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9(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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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勉慌张失措。

杨姿和江江对看一眼,也跟着出去。

甄意抱着手立在门外,透过门板上的玻璃观察戚勉,脸色阴晴不定:“他还是不肯说真话。”

杨姿担忧:“甄意,我们都知道他在掩饰。证据都板上钉钉了,他还不配合,你小心别被他拖下水。这案子影响那么恶劣,你要替凶手辩护,会被人骂死!你想清楚啊。”

江江也着急,像哭腔:“意姐已经签了委托书,不然她也不可能进来和戚勉见面。”

杨姿脚软,可以想像开庭后,她跟着甄意走到哪儿被记者追问辱骂到哪儿的画面。

她真不明白甄意已有大好的基础又何必趟这浑水,还是说人对名声与关注的渴望太强,即使是反面的关注度也在所不惜?

甄意跟没听见她俩说话似的,低头看一眼手表,5分钟过去了,心理施压已经足够。

“别抱怨了,开始干活吧。”甄意推门进去。

刚才甄意中途跑出去,戚勉本就忐忑,他一个人锁在屋子里,等了好久她才来,他快给逼疯,抓狂地问:“你到底有没有把握救我出去?”

甄意款款坐下,不徐不疾道:“有没有把握让你不死,都是个难题。”

戚勉一锤桌子,恨不得扑上去:“那要你来干什么?”

看守推开另一扇门,吼:“你给我老实点!”

戚勉哪被人这样训过,狠狠剜他一眼,极尽憋屈地安分坐回去。甄意观察着他脸上的表情,奚落:“又想出去,又对我撒谎。戚勉,你脑子里装的全是毛线吗?现在这个世上唯一可以帮你的就是我,你还跟我内讧,你是真搞不清楚状况?以为你是林子翼,拿钱能解决问

题?”

她从江江的手中抽出一张打印纸递到他面前,细细的嫩白的手指在上面狠狠戳了几下:

“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了!网友投票,98%的人废除终身监禁,判你死刑,不得死缓;另外2%选择其他,因为他们认为把你活活烧死比较恰当。”

戚勉盯着纸,脸色惨白。

甄意靠进椅子里:“现在你在舆论的风口浪尖上,法官大人说他会依法办理,不受舆论的影响,给你一个公正的审判。你信吗?反正我是不信的。”

戚勉手指抓着桌沿,轻轻发抖,这下,他终于松口:“可我没救了啊,人证物证都在。”

“你先诚实地告诉我那天发生的事,再由我来判断你有救没救,行吗?”甄意说。

杨姿发现,她总在不经意间就气势十足。

可戚勉还是为难又纠结,杨姿觉得他就是凶手,哪个凶手在对律师坦白时都会有心理障碍。

甄意放缓了语气,道:“戚勉,不管你说什么,我们都不会说出去,我们签了保密协定的。”

戚勉低头,眉心深深蹙起,嘴唇颤抖,可就是开不了口。

沉默的状态持续了几分钟。

甄意看一下手表,开头一分钟内,戚勉的心理防线会渐渐脆弱,达到低谷;可如果经过这段时间,他还是没开口,说明他的防线再度筑起,渐渐上升。短时间内不会开口了。

甄意判断清楚后,不再等他:“既然你不说,那我来问。首先说一下你的杀人动机。”

“手机录音。”她示意杨姿,后者摁一下录音笔,里面传出戚勉阴冷的赌咒:“齐妙我警告你,你再敢害我,我就杀了你!”

戚勉挣了一下:“我和警察说过,这只是一时的气话!”

“抱歉,这会成为法庭证据,找判定犯罪事实时,非常关键的杀人动机,你有了!”甄意递给他一张纸,在“杀人动机”那一项,画了个勾。

画完也不管戚勉的眼神,看向江江,江江打开文件夹,念道:“法证人员在电梯门,地板上,发现了你的指纹,脚印。”

戚勉:“我是看到火跑过去,被吓到,又跑开了。”

甄意:“不好意思,我的助手没说明白。证据显示,脚印有两个往返,戚勉,你来回了两次。非常符合杀人凶手返回去看现场的心理习惯。”

“OK,恭喜你,找判定犯罪事实时,非常关键的物证,你也有了!”甄意探身,够着手在那张纸的“物证”那一项,画了个勾。

她画完,直起身子,居然打了个响指:“江江,继续。”“第一位酒店员工于下午3点正看到你从电梯间跑出去。闭路电视显示,往电梯里泼易燃液体的时间是下午2点59分10秒。起火时间是3点02分38秒。正是在3点04分左右,第二位证人看见你拿着打火机跑出

来。”江江长期跟着甄意做事,不知不觉学会了她冷酷又飞速的语气。

“警方找到了易燃油漆桶,里面有残余的汽油和油漆混合物,还有嫌疑人指纹;另外警方在嫌疑人房间找到视频中出现了一角的zippo打火机。同样,在嫌疑人家里找到了监控器一角出现的深色运动鞋。”

甄意干脆把那张纸拉过来,一连串的划勾:“人证,凶器,犯罪工具全部齐了。”

这一串动作让戚勉面如死灰。

甄意把纸推到他面前:

“就连我是你的律师,我都只想问,戚勉,你为什么要杀齐妙呢?”

戚勉瞪着眼睛,刚要说话,甄意抬手拦住他:“我其实不用问,警方已经调查清楚,你和齐妙一直不和。你还小的时候,她妈就勾引你爸,经常闹事。你把她和她妈妈当做是破坏你们家庭的罪人。积怨太深。前段时间你们还在健身房争执,你剪了她的

头发,她打断你的手。”

戚勉不说话,这一瞬,反倒冷静下来,不像之前那样暴躁张狂,脸色变得冷峻,下意识地咬嘴唇。

甄意从他的肢体语言判断,他意识到了事情的严峻性,在思索,他会决定配合。

所以,她的语调也平静下来,带着安抚:

“戚勉,刚才我对你说,告诉我真相,我替你争取最大的利益。意思是,我可以为你争取任何一个律师能替你争取到的最大的利益。关键是,你,究竟想不想要?”

杨姿讶异,甄意这句话几乎等同于说“我是所有律师里最好的”,她不知她哪里来的自信和霸气。

扭头看,她的侧脸认真而专注,毅然决然;而戚勉显然被她自信的话和语气震慑,他信服了。

戚勉嘴唇颤抖,像在哽咽,仿佛每说一个字都极其艰难:“甄律师,我也知道,我这次死定了。”

甄意摇头:“先不要说这样丧气的话。”

“我是去了两次。那些物证人证都是真的。我知道我完了。因为第一次,我的确提着桶去了,全部泼在电梯里,齐妙的头上。但是……”

他张了张口,目光闪烁,起了水雾。

甄意没问,等着他。“但是……”他头一低,眼泪砸下去,“我泼的,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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