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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彭格列家年少未来首领的欧气一如既往十足。
两刃一人将宇都宫合战场资源点的资源捞尽,全部由年少审神者不太熟练的操纵着智能终端机通贩到了本丸的仓库里。虽然年少审神者并不知道仓库在哪里,也并没有仓库的钥匙。即便可能白忙活一场,他也很努力的尽全力在做应做的事情。
有刀剑付丧神在,时间溯洄军自不用年少审神者自己动手。
他被保护在合战场的安全点,站在远处,眺望威风凛凛的刀剑付丧神们将附近游荡的时间溯洄军全部歼灭。事后,只需将残余断刃捡起,装进背包剩余空间的年少审神者唯一费点弯腰的力气,对此他没有任何异议。
彭格列家的年少未来首领本就不喜争斗。更何况遇上人形的打刀、太刀一流的敌军,在犹疑对方本身乃人类的当下,他根本无法痛快出手。骷髅蛇骨,头有角蝰,口衔短匕的敌短刀与生有六脚蜘蛛骨的敌胁差有些可怖,但斩杀并没有什么惊心动魄之感。年少审神者不忍直视的是,一期一振与大典太光世手起刀落间,便化作冥冥尘土的那些人形敌刀们。
虽以刀称,但他所窥探到的灵魂与人类无疑。
想询问诸如此类的话到嘴边又咽下,年少审神者凝视着自己手中冰冷的断刃发怔。如果他们是人类的话,那为什么他又能从灼烧这些断刃中得到结晶呢?循聿君说这是他们的神格,是灵魂凝聚体。人类的灵魂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沢田纲吉不懂。
但他为了自己的目的,即使无法亲自斩杀人形敌军,却能冷眼旁观且无动于衷的看着大典太光世与一期一振两位付丧神抹消其存在于世的痕迹。虚伪。年少审神者觉得自己实在虚伪,又觉得他身体里流淌的血液都是冰凉的。这些并非是正确的,但也并非是错误的事情,他能做到的事情仅仅如此。
麻木的躬身将残刃拾起装好,年少审神者找到了一振同物吉贞宗(一尺九分五厘)差不多长度的素刃(一尺九寸四分)。没有刀拵的素刃经他之手,不一时幻化成刀剑付丧神的本体模样。通身漆黑,只有刀柄缠有几棱暗褐色的线。
举在眼前反复看了看,他在目贯处看到了不太熟悉的犹如家纹般的图案。待到一期一振同大典太光世回到他身边时,年少审神者才正式知晓这振刀剑的名讳。
“粟田口家的长胁差,骨喰藤四郎。”
“是我的弟弟。”
于室町中期,外形还是薙刀的骨喰藤四郎,大约在被大友贞宗献给足利家时磨短为肋差(薙刀直シ刀),后又在1657年明历大火中刀身烧毁……这种历史没刃科普,就什么都不知道的年少审神者点了点头,乖巧的要将手里的胁差递还给其兄长。
“家弟如若能被您所用,比在我这不合格的兄长手里更幸福,”
目光明明温柔的一塌糊涂,手指也下意识的要抚摸鞘身,水蓝发色的粟田口家太刀非要自我克制的说出令年少审神者不明白的话。他不会使刀,战斗模式向来都是近身用拳的,即使骨喰藤四郎在他这里,也派不上任何用处。
懵懂的年少审神者又一次的想:如果来到这里成为审神者的,是他的朋友·山本武,或许情况会更好。并非是诅咒,也不是怨念。他只是纯粹的觉得,山本同这些自刀剑中蕴育的神灵,付丧神们有更多话题。
[如果有机会,一定要让山本和他们认识一下。]
心里暗自嘀咕着,一边将手中的骨喰藤四郎再端详一番。他并不认识大友氏家的家纹,但是被杏叶围绕的白骨与骨喰这个名字非常适宜。最后,年少审神者将新获得的藤四郎家刀剑挂到了腰际。
合战场参战的队伍里最多能有六振,再多了会造成战斗无效。为了不违规,使得刀剑们的辛苦被浪费,他如之前那般,将捡到的新刀剑悉心保管起来。毕竟是国宝啊!虽然相关的历史一窍不通,但隐隐明白这都是天价级别的古董,年少审神者相当小市民心态的恨不得将它们都高供在磕不到碰不着的神龛。
此番出阵并不像第一次,沢田纲吉与狐之助一齐时那般惊心动魄。
由练度卓绝的两刃带着幻形不能的四振短胁,年少审神者跟在其后摸鱼捡刀,没有检非违使的干扰下,他们的推图速度极快。自宇都宫(1-3)一路辗转到江户的元禄战场(2-3),若不是年少审神者饥肠辘辘,腹部传出响亮的空鸣,他们还能继续空间跳跃,辗转向下一个合战场。
已是正午。刚刚又自觉丢了脸的年少审神者脸颊爆红,耳朵都染上绯色。刀剑付丧神们并不介意他的失礼,也有可能已经习惯了()。本欲拿出点心和水,在外就餐的年少审神者被熟知此段时空地图的刀剑付丧神们带到了最近的街坊。
被德川幕府统治的江户时代,年少审神者只在历史和国文课本的图册上见到过。绿砖蓝瓦,弯弯延延呈蛇形游曳的建筑群间歇,市坊店铺,木棉制衣的行人团簇。而真的身临其境时,他好奇活泼的被暗堕刀剑们夹在中间四处张望。
身负骨刺的刀剑付丧神们被平头百姓视作有特殊装扮,不能招惹的武士。城区驻扎的辖兵瞥见他们腰间价值不菲的刀剑,想是哪位高管达人门下的高阶武士;再看得体合身,虽款式陌生但绣有家徽,在日光下耀着流光的衣料和那十足的世家贵族的气派,隽秀面容绘着繁复的刺青,大概是哪支贵族隐军的特殊标识吧。他们这些低阶武士是没有胆量招惹的。
穿着最奇怪的年少审神者被掩在了刀剑付丧神们出挑的气势下。穿越时空最有趣之处大概就是现在的情况了吧,路边有卖古法糕点与定食的,嗅着热气腾腾的饭菜香味,空空的腹腔又是嘹亮的一声。赶紧捂住肚子,难堪的弯起腰,年少审神者躁的恨不得在地上找条缝钻进去……
[真的太丢人了,嘤嘤嘤。]
内心宽面条泪已经奔腾成河,明明早上吃的很饱又没有做什么剧烈运动,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饿得这样快。努力维持表面若无其事的年少审神者,坐到街边铺子摆放的方桌前,从背包里将携带的三瓶水分给付丧神们,掩饰尴尬的拧开自己那瓶,希望先用水填饱时不时饥叫的肚子,最起码不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再响了。
他的水喝了两口,便被烟黛发色的大典太光世给拦了下来——
“要吃饭了……”
“审神者大人,马上要吃饭了,请少喝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