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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需不需要臣宣御医来为娘娘瞧瞧?”吕荣还是有些担心。他认为,太后娘娘不过是死鸭子嘴硬,逞强罢了。
“你?你是忘了吾就是大夫,还是想让旁人知道吾的寝殿半夜有男人进来以致缠绵病榻?”我不甚关心地回道。
所谓关心则乱,我不认为吕荣这是一番好意。
“行了,下去吧,吾累了。”
吕荣抿了抿唇。
他知道,昨日那些大臣们除了勤政殿之后便联名上书,指责太后娘娘后宫干政,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他这么做确实是太鲁莽了。
所以,他没有再多说。当务之急,还是做好分内的事情,这样才能为太后娘娘分忧。
一个翻身,吕荣又与夜色融为一体。
吕荣走了,南柳月来了。
这凤栖宫真的像是公交站台了,任谁想来便来,想走便走。
“秦玉儿在南侧的偏殿。”我没有睁眼,旁的心思在这一刻也停止了运行。
南柳月握着门框的手一顿,看着梨花榻上的女子失了往日的生气,秋叶落尽的萧瑟于眼前浮现。
“念,你这是,中了毒?”南柳月快步来到榻边,想要抬手触碰,却被一双满是冰凌的眸制止。
“国师,吾是太后,吾的名讳也是你能叫的吗?”
“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何会对我产生敌意,但是我知道你现在的状况很不好。”
南柳月并不在乎我的冷言冷语,他只觉得这是病人在脆弱的时候耍的小性子,当不得真,更不能作数。
这么想着,他抬手掀开了被衾的一角,准确地抓住了那碧玉般的皓腕,探着那似有还无的脉搏。
良久,他没说话,我也没说话。
“国师,就凭你现在轻薄于吾,就足以诛你九族。”我眼皮沉重,在半梦半醒间维持着可怜的神志,说出来的话也消散了大部的分量。
闻言,南柳月念念不舍地放开了手中的珍宝。
诛九族吗?那怕是不可能了。
不过,看佳人没有拒绝自己的好意,他自是不敢欠揍地说出自己此刻的真是想法,于是微微一笑,温柔且随意。
“那等念身子好了,我便来负荆请罪。只是,你的脉象虚弱,发生了什么事?”
那样虚弱的脉象,分明是脱力到了极点,他不觉得一个未出宫门的太后能够做什么道脱力的地步。想是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我勾了勾唇,笑得不在意,“没什么,吃得多了些,消化需要时间。”
南柳月闻言,愣了愣,看她这样轻描淡写地描述自己几乎无力行动的惨状,竟然只是因为多吃了些?
难道她的意思是,吃食上出了问题?
我并不知道就这么随意的一句话引发了这厮天马行空的脑补,径直说道:“后天便是六国宴了,你就无事可做吗?”
南柳月歪了歪脑袋,似是在思考,下一瞬,便摇了摇头,笑得坦然,如月辉清润。
“六国宴自有皇上和众大臣们关心,月现在最关心的是念的身体。”
我看着他,生出了道尽一切的冲动。
“嗯,趁着现在,我要跟你说清楚一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