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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杨一双眼似能总观全局,发现某一招某一式有一人不合格,便亲身演练一遍,并说出其中的一些要点,然后再带领大家一起。
“师父领进门,修行靠个人!想要成功,想要成为人上人,想要别人看得起你们。就要自己努力,多看多学,虚心求教。”
白疏愿的语气并不严厉,相反很温和,微带着一丝叹息。
这些人全数低下头,半晌有一个人抬起头,缓缓加入演练队伍,有一个人便会有两个人,然后是三个四个,最后全数融入。
愿字营的人似在挣扎,挣扎半晌,慢慢加入进去,似有意似无意地穿插进那些疏字营的新生中,如丰杨一样,默默教导,不急不躁。
此时已过了半个时辰,全军行方演至一半。
一个时辰后,整套全军行毕,丰杨没停,继续演练。
第二遍全军行,演练时间为一个时辰多点,丰杨还是没停,继续演练。
第三遍全军行,演练时间不到一个时辰,比上一次快了一点点,丰杨蹙眉,又从头开始。
这一次白疏愿微微抬头扫了所有人一眼,没说什么。
待第四遍全军行结束,已将近午时,这一次丰杨用了半个多时辰,与愿字营早上演练的时间已经非常接近。
“两营分开,重新演练,每营中只要有一人跟不上节奏或演练错误就再来一次,直到全部正确为止。”
白疏愿面无表情的开口,此刻烈日炎炎,很多贵介子弟在第四遍全军行已经累得不行,可他没敢有异议。
“报告!”
“出列!”
出列的是丰杨,在第四遍全军行结束时,他直接并入队伍中。
“说!”
“疏字营初次训练,请白督导从宽发落!”
丰杨脸上全是汗,但他没有擦,任那些汗水流到脖子里,濡\湿了簇新的衣。
“苏宴!”
“有!”
“出列!”
苏宴立定,目视前方,出列。
“从现在起,你是疏字营代队长,由你决定第五遍全军行要不要继续!”
白疏愿直接将丰杨扔过来的皮球踢给苏宴,然后抬头望天。
“苏宴,遵令!”
苏宴领命,接令,向后转。
“我们,被全帝都的人称为纨绔子弟、二世祖;我们,被全帝都的人称为家族累赘,不能给家族以荣光;我们,行走在大街上,都会有人在背后说:看,那是某家的谁,没有天赋,只会给家族蒙羞。”
苏宴看着这些人,这些跟他一样的人,眼角有泪光闪烁。
疏字营的人,默默不能言,只能将拳头握起。那些累得即将倒下的人,听到这话,忍不住挺直了背,眸里莹光微闪。
“现在,由你们告诉我,告诉三小姐,告诉愿字营的弟兄们,这第五遍全军行,我们演还是不演!”
苏宴蓦然间豪气冲天,声震云霄,声音久久传开四野,回声阵阵。
白疏愿默默微笑,为苏宴的机智,也为苏宴的决心。
“演!”
全营同心,演字彻响苍穹,他们为数不下百人,经一上午的演练有很多人都已筋疲力尽,但这一声演字依旧响亮得振聋发聩。
说演就演,疏字营由苏宴领队,愿字营则由丰杨领队。
两队摆开阵型互演,大有比上一比的意思。
互演开始,白疏愿穿行在队伍中,看到谁的招式有偏颇,替他摆正,什么也没说,继续走;再遇到一个,再帮他摆正,又什么也没说,继续穿插而行;出腿姿势错了,脚踢过去,然后继续往前走……
如此这般,错误者不下十人,包括愿字营中也被她纠出了几个。
第五遍全军行结束,用时半个时辰,太阳高照,便是体力最好的几个亦微微有些喘,就别提这些从未受过如此强烈训练的新丁,还是出身贵介的少爷们。
“丰杨,苏宴,出列!”
丰杨,苏宴二人同出列。
“疏字营十人出错,愿字营两人出错。告诉我,怎么办!”
白疏愿眯眼看着他们,额头上有细密的汗落下,洁白如玉的脸微微发红,声音已经带了几分微哑。
丰杨与苏宴对视一眼,丰杨先行出列。
“丰杨愿代他二人受过,请白督导批准!”
丰杨眸光底定,毫不迟疑。
“愿字营全营一百二十人,我说的是一人出错,全营连带。你是想替所有的人演练二百四十遍全军行么?”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气冷气。
丰杨微愣,依然回,“我可以!”
“只要你错一次,就必须重来一次,以此类推。明白我的意思么?”
白疏愿唇角微扬,眸里明光波澜诡异,让人猜不透她在想什么。
相比于苏宴的机警,丰杨的宽厚其实会更得人心。如若两人能互补不足,白疏愿相信将来他们必是全营最核心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