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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深山之中还有这样大的一个村落。”叶苏凉带着好奇,转了一会儿欢喜地回来告诉叶子衿。
“回去后,别告诉任何人。”叶子衿瞥了他一眼叮嘱。
叶苏凉……
他狐疑地看了容峘一眼。
“这是本王后备的村落,所以不能对任何人提及。”容峘淡淡地解释。
不大一会儿,忽然从山上冲下来两头体型巨大的老虎,它们的后面居然还跟着数量不小的狼群。
“子衿,赶紧进屋子里藏好。”叶苏凉急了,眼睛瞪起来,一时之间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办才好。
叶子衿也被吓了一跳,上一次过来,他们根本没有遇上山中的猛兽,没想到自己的运气如此背,竟然让她遇上了老虎不说,还遇上了狼群。
看样子在深山中的这些妇孺并不安全,不过,容峘没有动,叶子衿也没有任何惊慌。
“大虫?”玉海棠眼睛却是一亮,他看中了老虎的皮。
“别怕,它们都是我圈养的宠物。”容峘微笑告诉叶子衿。
叶子衿……
妈的,牛人,她服了!变态做的事情果然够变态。
这边他们正说着话,两只老虎就冲到了容峘面前,温顺地蹲在他的面前。狼群也静静地冲过来围着容峘转圈。
“她是王府的当家主母,以后,她就是我,我就是她。如果她遇上危险,你们必须全力去保护她。”容峘像训人一般,严肃地吩咐眼前的一群牲畜。
头狼的狼首微微俯下,后面的狼群也都低下脑袋,这是它们表示臣服的模样。两只老虎却对天长啸一声。
叶子衿表示对猛兽不感冒,如果能避开的话,她宁愿不和这些畜生打交道。猛兽就是猛兽,一时的臣服并不代表着它们身上没有兽性。
她不知道容峘是用了什么办法让狼群和老虎臣服于他,但她个人认为,她就是一个凡人,想要得到野兽的认可,简直是漫漫长途,任重而远的事。
老虎的秉性,她不清楚,对于狼性的认知,她倒是了解一些。如果没有十足的本领,狼群不会花更多的心思放在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身上。
换一句通俗的话来说,她叶子衿,对狼群来说,完全就是路人甲的货色,大家还是各自安好吧。
容峘的话音一落,狼群中就出来两匹狼就凑到了叶子衿身边闻了闻。
叶子衿虽然没指望和狼群能帮上什么大忙,不过多个朋友多条出路,她也不愿意去得罪一个畜生。
“能不能打一头野猪,第一次见面,我给它们做烤猪。”叶子衿伸了一个懒腰说。
“去打一些猎物回来。”容峘淡淡地下了命令。
头狼立刻对着狼群嚎叫一声,然后纵身扑进了狼群之中,转眼之间,所有的狼全都消失在大家的视野中。
两头老虎并没有过来靠近叶子衿,它们懒洋洋地瞥了叶子衿一眼以后,又慢吞吞地走了。
“我去打一些野鸡过来。”老头笑眯眯地说。
叶子衿没拦着他,玉海棠听了,跃跃欲试,跟着他一起走了。
村子里的人在容峘和叶子衿面前,都显得有些拘束,无论是男女老少,他们都站在不远处,恭敬地低着头等着容峘吩咐。
“到里面看看去。”容峘过去拉着叶子衿的手说。
叶子衿笑着点点头。
一行人跟在容峘身后,兜兜转转,好一会儿才进了村落之中。
藏在村子最深处,是一个很大的庭院,两进的房子,院落中收拾得很干净。
“奴才见过王爷、王妃。”等叶子衿他们到门口时,已经有人在门口迎接他们了。
让叶子衿有些意外的是,很多人还知道她的身份。
“起身吧,等会儿让狼群和老虎在村外候着,它们打来的猎物拿来,等会儿会留给它们。”容峘淡淡地吩咐。
“是,王爷。”管家模样的人恭敬地回答。
“莫陵呢?”容峘找人。
“莫爷在边上的院子里带人正在整理资料。”管家紧张地回答,“奴才这就过去请莫爷过来。”
容峘没有回声,管家立刻转身吩咐身边的小厮过去找人来。
叶子衿一脸好奇地看着房子,她这会儿倒是挺佩服容峘。在短短的半年时间,这丫的,居然在深山中建立了这么一座神奇的村落。虽然村子里的房屋不是太多,但都是就地取材,用的都是十分大的石头,村子的外面也修建了简单而实用的墙头,墙头还没有修建结束,叶子衿刚刚进来的时候,看到了没有修筑起来的工程。
“进去看看。”容峘见她眼中露出打量的神色,立刻拉着她进了院子。
与定州和京城中的王府不同,院子里并没有多余的装饰,反倒是栽上了几颗果树。
“这个很实用。”叶子衿笑眯眯地指着果树说。
容峘微笑着点点头,“嗯,等明年的时候,树上就可以挂果子了。”
“可以让他们做果酱。”叶子衿大笑着说。
“村子好是好,可惜能种的土地太少了一些。”叶苏凉在边上感慨一句。
“在这儿建立村寨,是为了试验稻子和麦子,并不打算让他们长久住在这儿。”容峘淡笑解释一句。
“王爷想不想增加一个试验的对象。”叶子衿迟疑地问。
“嗯?”容峘疑惑地看着她。
“王爷分属的三个州,虽然理论上的地域比较大,但实际上能耕种的土地实用面积却很少。”叶子衿见他有兴趣,干脆也不藏着掖着了,“要想改变现状,王爷就得想法子增加大家可以使用的田地面积。”
“定州荒地也不少,不过大多各处村子都有排外的现象,谁愿意让外人进入开荒?再说了,开荒的土地肥力不足,就算衙门降低了赋税,但实际上开荒过后的收入也未必理想。”谈到种田,叶苏凉要比叶子衿有发言权多了。
“王爷说过,定州一带山岭众多,古树也众多。只是气候变幻莫测,每过几年不是有旱灾就是有水灾,还会有虫灾。所以百姓的生活比较贫困。不过,我相信事在认为。山区有不少人选择当了猎户或者是樵夫,如果让这些人组织起来种田的话,他们的人数并不算少。”叶子衿慢慢地诱导。
“如此一来,还不如让他们下山集中开荒了。”叶苏凉插言。
“开荒虽然好,但村寨都是散户,谁又愿意背井离乡去到一个陌生的地方生活呢?”叶子衿解释,“如果想到一个办法,让他们在本土上种植田地的话,那就不好说了。”
容峘微笑着点点头,“而且开荒过后,前五年虽然赋税较少,可是后期地赋税却不少。让很多村寨的人背井离乡的话,的确十分困难。而且朝廷如果知道了,必然也会引起不必要的慌乱。”容峘微笑着点点头。
“所以退一步来说,还是让他们在自己所熟悉的地方种植粮食比较划算。最重要的是,王爷还可以以此上奏朝廷,终身减免他们的赋税,只让王爷收取该有的封地赋税即可。”叶子衿淡笑着说。
“子衿,你说得容易,但山上水土流失很快,根本保不住水,又怎么能种好庄稼?再说了,一个看不到希望的大饼,傻子才愿意去尝试了。”叶苏凉从最实际的角度考虑。
“不,你们错了。我看过定州一带的地域风貌特点,发觉定州一带除去良田以外,很多丘陵地带完全是可以种植粮食的。”叶子衿笑眯眯地解释,“当然二哥提到的问题也很犀利,丘陵地带的确很不容易存在水土问题。不过,我还是那句老话,事在人为。丘陵的地貌在于坡度和分层,所以我们不能像平常种植一样,我们可以用梯田的方式去种植。”
“梯田?”容峘吃惊地问。
这个词,他以前从没有听说过,他自问自己也算是博览群书,但他在脑子里搜索了一下,还真的没有发现梯田这种种植方法。
“对,就是梯田。”叶子衿斩钉截铁地回答。
其实,别看她的语气十分肯定,事实上,她也只是去参观过几处梯田而已。论起真正的梯田种植,她还真的是一窍不通。
“王妃说的可是真话?”就在屋子里的人说得热闹之际,一个中年男子一头闯了进来。
“你是?”叶子衿狐疑地看着来人。
“小人莫陵见过王妃。”莫陵给叶子衿鞠了一躬。
“水稻和麦子的实验就是他在做,他是我的人。”容峘淡笑为她解释。
“王妃,你刚刚提到的梯田,能具体说说吗?”莫陵一脸热切地盯着叶子衿追问。
“其实我也不是太懂,只是过来的时候看到山势忽然想到的,至于能不能成,还真的是一个未知数。”叶子衿不好意思地回答。
“还请王妃赐教。”莫陵一脸紧张地看着叶子衿。
“不管成不成,在山中实验一番也好。”容峘微笑着回答,“如果你说的法子能成的话,无疑是为我解决了后顾之忧。”
后顾之忧?叶子衿忽然变得紧张起来,她皱着眉看了容峘一眼。
“只算是未雨绸缪而已,如果他们不动你我,我自然不会有那份心。但如果他们敢对打你和我们后代的主意,我自然也不能束手就擒。”容峘目光没有躲闪,很认真为她解释。
叶子衿不是糊涂人,应该说,她也不是什么好欺负的人。容峘所说,她稍微一琢磨,觉得还真是那么一回事。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天诛地灭。
经过京城一遭,叶子衿对京城里那几位还真的不看好。再说了,自古以来就说最是无情帝王家。
她既然决定嫁给容峘,自然要为容峘和自己未来着想。
想到这儿,叶子衿也没有再犹豫,毫无保留地将自己所知道的有关梯田知识全都说了一遍,“这几种梯田,我想应该根据地势去建设。玉米、水稻、中间田埂上还可以套种桑树养蚕、豆类和土蛋也是很不错的选择。”
容峘、莫陵和叶苏凉听得目瞪口呆,守在外面的天机几个也听得傻眼了。叶子衿的解释,仿佛为他们打开了世界的另一扇大门。在此之前,他们从没有想过,在丘陵上居然还可以种植这么多的粮食。
“王爷,小人觉得王妃所言很可行。”莫陵的双眼更加火热了,“居住在丘陵一代的人,如果有了梯田,他们根本就不用背井离乡,也不会吃不饱。而且朝廷那边应该不会让他们缴纳赋税,这样一来,定州一带过不了几年,就会变得富裕起来。”
“那你就按照王妃所言,先在山上实验一番。”容峘下定决心。
“是,王爷。”莫陵激动地答应,“王妃,小人这就去拿笔,等会儿劳烦王妃将刚刚所言再仔细说一遍,小人拿笔记下来。”
还要说一遍?叶子衿的脸变成了苦瓜脸,她看出来了,这丫的根本就是一个工作狂呀。
容峘微微一笑,“不急,我们会在这儿待上两天的时间。”
“如此甚好,王妃可以随我们一起到四周查看一番,看看哪里比较适合建立梯田。”莫陵很热心的邀请叶子衿。
“我再申明一次哈,梯田什么的,只是我的一个设想,真正做起来,我完全就是一个门外汉,你别指望我。”叶子衿赶紧撇清关系。
“没关系,王妃过去看看,可以小人提点儿意见。”莫陵对她的态度已经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叶子衿彻底无语了。
“王爷、王妃,狼群猎了两只獐子和一只野羊过来,两只老虎则拖了一头野猪过来。”不多时,管家再一次进来禀报。
“走,给狼群和老虎做吃的去。”叶子衿立刻变得兴致勃勃。
莫陵……
容峘向来纵容叶子衿,看到她乐意给狼群和老虎做吃的,笑眯眯地答应了。
别说,叶子衿还真不是一般人。
她带着摇光几个到了村外,直接让人抬了几口大铁锅出来。
狼群带来的是两头完整的獐子,叶子衿看到獐子,有些嘴馋,她带着谄媚的笑容和头狼商量,“我给你们做好吃的,我留一点儿肉下来,你们不要在意哈。”
头狼轻蔑地瞥了她一眼,老虎也慵懒地趴在石头上,连头都没有抬一下。
他妈的,被一群畜生给忽视了,叶子衿脸上的笑容立刻僵住了。
“小姐就算都留下来这些猎物,它们也不敢有意见。遇见当家女主人,它们理应上供一些物品才对。”摇光见状安慰她。
叶子衿简直要泪水满脸了。
“丫头,我想吃叫花鸡。”一会儿,老头听着乱糟糟的头发回来了,他的手中提着七八只鸡。
“白斩鸡也行。”玉海棠则跟在老头后面,他的手里同样拎着几只野鸡,一副神气活现的模样。
叶子衿瞪了他一眼,丫的,真的将她当厨娘了呀。
“你看一只也是做,两只也是做,你一定不会在意多做这么一两只是不是?”她一瞪眼,玉海棠立刻认怂。
老头不管他们如何斗,他扔下野鸡以后,就乐呵呵地进村子里去了。
“等等我。”玉海棠鬼叫,没人带路,他在村子里迷路怎么办?
闲人都走了,叶子衿只能认命地当起了厨娘,谁叫她嘴贱,主动要给畜生做饭呢?
说做烤肉就做烤肉,给狼群和老虎做的烤肉都不能放太多的调料。不过烤肉既然出自叶子衿之手,必然就不会是凡品。
她让摇光升起三堆篝火,直接将两只獐子和一头野猪放在了火上烤,老头送来的鸡则用泥巴包上,埋在了地下。
村落里的人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即便这儿很快散发出浓郁的香气,却没有半个人过来探视询问,就连村子里的孩子都躲了起来。
叶子衿不仅做了烤肉,还用野猪的大骨头熬了两锅的骨头汤,她看到了头狼身边的雌狼正在哺乳期。
“外面阳光太热,让她们来做即可。”容峘一直陪着她,看到她忙得额头上全是汗,忍不住出声提醒她。
“没事,一会儿就好。”叶子衿乐呵呵地回答。
说是一会儿,却是忙上了一个时辰,烤熟的肉太热还不能直接吃。
叶子衿干脆将肉用匕首割开,然后将肉分给了狼群和老虎。
本以为狼群和老虎并不稀罕骨头汤,谁知两大锅的骨头汤倒入面盆以后,很快就被喝得差不多了。
最后叶子衿心疼,剩下半锅怎么也不愿意分出去。
狼群和老虎吃完肉啃了骨头以后,很快再一次消失在了大家的视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