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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结了账追出门来,四下望去,哪还有一老一少的身影。在镇上转了半天一无所获,这师徒二人就这么突然消失了,若不是宾馆前台的一番话,我还真怀疑这一路上是不是与鬼同行的,要不然司寇岚那老头怎么算的那么准,点点那丫头十几天不洗澡身上为何还有淡淡的香味,这实在用常理解释不通。
问清了方向,我还是决定去武夷山碰碰运气,走了十多天才到这,总不能快到山脚了就放弃吧。
司寇岚不在,我肯定是不愿再走这一段路的,打了个车不到一小时就到了武夷山脚下,正好是点点昨日所说的晌午十分。
虽不是假日周末,上山的游客依旧络绎不绝,甚至还有不少道士和尚夹杂其中,这也难怪,武夷山佛道两觉并存千余年,直至如今山上还有许多香火鼎盛的庙宇道观。
跟着游人上了山,没走多久我就茫然了,庙里应该不用去找了,道观似乎也不对,以我对夭小妖师徒的了解,他们更像是隐居。
其实隐居一词并非只是小说或者电视剧里的,人类也不是离开了现代文明就活不下去,媒体不就曾经报道过,陕西终南山如今常年隐居的人数多达数千人,当然,这里面绝大多数都是厌恶了城市里的喧嚣,想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陶冶一下情操的,真正避世修行的人只是极少数。
夭小妖师徒应该属于后者,这样的人自然不会住在游客云集的道观庙宇里,一定会选择人迹罕至之处。然而整个武夷山脉方圆近千平方公里,凭我一人瞎找,估计运气好也得花个几年的功夫才能找到。
我叹了口气,又随着人流向上攀登,来一次不容易,权当看看风景好了,心理这么安慰自己,却没有丝毫看景的情致,越往上走周围的人越少,直到走的双腿发软才惊觉已经偏离了旅游线路,不知不觉走到了一条地图上没标注的小路上。又仔仔细细翻看了一遍手中的游览图,确定自己是走偏了,幸好还有路,有路就说明有人。
顺着七拐八绕的小路往前走了一个多小时,还是在半山腰晃悠,也不知小路延伸到何处,想找个人问一下都没遇到,手机早被我丢进河里,此刻再想回头沿原路返回估计都难了。
天色渐晚,咬了咬牙继续前行,心中有些与这条看似无尽头的小路较上劲了,想瞧瞧它到底通往何处。
然而小路尽头没走到,天却彻底黑了,好在一路上用的行头还没舍得扔,加上又不是第一回野外露宿了,到不觉得慌乱。
进入十一月了,山上比山下温度低很多,找了个平坦背风之处从包里掏出垫子薄毯,很快把栖身之地规整好了,从周围捡了些枯枝干草,点燃之后顿时暖和了许多。
想了想觉得无聊,又伸手入包摸索了半天,找到两根火腿肠,随即童心大起,撕掉外皮之后找了树枝串起来之后就放在火上烤,不一会一股香味扑鼻而来,经山风一吹,能飘出去很远。
小说里经常会这样描写,当主角在野外架起篝火开始准备一顿晚餐时,必定能引来奇遇,要么投怀送抱的美女,要么传授武功的高人,然而我把手中的火腿肠都烤成黑炭了,却连个屁也没等来,等发觉饿了再想吃一口时,已经不能入嘴了。
饿的肚子咕咕叫,想睡觉都有些困难,迷迷糊糊折腾到后半夜才昏昏沉沉睡去。
我做了个梦,梦到许久不见的姐姐,梨花带雨的扑进我的怀中嘤嘤哭泣,她抬起头时,又变成了葶苧的样子,还未等我说上一句,葶苧又变成了夭小妖,手中把玩着那柄小刀,笑盈盈的盯着我看,我刚想问她住在哪里,画面一闪,一张病床上,苏小小脸色苍白的躺在那里。
脸上温热湿滑的感觉把我从睡梦中搅醒,睁眼一看登时吓的半死,一只狼正伸着舌头在我脸上来回舔舐,看那欢愉的样子,定是在庆幸一出门就能碰到一顿丰盛的早餐。
背后瞬间满是冷汗,喉头艰涩的吞咽了口口水,身子却是一动不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