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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不知不觉间,田农襄已经将所修经文运转了一百多个周天。
待停歇玄经,睁开双眼,天已大亮。自己不知何时经已在屋子里,师傅已不在这里,只剩下自己孤零零地盘坐在石阶。
自己分明和师傅坐在院落里,何时进屋来的却一无所知。起身一边活动着手脚,一边四下查看。
整个屋子里空落落的,只有正当屋墙上挂着一幅画像,玉面皓首,一身白袍,手握纸扇,侧身而立;两眼直视前方,可无论在哪个方向,都会觉得画像中人在看着自己。
田农襄大为好奇,迎着画中之人的目光打量。隐约觉得这个人自己好像认识,可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就在这时,只听院外有动静,转身望去,只见一位四十来岁的壮年修士走来,蓝袍棕胡,样子古怪。
进的房来,不发一言,毕恭毕敬地朝画像跪拜。然后起身,冲田农襄道:“走吧,阁主让我带你下山!”
田农襄见他行为古怪,大为好奇,指着画像问道:“他是谁?”
“老祖!”那人惜字如金。
田农襄心中一动。难道画中之人就是白光雕像?难怪自己会有一种熟悉感。
想到此,连忙上前冲画像扣头,“多谢师傅指点!”
说完起身,与那蓝袍修士离开了院落。
一路行来,田农襄问这问那,对任何事都觉得新奇。蓝袍修士却沉默寡言,只说“自己叫曹胡子”外,就再也没有言语。
“曹胡子,怎么叫这么个傻缺的名字!”田农襄故意调侃,想惹他说话。
而曹胡子除了瞪他一眼外,仍不开口。
田农襄深感无趣。
曹胡子平时不爱说话,此时愈甚。因为他心中着恼。自己一把年纪,在这凌云阁的辈分虽然不高,可也不算太低,平常见到个年轻人,常被称呼一声“师叔”。
因为阁主和六位长老很多年以前就不再收徒了,阁中修士的境界只要达到凝升境,就可收徒。新近弟子,通常会拜在这些人的门下。
可两年前,这个规矩被打破了。因为那一年,阁主把炎国小公主收做徒弟,一时间,自己多了太师叔祖。心中虽然不忿,但也没办法,小公主虽然修为低,可毕竟是炎皇的女儿,有身份摆在那里,况且在凌云阁没待多长时间就回国去了。
而这一次,就更让他气氛了,已经开始怀疑起人生来了。
身旁这一位怎么称呼?他娘的,太太师叔祖。能这样欺负人吗?这要一张嘴,还不丢死个人?怎么叫出口呀?况且这一位修为也低的寒碜,自己虽然也只是散归境,可他妈的这位“太太师叔祖”还不如自己。他很生气,也很无语,所以他也懒得搭理田农襄。
一路行来,翻山越岭,足有千余里。田农襄大为惊愕,一个凌云阁,竟会如此广阔。
而曹胡子心里却是另外一个滋味。因为他为了给这位辈分奇高、修为奇低的家伙一个下马威,故意领他转圈绕路,上窜下跳。况且一路行来,自己催动法力急速蹿行,已尽全力。
可没想到,身旁这位不起眼的家伙却不紧不慢,紧跟身侧,不但没求他减速,反倒问这问那,气若平常。
这么一来,曹胡子心中纳闷起来。怪事常年有,今年到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