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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个黑衣人躺在地上,只露出一双眼睛,愣怔的看着她。
苏九上了马车,一扬马鞭,“驾!”
二毛从马车里走出来,笑道,“公子,完事了?”
“对,回家吃饭喽!”
马车猛然冲过来,黑衣人惊恐的跳起来,然后眼睁睁的看着苏九扬长而去!
是夜,昭王萧敬好生发了一顿脾气。
“废物!都是废物!这么多人杀一个人都没成功,竟然还被她打劫了,本王的脸都让你们丢尽了!”萧敬皱眉冷冷指着几个黑衣人的鼻子破口大骂!
“王爷!姓苏的会武功,武功极高!”黑衣人首领小心道。
“所以,你们是想告诉本王,遇到会武功的,你们就什么都不是,那本王要你们何用?”萧冽目光狠厉。
“殿下息怒!”几个黑衣人扑通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属下再去,一定将她杀了!”
“杀不了她,你们也不必回来了!”
“是、是,属下遵命!”
次日,仍旧是那条胡同,马车走到一半,突然天降一张大网,将马车罩住。
二毛头上顶着黑网,面无表情的道,“九爷,他们又来了!”
十几个黑衣人从房顶飞身而下,手中握着大网,围着马车转了几圈,把马车紧紧困在里面。
随即十几个人迅速上前,用力的将马车抬了起来,似想将整个马车都一起带走。
苏九踢开车门,看着下面一个个脸红脖子粗的黑衣人,噗嗤一笑。
这么笨的人,不可能是杀手,那就是哪个府上的侍卫!
手中刀光一闪,黑网化成碎片纷纷落下,十几个黑衣人头顶着破网的碎片,一脸呆滞的看着站在马车上的苏九。
一阵拳打脚踢,十几个黑衣人再次倒在地上。
片刻后,苏九扬了扬手里的钱袋,真诚的道,
“明天见!”
看着马车再次扬长而去,十几个黑衣人捂着手臂站起来,皱眉道,“老大,怎么办?”
黑衣人首领青着一只眼,恨恨道,“准备弓箭,明天继续埋伏!”
“老大,我没银子了!”一黑衣人哭丧着脸道。
“滚!”黑衣人首领一脚踹在那人身上,带着自己的人一瘸一拐的出了胡同。
苏九回到家,萧冽正在院外的石椅上坐着等着她。
“怎么回来的这么晚?”萧冽唇畔染笑,拉着苏九的手坐在身侧,突然他眉头一皱,看着苏九身上沾染的血迹,问道,“打架了?”
苏九将手里的银子放在桌子上,如画的眉眼沁着冷意,“连接两日有人找上门送银子,不收怎么行?”
萧冽扫了银子一眼,“怎么回事?”
苏九将这两日遇到黑衣人刺杀的事说了。
萧冽眯起眼眸,脸色沉下来,是谁要杀苏九?
“这两日不要出门了,我会把事情查清楚!”
“放心吧,他们伤不了我!”苏九满不在意的道。
“我知道你武功好,但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还是小心为好!”萧冽抚了抚少女的脸颊,“否则我也不会安心!”
苏九目光闪了闪,道,“我之前以为是朱和城派来的人,今日看到那些黑衣人手里拿的兵刃又不似普通百姓家里的打手。你先不要管,明日我依旧出去,我会让长欢跟着,等他们逃跑的时候跟上去,看看到底是何人?”
“他们逃走的时候怕人跟踪,未必会直接去见主子!”萧冽沉思一瞬,“总之,我一定会将幕后之人查出来!”
“嗯!”苏九随意的点了点头,问道,“用饭了吗?”
“还没,在等着你!”萧冽眼眸柔和下来,灼灼看着少女,“阿九,母妃今日告诉我有空带你进宫,她想和你多亲近亲近!”
“啊?”苏九有些窘迫的弯唇笑了笑,“找我说什么?”
“不用紧张,只是随便聊聊!”萧冽弯着唇角,笑容清俊,“以后我们是一家人,自然要多多相处才好!”
“哦!”苏九点了点头。
“等过几日,我便和父皇提起我们的事,只要父皇同意,我们就成亲吧!”萧冽郑重的说道。
“你父皇会同意吗?”苏九问道。
“会的!”萧冽悠悠笑道,“我会让父皇知道,我有多喜欢你!”
暮色沉沉,落花如雨,落在两人的眉梢眼角,男人眼眸幽深,握着苏九脸颊的手将她一点点向着自己靠近,目光落在她如樱的唇瓣上,越发深邃如海,俯身低头。
雪白的梨花落在苏九的眼睫上,她轻轻一颤,在男人唇吻过来的刹那,猛然转头。
时间似静止在两人距离咫尺的身体之间,萧冽长眸轻眯,轻轻吻在她侧脸上,低沉问道,“怎么了?不喜欢吗?”
苏九咬了咬唇,摇头淡声道,“不知道,也许是不太习惯!”
萧冽轻笑一声,把苏九拥在怀里,“没关系,我们慢慢来,我可以等,等你接受我的一切。”
苏九闻着男人身上的冷香,心里有些浮躁,闭上眼睛道,“萧冽,有一天你会发现我身上有很多问题,也许到时候你就不喜欢我了!”
“什么问题?”男人低笑,“不温柔,太倔犟,太刚强,还有什么?”
“还有很多!”苏九
抬眸笑道,“比如我可能不懂怎么和你的母妃相处,不懂如何做睿王妃。”
“阿九,你对我来说已经是我的全部,除非有一日我死了,否则一定不会停止爱你!”男人声音低沉,长眸幽深的看着她,“其他的都不重要!”
苏九眼眸震动,半晌,勾唇道,“萧冽,谢谢你!”
谢谢他这样的喜欢她!
让她很感动,在兄弟的情义之外,原来她还拥有这样浓烈的感情,她一定会努力让自己做的更好。
“傻瓜!”萧冽胸口温软,伸臂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即便得到天下也不如此刻满足。
夜里,纪府书房,锦枫脸色凝重,从府外回来,快步走进去。
“公子,属下有事禀告!”锦枫沉声道。
纪余弦坐在巨大金丝楠木桌案后,灯影下,俊颜上覆着一层光影,垂眸看着手中的账本,闻声头也未抬,“何事?”
“有人派了刺客刺杀少夫人,已经连接两日在少夫人回家的路上拦截!”锦枫道。
纪余弦眉头一皱,倏然抬头,“她怎么样?”
“公子放心,少夫人无事!”
“是什么人?”纪余弦冷声问道。
“是昭王殿下府里的人!”
“昭王萧敬?他为何要杀苏九?”纪余弦凤眸浅浅眯起。
“兰知绘如今在昭王府!”
纪余弦
俊颜冷然,“本公子到小瞧了她,竟然从常家到了昭王身边,看来前几日常博的死也和她有关了!”
锦枫颔首,“应该是她!”
纪余弦目光寒凉,
“既然如此,那给昭王殿下也送份礼吧!”
……
隔了一日,常征院子里突然被人扔进来十几个“麻袋”,麻袋里装的是人,在里面挣扎喊叫。
麻袋上写着硕大的两个字,“凶手”。
常博刚被人杀,这凶手指的自然是杀害他的凶手。
下人惊愕不已,忙将常征找了来。
常征大惊,问道,“你们是何人?”
这十几个黑衣人本是埋伏在苏九往常回家的路上,正伏身等着,突然身后黑影一闪,十几个人无声晕了过去,等醒过来已经在麻袋里。
黑衣人首领见抓他们的人不是苏九,立刻喊道,“快放开我们,我们是昭王府的人,再不放开,定要昭王殿下砍了你们的狗头!”
常征脸色一沉,“你是昭王府的人?”
那如果他们是杀害他儿子的凶手,那幕后的人就是昭王。
萧敬为何要杀他的儿子?
“是你们杀了我的儿子?”常征冷声喝道。
麻袋里顿时安静了下来,黑衣人下意识的道,“你是常主薄?”
说完才醒悟过来,忙闭了嘴!
“果然是你们!”常征浑身发抖,“本官和你们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杀我的儿子?”
麻袋里的人不说话了。
“说啊,为什么杀我的儿子?博儿他怎么招惹了昭王?”常征过去,一脚踹在麻袋上,声音嘶哑。
“没,不是殿下,不是我们!”麻袋里的人心虚的狡辩。
“还敢说没有,我问你为何杀我儿子,若不是你们杀的,你怎么知道我是谁?”常征脸颊颤抖,嘶声喊道,“来人,把他们带到府衙去,我要他们为我儿子偿命!”
“是!”身后下人应声。
“慢着!”突然一声急喝传来,是常府的管家常守。
常守走到跟前,将脸色铁青的常征拉到一旁,低声道,“老爷,不能把他们交到府衙去!”
“为何?”常征沉眉问道。
“老爷您想,如果是昭王派人杀了少爷,那林府尹怎么可能帮助老爷伸冤去问昭王的罪?您把人送去,不出一日,他们闭反口不承认,老爷有什么证据证明人是昭王杀的?”常守缓缓道。
常征气的浑身发抖,恨声道,“难道老夫就没有办法了吗?就不能为博儿报仇了吗?”
常守思忖片刻,“老爷先将这几个人关起来,去找找谢大人,也许会有办法,即便谢大人也无可奈何,但至少知道,昭王为何杀害少爷。”
常征点头,“我这就去见谢士筠!”
吩咐下人将这十几个“麻袋”扔到柴房里去,常征急匆匆出了门,赶往谢府。
进了侍郎府,下人报谢大人出门会客去了,要傍晚才能回来。
常征只好在花厅里焦急的等着。
两家是亲戚,谢夫人听说常征来了,出来见客。
“常大人,真是稀客,妹妹最近可好?”谢夫人温和道。
“好,内人这两日一直念叨夫人,改日一定上门拜访!”常征心中有事,只勉强缓言应付。
“博儿的事我也听说了,还望常大人多劝劝妹妹,节哀顺变!”谢夫人叹声道。
“是!”
“常大人坐!”谢夫人让人奉了茶上来,问道,“常大人脸色不太好,是不是有事,事情若急的话,我现在派人去寻士筠回来!”
“不忙,下官等着就是!”
常征道了一声,突然想起一事,探视问道,“之前谢大人去下官府上,带回来一个丫鬟,如今可还在府上?”
谢夫人闻言脸色淡了淡,道,“常大人不知吗?前段日子,士筠将那女子收为义女,送给昭王了!”
“什么?”常征一愣,瞬间便明白昭王萧敬为何杀害他儿子博儿了。
原来是那个女人!
常征浑身凉透,又气又恨,颤颤发抖。
“常大人怎么了?”谢夫人见常征脸色不对,疑惑问道。
“没、没事!”常征坐在那,心中恨极,只想冲进昭王府,一刀杀死那个蛇蝎女人!
坐了片刻,下人来报,老爷回来了!
常征立刻起身,脚步踉跄了一下,急步往外走。
“常大人!”谢士筠看到常征,皱眉道,“杀害博儿的凶手已经找到了吗?”
“下官正是为了此事来寻大人,我们屋里详谈!”常征脸色难看,哑声道。
“好,请!”
谢士筠领着常征进来书房,将下人屏退。
待门关上,常征双膝对着谢士筠跪下去,“谢大人,博儿是您的亲侄儿,还请大人为他报仇雪恨!”
谢士筠忙去搀扶他,“快快请起,有话好好说,到底怎么回事?”
常征老泪纵横,忙将今日的事说了,确定的道,“杀害博儿的人,就是昭王萧敬!”
谢士筠惊愕道,“是不是有人故意陷害,昭王为何要杀博儿?”
常征重重一叹,“谢大人是不是把兰知绘那个女人送给了昭王,大人有所不知,那女人本是本博儿掳来的,强迫她在府中做了妾侍,她心中自是恨博儿,才挑拨昭王下此毒手!”
“啊?”谢士筠吃惊不已,恨声道,“是老夫糊涂,忘了此事,没想到那女人如此心狠手辣!”
常征拭泪道,“我本欲将那些凶手交给林府尹,又怕府尹大人畏惧昭王的权势,包庇凶手,所以只好来找大人商议,还请大人给博儿报仇!”
谢士筠慢慢踱步到桌案后,沉声道,“若真是昭王所为,咱们还如何给博儿报仇?”
“难道博儿就这样枉死了吗?”常征冤声喊道。
“老夫也是无能无力啊!”谢士筠叹气。
“博儿是谢大人的亲侄子,谢大人真的忍心看他惨死无处伸冤?”常征冷笑道。
见常征语气不善,谢士筠脸色也沉下来,“你实在是为难老夫,且不说老夫如今只是个四品侍郎,就算老夫是一品宰相,又能将昭王怎样?他可是皇子!”
“好!看来下官今日是来错了,告辞!”常征道了一声,决绝往外走。
谢士筠皱了皱眉,只恨常征成心为难他,也未起身追出去。
常征一路心恨难平的回了府,常守迎上来,“老爷,谢大人怎么说?”
“都是他害死了我的儿子!”常征目光阴郁,藏着刻骨的恨意。
若不是谢士筠醉酒和那女人勾搭上,又将那女人送给了昭王,他的儿子怎么会死?
是他们一起害死了博儿,如今却只推诿了事。
他怎么咽的下这口气!
他要他们为他的儿子陪葬,一个都不放过!
常征阴目闪烁,心里有了计较,抬步往屋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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