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娴妃侍寝,既让式微意外,却又在其情理之中。www.pinwenba.com许是她昨天一席话,刺中了慕容启曜一直不愿承认的事实,他现在急于拉拢和巩固的,不但是梵太尉,还有其他要臣,比如,崔尚书。如果不出自己所料,慕容启曜接下来,还会对这些刚入宫的新人们雨露均沾,祖父已经不止是他眼中钉,更是肉中刺,不得不拔了。
式微心绪复杂,只觉小腹隐隐作痛。翠珊掀开纱帘进得屋来通报:“娘娘,温太医来了。”
见式微面色异样,翠珊心中暗道“不好”,忙请了温展颜进来。每看一次式微,温展颜都觉得自己的心一次比一次更沉痛。有孕之人,哪是她这般模样,越来越消瘦,温展颜看着式微伸出的纤细得有些病态的手臂,暗自神伤。她的身子本就没有完全调理好,有了身孕还过于操劳,更在除夕之夜不慎吸入玫瑰香精,长此以往,只怕整个人都要被掏空了。
式微脉象浮沉迟数,温展颜摇摇头,又无奈又气恼,言语之中难免有些重了:“娘娘,微臣曾反复叮嘱,孕中之人,切忌操劳、多思,您本已伤了胎气,若再不好好调养,恕微臣直言,纵然是华佗在世,恐怕也无法护得娘娘母子周全。”
“温太医,你——”纵然翠珊素日对温展颜印象极好,又察觉温展颜对式微的情意,听得这番话,也不得不出言提醒,这可是逾矩,是对皇后的大不敬。
式微制止,面色平和:“温太医所言,句句良药苦口,本宫定会记在心里。”
“娘娘,微臣所言并非肆意夸大,您近日,是否隐约觉得小腹坠痛?”温展颜最是知道式微的性子,有时候,他宁愿她像其他女子一样,使使小性,发发脾气,而不是好似终年不化的一座冰川,把心底所有的情绪都冰封起来。
式微点点头:“太医所言不虚。”翠珊听得式微的回答,脸色却是一变,她是宫里的老人,如何不知这意味着什么。
温展颜有些不忍说出真相,但他必须要让式微明了,她若真心想要守住这个孩子,就不可再强撑下去:“娘娘,这是滑胎的前兆,微臣回去后,会开几副安神保胎的方子,再好的药,如果娘娘自己不肯配合,也无法起到该有的作用,微臣言尽于此。”
式微眉心微动,原来,她的身体比她想象的更糟。这个孩子,是她日后所有的寄托与陪伴,她万万不能失去。
送走温展颜,式微陷入沉思,翠珊忍不住道:“娘娘,奴婢斗胆多嘴一句,昨儿娴妃娘娘也承了宠,如今又有新人进宫,娘娘一定要抢在之前,将这龙子顺顺利利地生下来,中宫方可稳固啊。”
式微不置可否,良久,式微轻声道:“本宫好久没有弹琴了,翠珊,你把本宫的琴取来吧。”
翠珊也不知式微是否将自己的话听了进去,只得去内厢房把琴抱了过来,恭恭敬敬地放在几案上。
式微端坐琴前,玉指轻勾琴弦,低眉信手续续弹,说尽心中无限事。琴音时而飘渺如风中丝絮;时而瑟音沉稳如松飒崖,时而瑟音激扬,时而琴音空蒙,琴与瑟时分时合,低沉如呢语。
“妙极,妙极。”忽的有清越女声响起,式微停手,见启荣公主笑意盈盈地站在自己面前。
见式微将目光投向翠珊,启荣公主忙道:“你可别怪翠珊,我见你弹得太过投入,命她不许惊扰的。”
式微站起身:“公主今日怎得空进宫?”
纵然启荣公主锦衣华服,也掩饰不住眼角眉梢透出的憔悴,想来,她和驸马并不如预想的那般琴瑟和鸣。启荣今日,难道是为纳容惜弱而来?
启荣既一早知道纳容惜弱长得和福妃相似,又因其父之死心怀怨恨,怎还将她送进宫来,借此机会,问一问也是好的。
式微摒退众人,等待启荣公主开口。却不想启荣公主竟忽然双膝跪地,沉声道:“皇后弟妹,我对不住你。”
式微忙扶起启荣公主:“公主这是做什么,快起来说话。”
启荣公主幽幽道:“想必皇后弟妹也已看到驸马的妹妹纳容惜弱了,弟妹心理一定没少怨我。”
见式微无意答话,启荣公主接着道:“我送纳容惜弱进宫,实在不得已为之,纳容惜弱受到重创,又失了清白,我虽是公主,但早已嫁出宫外,声望比不得从前,那些官家子弟又如何肯真的接纳她,纳容惜弱更是发誓终生不嫁。舒玄日日担忧,借酒消愁,这样下去,只怕公主府永无宁日。”
式微垂下眼帘,只管喝茶。启荣公主一时之间也猜不透式微心中所想,只接下来说道:“这纳容惜弱,一心一念就是想要进宫,三番五次地跑来求我,我也实在是没辙了,只想着她虽心有怨恨,但到底是个柔弱女子,况且皇宫戒备森严,还有弟妹你坐镇中宫,她必能安安分分,恪守宫规。”
“我听说她现在在熹贵妃宫里当差,若是能在宫里做个女官,过个几年出宫,想来当年之事也被人忘得差不多了,再许一门好亲事,也非难事,如此也是皆大欢喜。”启荣公主边说边窥探着式微的反映。
式微放下茶盏,淡淡道:“公主当真是这般想的?难道公主不担心,皇上会将纳容惜弱收入后宫,又不曾想过,纳容惜弱会否别有用心接近皇上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