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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话跑到安平的身边，先睨了一眼安平说：“在这地方，在这个时候，不要叫我！”
“他醒了！”安平轻声又说。
着实，在夜里有忌讳叫人的，一叫弄不好就被鬼盯上了，然后多灾多难，甚至命丧黄泉。
白话这时才把注意力放到少年的身上，光线太暗，看不太清楚，但白话看昏暗中的轮廓，大概是真醒了。
“你还知道自己是谁吗？”白话问了一个听着非常白痴的问题。
少年捎头，然后回答：“我叫‘小志’。”
“还没傻！”安平嬉笑，无论如何，他救了一个人，救人一命胜造长级浮屠。
“好了，你还能自己走吗？我们离开这！”白话真不想在这地方呆了，不是恐怖，而是觉得挻无聊无趣的，居然被鬼活活整了大半宿，这是个笑话。
“以后，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不要跟任何提起，那怕你日后同床共枕的老婆。”白话走出坟地，正经地对安平说。
“我没那么傻！”安平回答，然后回头问跟着自己出来的少年说，“你有吗？”
“我也不知道！”少年回答，其实是不知道安平问的是什么。
“……”白话与安平相视一笑。
“不对呀，这里是坟地，刚才那只炉子，我一看就知道是从地里挖出来的，可能就在这里挖出来的，要不我们回去弄把铲子来，说不定能发财。”安平想着，越说越激动。
“说不定还能进去！”白话当头一盆冷水泼下。
小志救出来了，但问题马上又来了，今晚落脚何处。
白话不打算把小志安排进白夜宠物店，如今的白夜宠物店已经很混乱了，有阴灵，有灵宠，有鬼，有人。
更重要的是，白话已经怀疑小志了。
白话早就买了车，可是那台车一直安静地放在宠物店门口，从提车回来，白话就没有开过。
而今晚是跟着小志出来的，跟踪更不能开车了，引擎声一响，那就不是跟踪了。
郊区，靠又腿走回去，回家的路很漫长。
“我的车？”安平很激动，突然跑起来。
白话抬眼望去，昏暗中，在荒草中，着实有一台红色的轿车，好像是被抛弃在这里很久似的，但车却是干净的。
“你是怎么做到的？”白话四处望，没有路，不知道安平是怎么把车开进来的，而且他怎么没有丝毫的反应。
“我说，怎么这段路那么难走，原来……”想起来就后怕，特别是看到压在荒草上的两道车轮印。
白话笑了，尽管都是草，但还算平坦，否则安平也不可能顺利把车开进来，既然能开进来，也还能开出去。
“原路返回！”白话打开车门，金乌抢先上了车，白话才坐了进去。
安平自己开车，黑背就在副驾驶座，白话坐在后座和小志，金乌和黄色拉布拉多犬挤在后座。
车子开动，就开始摇晃，像是在越野，反倒有点小刺激。
车灯照向远方，尽头有铺装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