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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下头，只觉得胃里在翻江倒海，一阵阵恶心被翻出，那杯酒我没有立刻喝下。
也不知是陈湘还是尤优在催我赶紧喝的时候，拉扯着我胳膊的轻薄的衣袖，撕拉一声。
胳膊那里被扯出了一个口子。
我双眼一抬，露出微醺又狠戾的光。
二话不说仰头就是一口气喝下。陈湘一直在娇滴滴的说着对不起呀不好意思呀，我充耳不闻，听着只觉反胃。
我继续倒满一杯，正要喝，顾余风就压下了我的手腕：“行了，你醉了。回去吧。”
语气平淡，不再是嘲弄的讽刺。可是意兴已至，怎好半途抽身？
我转头咧嘴：“顾总玩的不就是这个？醉就醉了，又跟你有什么关系？”
他眼神更狠了：“你少嘴硬，叫你走就走。”
这话差点逼出我的眼泪。是啊，叫我走就走，叫我来就来。由始至终，我也不过是个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玩物，还问我是否认真过？这话恐怕是问反了吧。
“我走不走，也跟你没关系！”我或许真的是醉了。
将酒杯往桌上一甩，两个玻璃制品相撞，声音不大，被子却碎了。
莫皓天一把将我揽过，板着脸说：“好了，不闹了。我送你回去。”
我还想挣扎，但看来这次莫皓天是来真的，即便是弄疼了我也好，他都没有再松开一丝一毫。
反正我也醉了，酒醉的滋味又不是没体验过，脚下轻飘飘的，就任由着他将我拖起。
老鲁凑了上来：“嗳，这是怎么了？没事吧？”
莫皓天勉强扯了笑：“没事，可能喝多了，我先送她回去，你们继续玩。”
“行，那晚点你还过来不？”老鲁问。
“我看情况吧。”
出了包厢，有了片刻清静，我恍惚觉得时光又回到了不久前那一晚。总是在酒醉的时候，就幻想自己见到了顾余风，或许刚才的一切，也都是幻影吧。
我倚靠在包厢门边的墙上，弯着腰一阵真犯恶心。
莫皓天轻抚着我的后背：“没事吧？是不是觉得难受？”
醉啤酒，比醉洋酒要好那么一丢丢吧。就是没恍惚得那么厉害。
我却哭笑着抬头，一把拽住莫皓天的衣襟，也分不清哭笑，“刚才，刚才我又看到顾余风了。你说我是不是有病。一碰酒精，就以为能看见他。”
醉到已经说胡话了。也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
莫皓天的手覆在我的手背上用力一握。“他的确在里面。你要是舍不得，想见他，现在转身进去，还来得及。”
他也不再像那晚一样，恨恨的逼我忘记，逼我不再想。
可越是如此，我反而越胆怯。即便知道顾余风就在离我不远的地方，也还是无法回头走向他。
“我，我想回家。”我又痛苦的低下头去，不愿再被卷入这纷争中来。
莫皓天叹了口气，正想扶着我走，顾余风出来了，他将我往自己身前一拉，推开莫皓天说：“你别碰她。”
我醉得七荤八素的，再被这么拉来拉去，瞬间头晕眼花。可是仰头之际，看到那熟悉的侧颜，不禁扬了痴笑：“真的是你。不是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