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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做饭的活儿丢给无涯,江浅夏绣花似的给救回来那人把胸前狰狞的爪痕细密的缝合起来,当然,虽然给用了烈酒消毒杀菌,但没舍得给他用消炎药。
所以在吃过晚饭后,那被胸狠挠了两爪子,又落进河里差点淹死的壮实小伙子,理所当然的发烧了。
“丫头啊,因为怜惜药物而不给病人用药,可不是医者该有的态度啊……”
孙长生摇着蒲扇,摸摸小伙子烫手的额头,无奈的数落江浅夏。
耸耸肩,江浅夏小气吧啦的无辜道:“您老又不是不知道,消炎药有多贵。”
“古黎现在执掌平山军,得在这儿清缴匪患。西南气候湿热,受伤后最是容易感染发炎,浅夏手里药不多了,还得留着给重伤的兵卒们用呢。”
拍拍小伙子结实但贫血泛白的胸口,她黑心肠的笑道:“再说他身子骨这么结实,想来喂几副退烧药就能自己缓过来的……”
“对吧鬼一?”
缩在树梢上蹲着的鬼一身子僵了片刻,才含含糊糊的“嗯”了一声,像逃避什么似的,随便找了个借口,就窜入“热闹”起来的密林中,不见踪影。
轻叹出声,孙长生摇着蒲扇仔细的煎煮汤药,淡淡道:“丫头,你也别逼他太紧,看得出来,他对你是忠心耿耿的,别试探的太多,反而失了人心啊……”
撇撇嘴,江浅夏从善如流,打着哈欠回马车睡觉去了。
一夜安眠,半夜朦胧间听见鬼一回来的动静,第二天清早起来,看见那人伤口上涂着厚厚的一层某种植物的叶泥,看着恶心巴拉的,江浅夏就气不打一处来。
“不放心我和孙爷爷的医术就直说!这给糊的什么乱七八糟的,是拿干净药杵捣碎的吗?药叶用沸水清洗过了吗?也不知道包扎,就这么随便放了一夜,不怕人馊了啊!”
对着密林谩骂一通,江浅夏粗鲁的用银刀把那层叶泥刮落,竹筒中的冷开水整罐倾倒在那人身上,换来那人痛苦的低吟。
“平心静气,制怒。”
锻炼身体的老爷子没有阻止江浅夏粗暴的上药手法,身子舒缓有力的活动着,气息平稳的道:“虽然可能坑害了此人的性命,但他也是一片好心,你就不要再多责怪了。”
“行行行,听您老的,我平心静气。”
把银刀随手丢在身后,没听到银刀落地的声响,江浅夏轻哼一声,嫌弃的道:“洗干净了给我放药箱里,记得用沸水多煮一会儿。”
“……是,鬼一明白。”
对谁都不耐烦的小孩儿突然乖巧温顺起来,让江浅夏一阵恶寒的抖了抖,逗的孙长生大笑出声。
悠哉的吃过早饭,江浅夏拍拍手,神清气爽的喊道:“咱们今个儿走快些,翻过前面那座山,就是一处仙境似的坝子!冯家建的前哨就在那儿,咱们可以好生休息两天,不用天天风餐露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