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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临喝醉了,半阖着眼眸,清浅一笑,不以为意伸手,指尖点了点小兔子的鼻子,道:“得了吧,这种?”
话是这样说,最后却忍不住看了又看,只是无论如何也不碰其他地方——因为洁癖。
俞砚嗤笑,眼镜早被取下随手放在桌上,没了眼镜的柔和和唇角常挂着的弧度,他的神色甚至比江临还要淡漠,仿佛什么都事不关己的淡漠。
“俞砚,你呢?”林锐将小兔子放在一边,又打着哈欠坐回到座位上,问道。
好半天没得到回答,他奇怪地望过去,却看见俞砚眸中醉意浓厚,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喂……喝多了?”林锐轻撞了撞他。
俞砚不为所动。
良久,林锐再望过去时,却愣住了,而后醉意消得一干二净,瞪大眼,磕绊震惊道:“喂喂喂,俞砚你怎么了?”
俞砚冷淡睁着失神的眼,眼角居然落下了眼泪水,还漠然不自知。
那魔怔的模样,林锐至今还难以忘却,宛如心上烙印。
——唯一一次见过俞砚哭,原来是那样的麻木,压抑到都不知道自己哭了。
他急得手足无措,江临亦然,两人都不明就里。
忽然,俞砚动了。
一手揽过蒙圈的林锐,脸埋在他颈窝里,无声地哭了半个多小时。
江临和林锐一动不敢动,等着他冷静下来。
后来好不容易把醉到直接睡着的人送回家,那一晚,林锐人生第一次失眠了。
衣服被哭湿了大半,腰背也因为半个多小时的僵持不动有些酸痛,但归根究底,是俞砚哭的原因。
为什么?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