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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邵蕴泽看着他,漠然说:“爸,你大概没想到……或者你根本懒得去想,我已经长大了,我不再是过去那个被打了之后,只会藏在角落里哭的孩子了,我现在已经有了自己的思维,自己的主见,我不再是过去那个你们想怎么捏就怎么捏的面团,想怎么欺辱就怎么欺辱的懦夫了!”
他勾着唇角冷笑,“爸,孩子是会长大的,长大了,面对不平,他就会反抗……哪怕是死,也要反抗!”
“你……你……”邵父理亏,他能想到的,只有一句:“不管怎么说,我都是你亲生父亲,没有我,这世上哪有你?你吃的穿的用的,哪一样不是邵家的?如果不是邵家培养你,你怎么可能会调香?兄弟姐妹之间哪有不吵架、不打架的?吵几句,打几下,又不会伤筋动骨,你这不是好好活着吗?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爱记仇?”
“是,我是你养大的,”邵蕴泽漠然说:“可是,父亲,父母养育孩子,难道不是义务吗?如果我生下来,你就要我抛弃,法律会判你遗弃罪!不过……”
他自嘲的呵笑了声,“爸,你大概不知道,比起你毫不关心的将我养大,我更愿意当初把我扔掉!既然你嫌弃我生来六指,觉得我不详,会带累家人,你为什么不干脆丢掉我?”
泪水顺着他的眼角滴落,他痛苦的低吼:“我宁可当初生下来就被你们丢掉,也不愿在你们的歧视、冷漠和虐待中长大!你们不是我,你们没人知道我多痛苦……你们是一家人,邵家只有我一个外人,在你们眼中,我是个不详的人,是个不用付出感情,只要能利用就可以的工具!”
他盯着邵父的眼睛,一字一字说:“我恨你们!今天,如果没人收留我,我就从我身后的窗户里跳下去!我宁可死,也不会再和你们回那个冷酷又丑陋的家!”
看着邵蕴泽痛恨的目光,邵父不寒而栗。
他和他妻子,一共孕育了四儿一女。
他工作忙,孩子又多,能分在每个孩子身上的关注有限。
这四儿一女当中,他最重视的是长子和幼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