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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起来,莉姐就拉着我去了市中心逛街。把车停在骡马市广场停车场,从东大街一头往另一头逛街。和女人逛街是最累人的事情,但和莉姐逛街,我却很乐意。
尽管一起两年多快三年了,按理说新鲜感一过,就会对女人逛街什么的产生厌恶感了,但我却一点也没觉得厌恶。陪着她,被她挽着胳膊在人流中穿梭着,接受着街上行人对我们这般恩爱所投来的羡慕眼光,更多的是对莉姐投来倾慕的眼光。
街上人流如织,女人很多,但我还从来没有发现有一个女人能有像莉姐这么吸引我的,她的气质已经超脱出了平常女人身上的那种气质,仿佛从天而降的仙女一样,让陌生人看着,有点不食人间烟火的脱俗之感。
她拉着我逛了好多服装店,最后拉着我去开元商城里面去,给我买了件短袖,给她自己买了一套裙子和几双袜子。我以为这就算逛完街了,谁知她又拉着我去了儿童服装区,在那里挑选婴儿的衣服。我不解地问:“莉姐,买婴儿衣服干么?”
“大勇和心如不是生孩子了嘛,下午我们去看看他们的孩子,给他儿子买套衣服。”莉姐这才说明了原因。
我笑了笑,就站在一边看她挑选,她挑来挑去,花了半个多小时,才看上一身婴儿的衣服。拿着问我:“猪头,这件衣服大勇的孩子穿上好看不?”
“嗯,不错。”我仔细打量着,想着大勇和心如的孩子长得那么好看,应该穿什么都好看,况且莉姐的眼光挑选的东西差不了的。
于是莉姐满意的笑了,给服务员说把这件衣服包起来,开钱的时候才知道这小孩的衣服真不便宜,那么小一件衣服,五百多块。操他妈的奸商们!
给小孩买完衣服,我想这总该差不多了吧,已经快中午了,走的我腿都痛了。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跟在莉姐后面,从开元商场出来,准备朝骡马市那边停车的地方走去。
莉姐又拉上我说:“再等等,顺便给小孩买点奶粉,再长几个月就可以吃奶粉了。”
我苦笑问:“才生了不到半个月啊,能吃奶粉吗?”
莉姐笑着说:“现在不能吃,再长几个月就可以吃了嘛。”看起来心肠热的好像给自己的孩子买奶粉一样。
其实仔细一想,也能想明白,现在大勇和心如生了孩子,而我们一直想生却没得生。莉姐又一直很想给我生个小孩子,只能把这种愿望暂时寄托在了大勇刚刚出世的孩子身上了。对大勇的小孩这么热心肠的买这些婴儿用品,也就不足为怪了。
她看我提着东西一脸苦恼样,就撒娇说:“猪头,走嘛,很快就买好了,买好了我们就去吃饭嘛。”
她很少这样对我撒娇,只有当遇上一些我不太愿意而她又很想做的事情时她才会像个可爱的孩子一样对我撒娇,不过这一套很管用,每次她撒娇,我都会答应她。
“好吧好吧,去买吧。”我无奈的笑道,她挽着我的胳膊笑嘻嘻说:“猪头真好,姐来帮你提点,别把猪头累坏了。”她让我给她分几个袋子提上。
“没事,又不重。”我说,不愿意让她累着,和她出来逛街,我甘愿当她的苦力被她差遣。
被她挽着胳膊,跟着她一起到了一家奶粉专卖店,她在货架前一会拿起这个品牌的奶粉看看,一会又拿起另外品牌的奶粉看看,售货员跟在旁边解释和推销。
我对奶粉本身品质不关心,只是在看那些货架下面对应的标价,小小一桶奶粉就上百块,这么奢侈的东西在我小时候根本想都不敢想。
小时候家里我爸还在世的时候,家里特意养了两只奶羊,每天清晨一早,他就会给我和妹妹挤上满满一缸子奶,热一热,加点白糖,就那样喝了,照样健健康康的长大成人了。突然这样想起了爸爸,他已经离开人世多年了,我还清楚的记得他的样子,他的病离开时还很年轻,才三十多岁,长的浓眉大眼。
只是病重的那段日子,当他不能下床时,才显得苍老了许多。那时我才不到十岁,生性软弱,成天在学校被人欺负,每次哭着回家,他就会领着我去学校,找那些欺负我的同学训斥他们。
他闭上眼睛的那个晚上,我妈把我和妹妹赶到了别的房间不让我们出来,自己一个人趴在他床头放声痛哭。
时光真快啊,转眼就快二十年过去了,他唯一的愿望就是我长大有能干出一番事业,为我们朱家光耀门楣。
而和莉姐认识后,却让我们家在村里的名望变得很差,对我们说三道四指指点点。我和莉姐的事情成了村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在那样贫困落后的村庄里,他们热衷于津津乐道各家的家长里短。
想到爸爸和小时候的事情,我的鼻子都酸了,背过身去,吸了吸鼻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强压住内心莫名涌上心头的悲伤,帮着莉姐一起去挑奶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