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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像全身力气被抽空，毫无形象的半跪在了地上，伸出颤抖的手将检查报告捡起，看着上面的内容，英俊的脸上面色越来越苍白。
“小衾……”
一滴眼泪掉落在检查报告上，顾旻寒眼睛通红，目光紧紧盯在纸上，他不想信。
可是回忆着这段日子她的异常，他不得不信。
前几天，她总是问他是不是楼下有人在叫她，他只以为是晚上他要得厉害，她没睡好，精神不济，所以有些幻听，现在看来，却不是这样啊。
她越来越爱吃重口味的，无论是酸甜苦辣，可他从来没有往其他方面想，从来没有想过她的味觉出了问题。
上次在医院里，医生说要给她做全身检查，她却说不用做头部检查，大概是在那之前，她就已经知情了吧？
最后还是做了头部检查，但是她一定是求了医生让他们不要告诉其他人，于是有了她在ct室里哀求医生的模样。
他好恨，为什么当时他没有把她的异样放在心上？那么多的异样，无论是哪一样，他都可以带她去医院，而不是让她毫无预兆的出国去！
顾旻寒脑海中闪过无数同林慕衾在一起的画面，心里充满了懊恼。
他想，会不会小衾早就知道她得了脑瘤了，才会和他提出分手？
会不会是因为这些天她恶化了，所以才要提出和他离婚？
也许，她根本只是不想让他为她伤心，才狠心去当绝情的人。
如果不是恰好收到了她的快件，也许他直到很久后得知了她的死讯才会一切真相大白。因为他的确被她伤透了心，他已经为这段感情感到精疲力尽，他是真的想要退出了的。
一想到这里，顾旻寒就心如刀绞。
此时，在大洋彼端的慕衾听到了系统兴奋的声音：
“哇，宿主，男主的怨气值下降得好快！25%！20%！10%！啊啊啊！只剩5%了啊握草！这招好牛逼啊！”
“还剩5%啊？我还以为能直接降完呢，不过也是，顾旻寒心里一定还有疑问，也许等他亲耳听到我承认后，怨气值就能全部消除了。话说脑瘤晚期真的太可怕了，我现在出现幻听的次数越来越多，连视线都有些模糊了。”
慕衾说。
她此时正在林家在美国的房子里，特意请了一个保姆照料她的起居。之所以选在这里，当然是等顾旻寒找过来咯。
由于要重新办签证，过了一个多星期，顾旻寒才赶到美国。
等他找到林慕衾那里的时候，正是黄昏，他看见花园里她坐在轮椅上，眼睛没有什么焦距，整个人死气沉沉，才十来天不见，她就好像瘦了很多很多。
保姆叫了她几声，她却一点都没听见，直到保姆走近了，她才仿佛听到了一点声音，朝着保姆的方向看过去。
顾旻寒就在保姆身后不远，林慕衾转过来应该一眼就能看见他，可是她没看见，她在回答保姆什么，然后伸手拿旁边桌子上的杯子，不仅没有拿好，反而把杯子打碎在了地上。
她突然怔在了那里，眼泪毫无预兆的低落下来。
“我真没用。”
她用了一句中文，自嘲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