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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女孩子谈起爱情时也会像你这种口气说话,房子重要吗?金钱重要吗?长相重要吗?她们会众口一词地告诉你,重要的是两人相爱。可是,你有见过哪个女孩子找男朋友不考虑这些条件呢?”
“那是因为你没有试着去真正了解一个女孩子。的确,在没有相互了解的基础上,这些条件是考虑的要素。可是,如果她认为你真的值得她托付一生,这些条件算得了什么呢?”
正说着,前面一辆载着煤矿设备的重型汽车呼啦呼啦地从上面冲下来,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眼看就要撞上,许雅玲迅速避让,不料,右边的车轮悬空,车辆失去重心,向着右边翻去……
严晓春回到宾馆后,精疲力竭地一头倒在床上,许久许久都不想动。许是太劳累的缘故,她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待她醒来,天色已经黑了。床头边摆放着许多她喜欢吃的水果、巧克力,以及充饥的方便面。无疑,这些是刘伟买来的。
室外不时有噔噔噔穿高跟鞋走路的脚步声。严晓春慵懒地坐起身,钻进卫生间的洗浴室,拧开水龙头,在水里加进沐浴露,仰面躺在堆满泡沫的浴池,闭上双眼,双手在头上拼命地揉搓,仿佛要搓掉身上的晦气。温暖的水流溅在她的脸上,顺着她的下巴往下流淌。她一边抚摸着洁白柔嫩的皮肤,一边将头发往上一扬,飞出去的水滴顿时在周围的水面击起无数朵细小的水花。
精神恍惚之间,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变得轻盈,如一只小鸟,从峡谷庄的上空飞起,飞过光秃秃的山坡,沿着黑色的河流,以及夹杂着硫黄的水沟,沉重地在阳光下扇动翅膀。然而不久,无边无际的黑暗向她袭来,她失去前进的方向,啪地从空中跌下来。
“你怎么啦?”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
严晓春一惊,抬起头,发现刘伟站在浴室的门边盯着她。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严晓春脸一红,慌忙将****的上身埋进浴池的泡沫之中。
“你不用躲,我进来时根本没想到你在浴室。”
“你……你来做什么?”严晓春仍然不愿意将身子从水中露出来。
刘伟指指手里提着的保温瓶,温柔地说道:“我怕你没胃口,特地叫外面一家饭店的厨师煮了玉米粥给你。”
严晓春长长的睫毛动了动,嘴唇无声地微微张开。她很想说声“谢谢”,可不知为什么,此时这两字很难从她口中吐出。
在刘伟的眼中,严晓春一眨一眨的眼睛,像是两只梦幻般的蝴蝶,在暗淡的灯影下翩跹着;她那刚刚沐浴过的脸庞,则如沾水后的莲花,光彩照人,娇艳无比。
刘伟在浴室门口消失,随后传来保温瓶放在桌上的声音。
“这是什么?”房间里传来刘伟惊恐的声音。
严晓春知道他一定看到了那对特殊的银耳环和项链。每只耳环吊着一个白色的骷髅头,项链则由五颗人头骷髅串联组成。
严晓春爬出浴缸,穿好衣服,走出浴室,从刘伟手里接过耳环和项链。
“这是我在峡谷庄清理弟弟的遗物时发现的。”
“你弟弟?”刘伟显然感到不可思议,“他做这样的耳环和项链是什么意思?”
“他从来没告诉我,不过,我推测是纪念12年前的那起爆炸事件。项链上的骷髅数代表那次失去的五条人命。而耳环,”严晓春翻开耳环骷髅的背面,指着上面刻着的数字说,“可能代表我爸爸和妈妈。你看,一个刻着‘土’字,另一个刻着‘水’,从出生的年份看,我爸爸1967年生,属水,我妈妈1968年生,属土。当时,有算命先生说,我父亲和母亲的婚姻属相不符,两命相克,可我爸爸妈妈不相信这种说法。结果,最后真的应了算命先生的预测。我猜想,弟弟打造这样的耳环,可能是以此来纪念爸爸妈妈。”
“别的纪念品不行吗?非要弄一对这样的东西。”刘伟心里不舒服地说道。
“弟弟有他的想法。”
“你一定要留着它吗?”
“是的。”严晓春固执地说道,“弟弟的一切东西,我都要好好地保存下来。”
“好吧,我尊重你的决定。”刘伟轻轻地在严晓春的额头上吻了一下,“按照你的意思,我已经叫人厚葬了你弟弟。明天我们可以起程回滨海了。在路过柚木时,我爸爸要见你,希望你做好心理准备。”
“见我?”
“是的,我把我要和你结婚的消息告诉他了。”
“可以前从来没有听到你提起过你爸爸。”
“他不太赞同我找个一般家庭的女子做女朋友。所以,我和你谈恋爱的事没有告诉他。”
“可是,为什么不早告诉他而要选择现在呢?毕竟他是你爸爸。”
“现在不同了,因为我决定要和你结婚。”
“听到这个消息,你爸爸是什么态度?”
“目前不清楚,只说了要见你一面。”
刘伟走了之后,严晓春难以成眠。当初怀着向往纯洁美好爱情的心情接纳了刘伟,却没想到因此伤害了弟弟的感情。弟弟在矿上干活,要不运煤,要不靠装车卸车挣钱,干的全是卖命的体力活。她不忍心看着弟弟受苦,更担心弟弟在井下的安危,而想要弟弟有个好的环境,好的工作,这点只有刘伟能帮忙。可是,弟弟到底为什么不喜欢刘伟呢?
正在想着问题时,走廓里传来两个女服务员低声谈话的声音。
“你知道203号房间住的是谁吗?”
“是峡谷庄严泽实的女儿。听说她读书可厉害了,是个才女,在墉湖镇很有名气。”
“可是刚才那个进去的年轻人是谁你不知道吧?”
“是她的男朋友吧?”
“你知道他父亲是谁吗?”
“不知道。是谁?”
“乌山煤业有限公司的刘董事长。”
“嗬!刘洪天的儿子,难怪开着小车过来的。看他的衣服普普通通,倒看不出他家很有钱。”
“你以为别人像你,挣了点钱就赶快买套名牌衣服啊?人家可不稀罕。”
“你干吗扯到我身上?对了,这事有点不太对呀。”
“什么不太对?”
“严泽实死了以后,他的矿不就是刘洪天接手了吗?严晓冬一听到‘刘洪天’三个字,就会莫名其妙地发脾气,而且,刘洪天每年请矿工吃饭时,他从不参加。可是,严晓春居然和刘洪天的儿子谈恋爱,你不觉得奇怪吗?”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看上刘家的财产了吧。”
“哼,为了个人幸福,居然忘记自己的父亲是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