,只能绕路,结果你就……是我的错,是我该死!”
“我没有想过害死叔叔阿姨,那也是意外。……对不起,因为我的出现让你的生活充满了意外,对不起,因为我让你失去你最亲的人。我想过要弥补,想过要让自己成为你的唯一成为你的最亲,可你还是什么都知道了。我罪不可恕,活该千刀万剐,你恨我是应该的。只是我求求你,回来好不好?应该消失的人是我,应该被惩罚的人是我,你回来好不好?我保证再也不出现在你眼前,再也不打扰你的生活,只要你能回来……”
这通留言将近一个小时,可哪怕是长时间的空白,唐糖也都聚精会神一字不差地听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