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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石胡同,林府。
宫里派太监陈洪前来传达旨意,先是口头驳回林晧然请辞奏疏,然后向林晧然宣旨晋升少傅兼太子太师,领吏部尚书衔。
吏部尚书衔其实是一种虚衔,却不是林晧然真要兼任吏部尚书。像早前的徐阶阁臣九年考满之时,便亦是领了吏部尚书衔,更多是一种身份地位的象征。
当然,有了这一个吏部尚书虚衔,在吏部的事务上有更多的话语权。就像后世的某某名誉校长,虽然不会出任校长,但对学校的一些事务还是可以适当地“指手画脚”。
至于少傅兼太子太师,这已然是再度抬升了林晧然的地位,在内阁的话语权比李春芳都不逞多让了。
“臣文华殿大学士兼兵部尚书林晧然接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林晧然亦是微微感到一阵意外,便是恭恭敬敬地谢恩道。
他早前向隆庆上疏请辞是一种姿态,不管是出于何种原因,此前他家跟陈皇后用信鸽传递消息确实是一种不妥的行径。
只是现在得到隆庆公然否定他的罪名,甚至还对他进行了表彰,那么将来谁都不能就此事再攻击于他。
虽然他此次的实职没有半点变化,但现在得到“少傅兼太子太师”和“领吏部尚书衔”,无形中提升了地位。
不得不说,此次虽然算是一个“以身犯险”的冒险之举,但得到的政治回报可谓是远超想象。且不说现在隆庆的加封,此次更是奠定了他在文官集团中的领袖地位。
在将圣旨交到林晧然的手里后,陈洪先是对林晧然的“晋升”道了喜,然后显得很认真地叮嘱道:“皇上让你明日巳时进宫,说是有要事相商,还请务必按时前往!”
“好!”林晧然知道事情总归还是要进行解决,便是郑重地点头应承道。
次日上午,又是一个晴朗的好天气。
林晧然来到乾清门前,经过一名小太监的通禀,然后便跟着那名小太监走进乾清宫见到了隆庆帝。
隆庆这些天已然过得并不舒心,虽然仍旧天天都是锦衣玉食和美人在怀,但谁都不愿意自己背上昏君的骂名,故而此时的脸色显得有些差。
林晧然仅是瞟了一眼坐在案前的隆庆,便是规规矩矩地行礼和谢恩。
“林爱卿,你无须多礼,快快请起!”隆庆先是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便对着林晧然急忙抬手地道。
林晧然已经行礼完毕,便站起来并进行谢礼道:“谢皇上!”
“林爱卿,而今百官都在上疏骂朕,以致朕这些天都不敢主持早朝!此次请你进宫,朕希望你帮朕这一次,劝他们不要再上疏了啊!”隆庆指着案前的那一大堆奏疏,宛如是受了委屈的孩子般地委屈道。
林晧然的脸色一正,当即认真地表态道:“皇上,请恕臣直言!若是皇上此次恩赐于臣,却是要臣替皇上游说百官不再上疏直谏,臣恳请皇上允许臣辞官归里!不说臣并没有这个能耐,亦不能这般去劝说百官!”
陈洪和滕祥却是暗叹一声,不由得扭头望了一眼隆庆,发现隆庆有时候说话还真少了那么一根筋。
不说林晧然不可能如此轻意就带领百官让步,而今林晧然真答应你这个要求且做到了,恐怕你今后对林晧然就要处处提防了。
若是想要让林晧然帮着解决这个难题,亦得给林晧然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否则这个事情谁来都办不好。
“林爱卿,不不是!朕此次恩赐于你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现在百官每天都递上一大堆直谏的奏疏,还请请你帮我想个法子解决此事!”隆庆担心林晧然真的摞了担子走人,便用乞求的语气诉说道。
林晧然看到隆庆纠正了说法,亦是温和地分析道:“皇上,若想要解决此事,便要设法平息百官的愤怒,而百官愤怒的根源是因为皇后及皇嫡子受了委屈!”
“皇后,她她能有什么委屈!”隆庆的眼睛飘忽不定,却是显得不愿意直接面对这个问题般地道。
其实在隆庆的心里,至今都没有真正重视起皇后的事情。
在他看来,皇后早前不过是被人在床缝中放了一张生女咒符和吃坏肚子而困于西苑,实质并没有造成什么样的伤害。
特别是那一道生女符咒,没准还是一份功劳。毕竟相较于单单生得皇嫡子,此次多一个皇嫡女,皇后已然更值得高兴才是。
滕祥担心林晧然要提议三司严查皇后的案子,亦是在旁边辩解道:“林阁老,那晚着实是一个误会!事情因皇后丢失令牌而起,若当时宫女持牌前往的话,又有谁敢阻拦他们呢?守门将领之所以不许宫人通行,亦是职责所在啊!”
陈洪听到滕祥将事情推到皇后丢失令牌上,眉头不由得微微地蹙起,显得若有所思地扭头望向滕祥。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他如何还不知那晚是一场阴谋。现在看来,滕祥不仅牵扯其中,甚至在这场阴谋之中还做了其他的事情。
不过这都是他的一种猜测,真相如何却需要进行调查,亦或者永远是没有真相。
“滕公公,不知你是在指责皇后不该丢失令牌呢?还是觉得我跟皇上谈论朝政之事亦得该听取你的意见了呢?”林晧然的眼睛一瞥,当即板起脸来严厉地质问道。
这番话无疑是打了滕祥的七寸。虽然大明发展至今,越来越多的皇帝忽视禁止宦官干预政务的祖制,但这一条祖制终究还是一直存在。
若是滕祥真被扣上了干预朝政的帽子,不说他的“仕途”很难再寸进,恐怕他都要遭到灭顶之灾了。
“不,杂家并不是这个意思!”滕祥迎着林晧然严厉的目光,顿时生起几分畏惧地连忙摇头否认道。
林晧然的嘴角微微上扬,却是沉着脸进行追问道:“滕公公,那不知你是什么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