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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自己苏了一脸,然后惊恐地想到,她的女声呢?不会没有了吧?
范湍湍迫不及待地想找个没人的地方试一下,但是她好不容易遇到一个人,还是认识的,怎么也不能现在就跟人家告别。
那汉子说:“啊,原来如此。冯铁匠今天怎么没拄拐啊?平时没觉得啥,现在一看,瘸得还挺厉害。”
范湍湍告诉自己,古代勤劳质朴的劳动人民一般都没有什么文化,有啥说啥耿直得很,所以不是在嘲讽自己。
她觉得,她之前过的太小心翼翼,生怕哪点不对就穿了帮,还得装作自己啥都听得懂,所以对于类似的话都用一种傲慢的沉默来面对,但是现在好像不能那样了?
她这算不算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范湍湍倒不会因为这个腿残自卑,她就是觉得走的慢了点,也太不方便了。
“以前的拐杖坏了,而且重得很,想换个木头的。老哥知道哪里有木匠吗?”她这么说,应该没错吧?
“咱村里可没有啥木匠,你要找木匠得进城去!冯铁匠你这走的太慢,到城里还不得天黑,指不定都已经宵禁了。”那汉子道。
对哦,还有宵禁。
范湍湍苦恼地想着,那可咋办,难道要回去拿那个铁拐?她觉得拿着铁拐自己都不一定能爬到这里来。
“正好俺也要去城里卖柴火,上来,背你一段!”他拍了拍腰,弯下了身子。
上,还是不上?
她可是个妹子啊!
不对,现在没人知道她是妹子。
“咋了?为啥不动弹?”汉子问她。
范湍湍还是向现实低了头。
汉子背着她,她背着柴,一路上走走歇歇,直到进了城二人才分开。
范湍湍心里超感动,她塞了几枚铜钱给那个男人,但是被拒绝了。
离开了别人,范湍湍又开始龟速行走,她躲避着路上的行人,向打听好的木匠铺子那边走去。
“我想做个单拐,劳烦您估摸一下,趁手就行。”范湍湍站在外面,对里面的人说道。
“好嘞。”木匠放下手中的活,量了一下范湍湍的身高,“押金三十文,三天后请来取!”
范湍湍肉痛地把一吊钱拆开,一下子就少了近一半。
三天后还要再跑一趟吗?她现在自己能不能回小屋都是个问题。
范湍湍找了个小摊,坐在里面喝了杯凉茶,问老板:“请问这附近可有什么便宜的住处?”
老板是个驮着背的老头,看起来很和善,他道:“客人可去东边的宝来客栈,那边虽然破败了些,一晚上也才十几文钱。”
“多谢老板了。”范湍湍道。
她又慢吞吞地走在了路上,用她文科生的脑子计算着一串钱能不能撑过这三天。
一串钱就是一吊钱,也就是一百文,住一晚上几十文,三天就是两晚上,一个包子两文钱,一个馒头一文钱……拐杖还不知道要多少钱,应该比押金要贵……
无论怎么算,都免不了吃土的命运。
她又不会打铁,还能咋办?上个世界作为一个健全人都没有找到工作,现在能干啥?唱戏吗?
卧槽唱戏!
她现在低音炮也有了,又会易容又会唱戏!
虽然不知道这又是那一本书里,反正是古代,戏子的地位低是低了点,用来谋生还是可以的,感觉也没有现代那么多要求,比如文化内涵啥的。
就是讨生活啊。
不对啊,她还瘸着腿……台步都没法走。
范湍湍情绪正低落着,忽然听到了人堆里传出来一个很轻灵很轻灵的女声,她一下子就想起了什么黄鹂什么银铃的那些比喻。
女声慢慢变得清晰,好像在向范湍湍靠近。
“冯师兄!冯师兄等等我!”
然后范湍湍面前就出现了一个穿的脏兮兮的,看不清容貌的小乞丐。他的脸被黑炭涂地黝黑,只有一双眼睛又大又亮。听声音像是个年轻的妹子,不过也可能是还没到变声期的小男孩。
什么情况?!范湍湍懵逼地想着。
见范湍湍没反应,小乞丐又道:“师兄不记得我了吗?我是蓉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