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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家人的求情声,叶兰泽始终面无表情。
大族老看她油盐不进的模样,身形打了好几个晃才稳住了,叶老爷更是接连又吐了两口血。为什么?为什么要骨肉相残。前面出了一个叶冰清,现在又出了一个叶兰泽。
老爷子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感觉到自己的无能和过错。
“老头子,你可不能倒下呀。”陈氏惊慌地哭喊起来。
场面有些混乱,这种情况下,容峘、叶子衿和叶兰泽三人的镇定显得特别扎眼。
“王爷、王妃,人全都抓住了。一个也没有跑掉。”天机过来禀报。
“黑衣人只抓住了两个,是死士。”天权和天玄一人手里提了一个人过来,丢在了地上。
死士是什么人,围观的群众并不了解。不过,他们清楚,但凡沾上死字,估计都不是什么好人。一般人家,谁会养着死士?换一个角度想,也就是说,叶兰泽勾搭的外人,并不是普通人。
最起码,可能不是定州这一带的人。
那么,其中透露的信息就很多了。
“兰泽,你回家,不是你的错,全是娘的过错。是娘害了你,是娘和别人勾结……”岳氏似乎陷入了魔障,恨不得将所有的责任全都往自己身上揽。
叶子衿暗暗叹口气,岳氏的个性算不上好,不过从做母亲的角度来说,她还算合格,甚至算是一个好母亲。最起码,她对几个子女的爱是真心。
“王爷、王妃,这两个要怎么处置?”开阳笑嘻嘻地进来,他的身后侍卫抓着两个黑衣男子。
“打死他们。”
“造孽呀,造孽。”二族老和三族老一见到地上的黑衣人,整个人就噗通坐在了地上。
“族老。”有人上前去搀扶人。
“黑虎,你是叶家村的人,当初放过你们一次,你居然贼心不死,还敢回来放火,你被千刀万剐也不足惜呀。”三族老颤抖着指着黑虎骂。
黑虎满身伤痕,一条腿断了,趴在地上,他听到了众人对他的谩骂,可是他不在乎,他用仇恨的目光盯着二房的人,就是不说话。
“我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要害兰泽。她可是你亲表妹。”岳氏看到地上惊慌的岳冒,直接扑了上去,狠狠地掐着岳冒的脖子。
岳冒发狠的时候,他是真的狠。但他被家里宠着,读了很多年的人,骨头早就软了。他没有说动岳氏帮他,转而说服了叶兰泽给他们留门。当时他只顾想着叶子衿和容峘要倒霉,叶家村的人也会跟着叶子衿倒霉,所以他根本感觉不到半点儿害怕。
相反,他当时心中充满了雄心万丈,他可以确定,要是烧了叶家的几个大作坊,叶子衿必然会受到很大的打击。整个定州,也只有他敢对叶子衿下手了。
当然,促成他信心十足,还有另外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京城里有人帮他。
那人递了话过来,事只要成功以后,可以确保让他进京去参加科考,连户籍迁移的证明,他都看过了,那份户籍被他收起来,因为,他所有的前程全在上面了。
他就等着,今晚成功以后,他就可以远走高飞了。至于叶兰泽,呵呵,不是他不仁不义,他精力有限,根本管不了她。
本来,事情进行得十分顺利,晚上等天色暗下来以后,他就偷偷领着人一起靠近叶家村。今晚老天作美,居然连月光都没有,简直就是为他量身打造的机会。
叶家村附近有越清王的侍卫每天巡查,再远一些,还有平安镇的衙役们巡逻,不过,或许叶家村的治安一直很好,岳冒和黑虎跟着人一起过来,十分顺利就和等着他们的叶兰泽接上了头。
岳冒对叶兰泽十分相信,他知道二房的叶子楣抢了叶兰泽的亲事。叶兰泽对钱多串用情至深,曾经为了钱多串还生了好几场病。
叶子楣抢走了钱多串,叶兰泽肯定会将她恨之入骨,而且岳冒到老宅子这边也观察过好几次,别人不说,光是岳氏,只要一提及二房的叶子楣,岳氏就会恨得咬牙切齿。
让叶兰泽做内应,是岳冒观察许久以后才做的决定。呵呵,在他的心目中,叶兰泽就是个被老叶家保护过头的一个蠢货!
事事顺利的岳冒或许是个聪明人,也是个狠人。但陷入绝境面对危险的岳冒,则是个地地道道的软蛋。
“姑姑,不是我。我是被人威胁的。我是你亲侄子,我怎么会去害兰泽呢?”岳冒被越清王的人抓住,眼睁睁看着黑衣同伙一个个自杀身亡,他早就吓呆了。
他不想死,哪怕一辈子不中秀才,他也不想死。他还年轻,今后还有大把的岁月生活。
在这一刻,他似乎才想起越清王千里杀敌,铁血冷酷的传闻。
他后悔了,他好想有人能救救他。可是放眼整个叶家村,不,包括他认识的所有人,他发觉,也只有他的亲姑姑岳氏才能救他一命。
所以,他立刻死命的想抓住岳氏这根救命稻草,“是黑虎,是他对叶子衿,不不,是对王妃心存不满才勾搭上了外人。我是被逼的,如果我不过来,他们会杀了我的。他们都是一些亡命之徒,姑姑,你也知道,我手无缚鸡之力,我是没有办法才跟着他们过来的。”
叶苏同性子急,上去就狠狠地给了他一脚。不过叶苏同也知道岳冒暂时不能死,他对准的是岳冒的双腿。
岳冒的腿本来就断了一条,被他这么一踢,那种疼痛简直是生不如死。
岳冒心里恨不得杀了叶苏同,但脸上却不显,依旧装可怜,“表哥,表哥,是我的错,可我也是被逼的,看在姑姑的面子上,你就放过我一次吧。表妹她心里不痛快,也是被人逼的才答应留门,你也别怨她。”
叶苏心见他到现在还要死死咬着叶兰泽不放,心里对他更加痛恨起来。
他流着眼泪给叶子衿跪下,“王妃,一切都是我们的错。看在兰泽身上流着叶家的血脉份上,王妃如果能饶过她这一次,我愿意带着家人离开叶家村,也愿意接受族老将我们兄弟几人逐出叶家家谱,永生之年绝不会回叶家村来。”
“苏心。”叶良福跳起来。
岳氏脑子嗡嗡响,离开叶家村逐出叶家家谱,事情严重到如此地步吗?她腿一软,直接坐在地上。条件是儿子提出来的,她张张嘴,在看到越清王脸上冷然时,她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三房的人站在一旁,个个也是手足无措。
叶兰泽犯下的事情太严重了,即便他们想求情,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秦氏更是伤心不已,她从叶兰泽身上联想到了自己的闺女叶冰清。
她错了,还算好,叶冰清对作坊没有造成太大的伤害……
叶良福失魂落魄,他舍不得离开叶家村。他的酒楼刚刚才有起色,他雄心万丈就等着将酒楼做大了,可是闺女却给他闯下了如此大的祸端。
一个被家族赶出的人,这辈子无论到哪里都会被人看不起。还有,叶家村是他的根,他不能也舍不得离开这儿。
叶苏协和叶苏心一样泪流满面,他虽然舍不得离开叶家村,但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叶兰泽送死。他们是一奶同胞的兄弟姐妹,他不能太自私,他也跪下了。
“不,他爹,我们不能离开。”傅氏惊慌失措,“他爹,我们还有两个孩子……”
“我们两个老的也会随着他们离开叶家村。”老爷子闭上眼睛又睁开,“她是我们养大,她做错了事情,是我们管教不严。”
“爹。”叶良禄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好像也有了孩子?”容峘冷冷地看着黑虎问。
黑虎猛地抬起头,他愤恨地回答,“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原来他们已经死呢?”容峘提到死人,脸上讥讽的笑容更深了。
“叶子衿,你好恶毒,你害死了我爹娘、我弟弟妹妹,你不得好死。”黑虎和岳冒不同,他明知道他落入越清王手中,只有死路一条可走,所以他根本无所谓。
“刺杀皇室人员,该株连九族。”天权冷冷地说。
“那有如何?我已经和岳蓉和离了,她和我半点儿关系也没有。”黑虎冷笑着回答。
叶子衿心里只剩下呵呵两字了,原来在古代就有金蝉脱壳之说。不过,黑虎到底是乡下的小子,将问题还是想的太简单了。
“和离也罢,就算是岳蓉被逐出岳家,她和孩子也逃不了。”天权居高临下看着他,“你以为有人相助,他们母子就能逃离定州?”
叶家村的人听了天权和黑虎的对话后,顿时又是一阵小小的骚动。原来,黑虎和岳家早就有计划,果然是坏人!
立刻有人气不过,捡了地上的小石块对准岳冒和黑虎砸过去。
黑虎像是没有听懂天权的话,他只是阴狠地盯着叶子衿看。
“割了他的舌头。”容峘淡淡地下了命令。
天权答应一声,走到了黑虎面前。
容峘伸出手轻轻地捂住了叶子衿的眼睛,钱多串见状,也赶紧捂住了叶子楣的眼睛。
谁也没有看清楚天权的手怎么动,就听到了黑虎一声惨叫,然后大家就看到了黑虎的舌头已经掉到了地上,而他的嘴里则是鲜血直冒。
容峘轻轻将叶子衿护在身后,不让她看到流血的血腥场面,然后吩咐下去,“将所有岳家人全部下入大牢之中,等岳蓉抓到之际,将黑虎和岳冒处以腰斩。岳家人则随即发配到北地边境去做军奴。”
“王爷饶命,王妃饶命呀。”岳冒吓得顾不上身体上的疼痛,不住对着叶子衿和容峘磕头。
黑虎眼睛里的愤恨更深了,他现在唯一能盼望的就是,岳蓉和孩子能在黑衣人的帮助下,顺利逃脱出了定州去。
叶家村人根本就没有人同情他们,如果不是越清王的人警惕,作坊说不定已经化为了灰烬,那么大家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叶良禄和马氏更不会同情岳冒和黑虎,他们又不是圣母,这些人就差杀人了,怎么能饶了他呢?
岳氏心里发痛,她担心自己的父母,但她更担心的还是叶兰泽。
“放过兰泽,我们离开叶家村。我发誓,这辈子,绝对不会和你们作对,绝对不会记恨你们。”岳氏跪下来,她终于服软了。
傅氏一听,知道决定已经不能挽回,顿时哭得伤心欲绝。
“满脸都是灰,难看死了。”叶子衿从容峘身后伸出头,嫌弃地看了叶兰泽一眼说。
语气很亲昵,居然半点儿也没有生气的意思。
大房的人全都懵了。
“做戏要做全套,懂不懂?”叶兰泽狠狠地抹了一把脸,气呼呼地回答,“还说我笨,明明就是你自己笨。”
容峘一个眼刀子扔过去。
“你就仗着自己有个好男人欺负人。”叶兰泽都快被她给气死了。
“有本事你也找一个呀。”叶子衿继续喷她。
叶兰泽……
叶苏心兄弟几个惊讶地看着叶兰泽和叶子衿,你一言我一语吵架,都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子衿,兰泽她?”叶良禄迟疑地问。
“笨蛋拿自己做诱饵,将几个更大的笨蛋引出来了。”叶子衿笑嘻嘻地回答,“好在那个做娘地没有被人诱惑了,否则的话,我也救不了她。咱们村,乃至平安镇和定州都是一体,我就算胸怀再为宽广,也不能放着坏人逍遥法外,给王爷留个祸害在对不对?”
“你是说,叶兰泽故意当了诱饵?”叶苏凉惊讶地问。
“差不多就是这样。”叶子衿点点头。
“子衿,你怎么不告诉我们一声,刚刚真是吓死我们了。”叶子楣喜极而泣。
“还算好,没有再养出一个白眼狼出来。”钱多串快言快语。
秦氏和叶良寿在边上听了,满脸都是尴尬,叶苏春和叶禾衣则低下了头。村里人虽然不知道叶冰清的事情,但作为亲人,他们还是觉得心里有愧。
“兰泽,你这丫头,简直要吓死人呀。”叶良福也被这个神转折绕晕了,不过他感觉到自己好像是死里逃生了一番。
“王爷,北部的刺客已经被清理了。”孙长营过来禀报。
“明日在平安镇处以腰斩,然后将尸体送到定州城内示众三天。”容峘淡淡地发话。
“是,属下遵命。”孙长营匆匆而下。
“杀人,我害怕。”叶家村一个孩子听了,抱着大人的腿不松手。
“喜欢上学吗?”叶子衿走到她的面前问。
孩子怯怯地点点头,他有七八岁,不过看样子胆子偏小。
“喜欢吃饱饭穿得暖吗?”叶子衿再问。
孩子又怯怯地点点头。
“喜欢住上大房子吗?”
孩子再点头。
“要是有坏人看不得咱们过上好日子,想要让我们继续过原来的苦日子怎么办?”叶子衿循循善诱。
孩子惊讶的睁大了眼睛,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半天,他终于愤怒起来,“我要打他。”
“对,凡是敢破坏我们定州人民过好日子的人,就是我们定州所有人民的敌人。所以你们要居安思危,平时要认真习字练武,将百姓们放在心上,遇上坏人我们才有能力一战。否则的话,就算我们凭着双手创造再多的财富,也抵挡不住坏人的贪婪。”叶子衿抓住机会,意味深长地说。
在场的人听了,个个脸上都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
以前,他们害怕赋税,害怕抽壮丁上战场,那是因为,他们是在被迫为别人而忙碌。但以后不同,他们必须为保护自己的家园而努力。
想到连越清王和叶子衿这样的身份,都有坏人打主意,大家的想法终于不再局限于小范围内的小农思安了。
“你是故意在骗我?”岳冒此刻的脸色变得十分狰狞,事到如今,他已经没有必要装可怜了。他居然被自己认为的一个傻子给骗了?他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面对他的愤怒和凶狠,叶兰泽丢给他一个轻蔑的眼神。“就算故意骗了你又能如何?你三番两次趁着我哥他们上工溜到我家,不就是想打我娘的主意?我要是不装傻,你能上钩。别以为个个都像你似的,被人三言两语就哄了过去。天上哪能掉无缘无故掉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