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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便朝店面看了几眼。
门头是LED闪光字招牌，上书情谊水果超市，店铺里重贴了浅色的地板。
天花板上虽然还有些残破的吊顶痕迹，却巧妙地架了一层铝合金窗格，格子上缠绕着各种塑胶的藤蔓，挂着很多种逼真的水果模型，再经许多盏射灯一照，把瑕疵遮掩了不说，更让下方的水果都显得更色泽鲜艳了。
老张头窝囊地搓着手，看王小光的眼神里藏着两分哀怨：“我们接您这家店虽然没几天，钱可投了不少，如今张都没开……这就……不让卖水果，那我们做的货柜买的冷柜不都废了?”
王小光听得云里雾里，眼镜男也跟着补充道：“他们说我们卖的东西不符合这条街的风格，不能开水果店，所以不让经营。可……这事当初您跟我们签合同的时候……再说了，我们搞装修的时候他们都没说什么。那时候不说不让，偏等我们搞完了要开业才闹这一出，爷，这明摆的欺负人嘛!”
“不是，你刚才电话里只说有两个人闹事，怎么现在成这样了?”王小光快迷糊了。
“闹事的就是……”眼镜男极小声地嘀咕一句，还只说了一半，但藏在镜片后的目光却偷偷地打量着某个方向。
这下王小光才明白了。
原来闹事的根本不是赵玉书，而是——张威。
他顿时上前几步来到张威面前，坦然道：“我跟你有仇?”
“仇?不存在。”
“那你这么搞什么意思？”
“你傻?非得我再解释一道?我一条文化街你开个水果店，我要让你经营不是砸自己的脸?”
“水果店怎么了？你当初可没说不准开，既然不准开，搞装修的时候你们怎么不阻止？”
张威：“不巧，赶上这几天我出了趟差，昨晚上刚回来。”
“你!”王小光气得哑口无言。
随即张威补充一句：“不过你不要说我没提过，合同上有一条可是写得清清楚楚，但凡与文化底蕴无关的项目，一律不准经营。”
嗡!王小光如同挨了一记闷棍。
合同?自然指的是他跟张威签的那份，而那份合同密密麻麻的足有半尺厚，讲真他没仔细看过。
见他脸色，张威叹了口气，而后道：“看在你跟二姑娘的交情上，这事我不想搞得太僵硬。而你最好也不要让我难做，怎么搬怎么拆我不管，但只要你们在店面上做生意，就得搞有文化有涵养的东西，想在这卖水果……只能摆地摊！”
随即张威站了起来，着手下驱散了围观群众，随之扬长而去。
众人散去，便只剩了眼镜男与老张。
两人的脸色都不太好，隔开了王小光一段距离，偷偷地商讨着什么。
突然眼镜男给老张头推了一把，朝王小光这边靠了过来。
随之眼镜男深吸了一口气，朝王小光说道：“爷，这店……恐怕是没法搞了吧？”
“嗯，不让卖水果。”王小光应了一声。
“那……您跟我们签的合同里又没有这条，您也没跟我们交代……而我跟老张头两个这两天里可都砸了血本了，光装修就五万多，还有冷柜货架水电……”
“一共多少？”王小光打断道。
眼镜男一愣，眸子里闪过一丝欣喜：“一共十二万多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