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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了?!就知道闹!要不要儿子了?!”闫思弦大喝一声。
老太太身子一软,颓然将自己砸进沙发,瞪着老爷子抹眼泪。
老爷子尴尬地以拳捂嘴,咳嗽了几声,“儿子打电话,态度挺好,跟我认错了,本来要跟你说的……哎!”
老爷子避开了老太太的目光,甚至还侧了下身,试图让两名警察帮他挡一挡。
“他还给我转了一万多块钱,说自己存下来的,给咱俩过年用,还说等过完年他就去找份工作,不瞎混了,都是好消息……
我……主要是那钱……哎!钱让老家弟弟借走了,赶上他要做心脏搭桥手术,钱不够,人家开口了,我当哥哥的,好意思一点儿不给?跟你说了,你肯定不让我借啊。”老爷子指了指老太太,可怜巴巴地看着两名刑警,似乎是求他们评评理,“怕她跟我吵,干脆啥也不说了,我这不是想着,等钱还回来再说……”
老太太此刻的喘气声呼哧呼哧,显然气得够呛。
她既因为老头子私自往外借钱而生气,又因为老头子暗戳戳指责她脾气大心眼小而羞愤。
双重的恼怒让她嘴唇发着抖,满眼都是“你给我等着,等没外人了的,咱们慢慢算账”的意思。
闫思弦实在不想再被老两口的情绪影响询问进度。
干脆挡在两人中间,硬生生将他们能迸发出火星子的目光阻隔开,冲老爷子问道:“您好好回忆一下,那通电话里,翟阳都说了些什么?”
“也没啥,我刚不是说了吗,认错的,可能……想开了?还是因为快过年了,不想跟家里闹了……”老头子一边回忆,一边道:“说什么之前不懂事,对不起我和他妈,让我们别跟他计较……”
“过年的事儿呢?”闫思弦问道:“他没有工作,应该很闲才对,为什么过年不回家?”
“我问了,他……”老爷子想要看看老太太的态度,可惜闫思弦太高,将他挡了个严严实实。
“他怎么说?”闫思弦追问道。
“他……嗨,被他搪塞过去了……我一问,他直接说给我们钱的事儿,又问我要卡号,等给他报完卡号,他就着急挂电话,我……我把过年的事儿给忘了。”
老头子想挤出一个讪笑,却比哭还难看,他替自己辩解道:“年纪大了,记性不好。”
老太太阴阳怪气地抱怨道:“别听他鬼车,就算他记性不好,我跟他叨念那么多回,也不知道儿子会不会来……他还能忘?”
闫思弦抬手,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同情地拍了拍老爷子的肩膀。
“那翟阳有没有提起过年期间他有什么计划,打算干什么?”
“他?早钻钱眼儿里去了,还能顾得上儿子?”老太太继续阴阳怪气。
老爷子缩了缩肩膀,微微摇头,看向闫思弦的目光里满是乞求,意思是“我真不知道了,你可别再问了”。
“行吧,最后一个问题。”闫思弦转向老太太,“你们家信仰宗教吗?西方宗教。”
原本愤怒的老太太,被这问题搞得一脸迷茫,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警察怎么突然问了这么个八竿子打不着的问题。
“啊?这……跟我们家阳阳有什么关系?”
已经看出他们的答案了,闫思弦心中的疑问又多了一分。
他不想继续浪费时间,转头对吴端道:“走?”
吴端点头,闫思弦便率先迈开步子,向门口走去,身后的吴端又向老两口嘱咐了一句:“这几天请不要出远门,如果翟阳联系二位,或者他回家了,请联系我们。”
虽然对此并不抱希望,吴端还是留下了一张名片。
出门,吴端便开始调兵遣将,派人过来盯住老两口的一举一动,又给冯笑香发消息,监视他们的通讯。
待他追上闫思弦,也布置完了任务,低声道:“这案子有信息断层。”
“是啊。”闫思弦道:“将近两年了,翟家兄妹俩一起生活,跟父母关系差到几乎不来往,跟翟向阳的前夫也是形同陌路……原本最亲近的人,竟然对他们的近况一无所知。”
“去翟阳家吧。”吴端道:“看来只有现场勘察这条路……”
“别那么悲观嘛,”闫思弦道:“家人不知道的信息,说不定朋友同事知道呢。”
“你的意思是……”
“我看,咱俩就把走访摸排这条路走到黑吧,翟阳家已经有人在勘验了,现在赶过去,未必能起多大作用。”
“也对,”吴端拿起了自己的手机,“我看一下笑笑发来的信息,找一个跟翟阳联络最频繁的……呃……韦德……”
这个给人一种异域感的名字,让闫思弦愣了一下。
随即,他接话道:“翟阳的同事,翟阳辞职前跟这个人联络最频繁,韦德还陪他一块去过派出所——为了打听翟向阳失踪案的进展。”
“没错,咱们这就去见见他。”吴端启动了车子,一边往小区大门的方向开,一边道:“笑笑没给韦德的地址,你问问?”
“在问了。”闫思弦懊恼道:“早知道直接去走访翟阳的朋友,前两个走访对象,几乎没给咱们带来任何有价值的信息。”
吴端忙安抚他道:“谁能想到这家人都是奇葩,按理说,闺女失踪了,一般的父母早就找人找疯了,找父母了解情况,应该是捷径,这俩倒好,我算是涨见识了。”
见闫思弦还是皱着眉,吴端又道:“是我提议去翟阳父母那儿的,还提了两回,要怨也该怨我。”
闫思弦连连摇头说“不是”,觉得自己情绪化,让队长操心了,赶紧转移话题道:“赵局没给你施压吧?”
“你是说咱们揽了一桩没沾上人命的案子?”
“是啊,市局不是有破案指标吗?为了达到指标,咱们只接命案,吴亦彦虽说要死要活了一通,但毕竟没死……”
“还好,”吴端狡黠地眨了眨眼,“我受伤之后,赵局对一支队抓得松了,再说,刚过完年,领导们忙着抢人呢,应届毕业生快来实习了,他们暂时顾不上管别的。”
闫思弦“啧”了一声,“要我说,警察工资也忒低了,拿你来说,辛辛苦苦七八年,眼看从小鲜肉熬成大龄剩男,连一套房子首付都凑不出来,你还算运气不错的,毕业就碰上赵局这个贵人,年轻轻的做到支队长,管着上百号人,下面小赖他们更没指望……”
吴端做了个抬手抹眼泪的动作,“闫老板,不谈钱我们还能做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