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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燥的嘴唇凉凉的,贴着我的额头。他仅仅只是这样相贴,好像一个在冰天雪地中的人,终于见到了一簇温暖,妄图不断汲取。
我认命地闭上眼睛,心里涌出各种复杂的情绪,用无声的尖刺反抗着他的靠近。
他每在我身边多一秒,都时时刻刻让我怀疑自己被欺骗被愚弄,这种感觉非常的糟糕。
过了一会儿,额头上的触感慢慢消失,可是孟若棠却没有离开,而是保持着极其近的距离,倾身看着我。一张口,他似乎都是从我额头上擦过一样。
视线紧紧地落在我的身上,他叹息般说了一句话,“你会得偿所愿的,扇子。”
那语气带着一种决绝,令我有点出神,任由他慢慢地拨弄开鬓边的碎发,露出那只完整的、慢慢与肉长成一块儿的红花纹绣,一一以吻描摹。
落到了唇角边,男人喘了口气,话语慢慢隐没在交|合的唇线里。
“就两天,让我好好照顾你,好吗……”
接下来两天,孟若棠仿佛没事人一样,细心认真地照顾着我。一只手不能使用,很多易如反掌的事情对他来说就变得很笨拙,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地重复。
单就为我洗脸擦身这件事,高烧的人身上总是爱出虚汗,留在身上容易再次受凉,医生就嘱咐要为我勤擦身勤换衣。
自那之后,每每他握着热毛巾出现的时候,手背上必然红通通一片,留下被开水烫过一片的痕迹。
有一次我不小心撞了他的小臂一下,他脸上的表情一下紧皱了。掀开袖子一看,上面全都是烫伤的燎泡。
我忍不住冷嘲了两句,意思是让他别做这些假好心的事情。
孟若棠有点落寞,低声解释,“生水不好。”
一句话,令我无言以对,冷哼一声带过。
下午护士大姐来给我做雾化,她手上一边熟练地上药,一边朝门口努努嘴,和我搭话,“那是你老公吧?”
我摇摇头,“不是。”
她有点好奇,“那是你家属?看着不像啊。”
我不太懂她深究的原因,就见她和我小声说,“不是我说,一晚上的功夫,我们科室不少小姑娘都被他迷着了!”
听着护士大姐兴致勃勃地说着,我的脸色变化万千,看着门口男人笔直伫立的背影,心里满是复杂。
他所谓的“不用生水”,就是站在开水器旁边,硬是不断搅拌,让热水变凉,然后再反复往里面加水,直到温度适宜才会去绞毛巾起来,就是不用凉水去冲兑。
一天好几次,次次都是这样。
等护士大姐上完药出去,孟若棠才走进来,旁敲侧击地问我刚刚护士说了什么,似乎有点担心。
顿了顿,我将护士的话原封不动地重复给他,双眼直直看他,“谁告诉你做这些的。”
他这种从金汤匙里出来的人,天生就不是伺候人的命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