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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月黯淡,黑色的鸟群在山岩间盘旋不去,悬崖之下迷雾森森,树叶掩映间隐约显出一间秀丽的木屋。
我眯了眯眼睫,从镜子里浮现出来的是一张缠满绷带的脸。窗外的龙血树爬进屋内,光滑的树枝上整齐码放着各色药草,空气微苦。
毫无疑问,我现在是到了荀竹漪跳崖之后的时间段,还是幸运地被一个大夫救了。
抬手摸了摸胸前的发丝,微微前倾,我开始徒手拆绷带。
“我的……妈呀!”
等我拆掉脸上的绷带,我才发现这张脸上的左侧有一道贯穿始终的长疤,但这并不重点,重点是这张脸的左侧画上了一朵盛放的彼岸花,那条长疤恰好充当花的茎秆。
我试探性地搓了搓彼岸花的花蕊,也不知道这到底是用什么颜料染的,竟也不掉色。细细抚摸,又能感受到那几乎与皮肤一毛一样的绸缎触感。
明白了,这妖艳的彼岸花是缝上去的……
只是,身处这样孤立无援的环境,脸上还有这么惊世骇俗的痕迹,我到底要怎么复仇?
虽然我可以潜进皇宫取了那皇帝的性命,但是这就不会是荀竹漪想要的。
她想要的,是让公仪珩顶掉那皇帝的性命……
并不容易啊!
我不知道救了我的人是谁,不过现在是不能再待在这里浪费时间了。也不知道公仪珩有没有像荀竹漪一样幸运地被人所救。
算起来,禁卫军是假借追捕荀竹漪的名义除掉公仪珩,那么,只要公仪珩这次安然回到京城,那么就一定是安全的,否则,危矣。
我走到窗户前探出头往外看,这腾空的树屋根本没有下去的楼梯,远远遥望,隐约可以看见云层遮罩下的山壁,似乎看不到顶端,迷离的白雾模糊了视野,看不见前路。
“天呐,我不会还在悬崖底下吧?”
不行,得赶紧走了!
我看了看身上的衣服,略显宽大的衣袍有经过改小,但还算合身,袖口处的青竹淡雅清贵,可以想见这衣服的主人应该也是如竹一般高洁脱俗。
大概会是个仙风道骨的老头子!
临走之前我还是留下了一张便条,署名当然还是荀竹漪。
虽然是来报仇的,但是恩情也同样要报。
翻身跃出窗外,我还特地变出了一张面具将左脸完全盖住。这脸上的玩意儿要是被人看到,我估计就要出身未捷身先死了。
虽然我现在有了北倾无念的武功,但是我也不能与这个世界为敌,没必要。
我提起内力在树林间穿梭,身边的树木飞速后退,很快便来到了摔下来时的崖底。
这里到处都是乱石,若不是崖壁上爬满了藤蔓,人从上面摔下来就不是毁容那么简单了。
我深吸一口气,随意地拽住一根藤蔓借势跃上半空,足尖轻点,如履平地,好半晌,才跳上地面。
这悬崖真的很高,我现在还有些出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