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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在门外的下人见柱子回来,急忙入内通传。
少顷,那家人出来请柱子和李景进去。
进入内室,只见袁可立靠坐在床头,床边一个年轻人正躬身给他喂药。
李景急忙上前说道:“先生您好,小子李景给您请安。”
见李景进来,袁可立精神一震,从那年轻人手中接过药碗一饮而尽,又从那年轻人手中接过手巾拭了拭嘴,然后对李景笑道:“贤侄来了,一路辛苦,伯应,给客人看座。”
那年轻人忙道:“是,父亲大人。”
说完把药碗轻轻放在床头的茶几上,然后给李景搬了把椅子放在床边。
见李景并未就座,袁可立恍然道:“我可是老糊涂了,忘记你二人还不认识。来,我给你们介绍。”
说着袁可立指着那年轻人对李景接道:“这是小儿袁枢,字伯应。”
接着指着李景对袁枢道:“这位叫李景,对了,你的字是什么?”
“呵呵,小子无字。”李景笑道。
笑罢,李景对袁枢一抱拳道:“小弟李景,见过袁兄。”
“不敢当,不敢当!不才袁枢,见过李兄。”袁枢急忙回礼,却是长长一揖。
袁可立笑道:“我也不知你俩谁大,你们自己叙一下庚齿吧。”
李景忙道:“我今年二十五。”
袁枢笑道:“区区不才,虚长两岁,今年二十有七。”
“那我叫对了,你是大哥。”李景笑道。
听李景言语粗俗,袁枢皱了皱眉,不过终究没说什么,只是微微点头。
袁枢的表情一闪即逝,却没逃过袁可立的眼睛。
袁可立摇了摇头对袁枢说道:“李贤侄一路劳累,还不命人奉茶!还有,你去安排酒席,我晚上有要事跟贤侄商谈。”
袁枢点点头,对袁可立躬身一礼,又对李景揖了一下,转身离开房间。
“不用,不用,怎敢劳烦袁兄。”李景忙道。
袁可立摆摆手,对李景说道:“别理他,伯应是个痴人,若有失礼之处,且看老朽的薄面,勿要跟他计较。”
李景笑道:“伯应兄大有先生的风采,先生是后继有人啊!”
屋外袁枢听到李景说话,心头忽然一震,心道:父亲跟这人说话的口吻怎么像是平辈论交的样子,不知父亲什么时候认识这样一个人。
袁枢心中奇怪,却也不做多想,在门外换了丫鬟奉茶,自去安排晚上的饭食去了。
屋内,李景待袁枢走后,回头对柱子说道:“去门外守着,任何人不许进来。”
“是!”柱子急忙说道。
待柱子出去,李景坐在床边仔细地看了看袁可立的面容,然后说道:“先生,您的身体怎么样?大夫怎么说?”
袁可立摇摇头道:“无妨,只是心有所思罢了,你来了当可为我解惑。”
李景点点头道:“先生但有所问,小子知无不言。”
袁可立点头道:“年前你说天启驾崩崇祯登基,已然成为事实,那接下来便是流民造反,不知朝廷如何应对?”
李景叹了口气道:“剿之不尽,杀之不绝!”
“为何?可是新皇帝昏庸无能?”袁可立急道。
李景摇了摇头,对崇祯李景知道的比天启多一些,但是具体崇祯是如何处事,李景也不大清楚。
但从大的脉络来看,崇祯决不能说是昏庸无能,甚至可以说是勤政的典范。
可是就是这样一个皇帝最后居然落得上吊的下场,不免令人扼腕。
李景把自己所知的崇祯皇帝所做的事情仔细想了一遍,叹了口气道:“应该说新帝并非昏庸无能,实是大明已经病入膏肓。”
袁可立摇了摇头道:“新帝登基已经一月,却始终未对魏阉动手,不知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