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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白蒙蒙不说话,向日葵笑道:“怎么了?”
白蒙蒙说:“什么怎么了?”
“黄光遥的事啊!”
“算了,不说他了。我心里有点儿乱!”
“乱就对了,不乱才不正常呢!说真的蒙蒙,你也该有个男朋友了。不说黄光遥,就是王光遥李光遥马光遥,无论什么‘遥’的男人,你都应该品味品味了!”
“什么叫品味?”
“品味的含义是很丰富的。你要是不懂或装不懂,我教你!”
“教吧!”
“先请我一次两次再教!”
“请什么?吃饭?”
“吃什么饭啊!我的腰围已经比上个月粗零点五厘米了,再吃,还要粗!不吃饭也不喝咖啡,陪我逛街!”
“行。只是我光看着你买,心里发痒!”
“那你也买呀,又不是没钱。”
“我哪儿有钱?噼哩啪啦手腕都酸了码一个月的字,最多也就一两千块还不稳定,只够我维持基本生活的啊!”
“你妈妈有钱啊!”
“她的钱是她的,只有花自己的钱才最舒坦。”
“有道理。那你就想办法挣钱啊!”
“怎么挣?”
“很简单:一用青春二用脑子啊!”
“总起来说,两个字:‘卖身’!”
“一沾上‘青春’两个字就是卖身?你的理解也太偏执了吧!蒙蒙,你是话里有话,总觉得我的生意和我的青春是紧密相联的,实际上,是我用青春加脑子。知道不知道?对女人来说,青春和脑子,一样也不能少!”
“你说得很对!只是,葵葵,我可学不来你的套路。”
“好了,跑题了,跑得没边了,我还有事呢!说正经的:你要是真对那个叫黄光遥的男人有兴趣,我陪你去‘相亲’!”
“怎么叫‘相亲’了?”
“今天下午黄光遥一个人到舒畅游泳馆游泳。游泳可是你的强项。我们也去,不就是相亲了吗?放心,我给你创造机会。看着你这么大了连个男朋友都没有,我心里不落忍啊!”
“不去不去不去!”
“真的?”
“那是……不可能的!”
黄光遥牵头在家族内集资搞成的温馨咖啡厅、温馨健身房和温馨超市,三年了,都有了不错的效益。投资最多的黄光遥理所当然地成了董事长式的人物。他很放心地让二十四岁的堂弟黄光远负责咖啡厅,二十二岁的堂妹黄香草负责超市,二十岁的堂妹黄香甜负责餐厅。
和王凯乐聊天的时候,黄光遥说:“家族企业刚开始发展的时候,容易成长,到了一定的时候,就会停滞不前甚至走下坡路,这是世界公认的难题。为什么?因为合伙人都把企业当成自己的,却又总觉得不是自己的。只要有机会,都想多弄点儿。规章制度就是定成铁的铜的甚至钢的金的,也没用!但是,不用这种融资的办法,头三脚踢不出去啊!我心里有数。”
王凯乐说:“你让合伙人分别当头,没赢利的时候,创业的时候,还不会出问题,当效益明显天天都有大把的钞票进账的时候,问题就会很自然地发生。”
“不瞒你说凯乐,三家店面的投资不仅都收回来了,还都赢利了,当然,也到了问题很容易出现的时候了。我正动脑筋,看看采取什么措施能防患于未然。”
“我给你出个主意。”
“说!”
“赶紧找个女朋友,让她出面和你一起打理!”
“饶了我吧,你这家伙,逗我玩呢!别说女朋友,就是老婆,也不能让她沾边。”
“为什么?至爱亲朋要是参与了自己想发展壮大的企业,十个有九个,不,十个有十个要完蛋!”
“不会吧?夸张!”
“夸不夸张另说,以后你要是辞职下海想挣钱,千万别到我这儿来。退一步说,你就是想兼职弄点儿外快,也绝对不能打我的主意。我情愿白给你点儿零用钱共花。简而言之,你要是犯了错,我不好处理你啊!对吧?不过,我可以把你推荐到我熟知的做生意兴隆的朋友那儿去。”
“有道理,支持!哥,我手头紧了。”
“你这人,我刚说给你点儿零用钱花,你就张口!不能等两天再说吗?”
“不能。我这口袋里只有几十块钱了啊!”
“行行行!五百,拿着!”
“谢谢!你就是我的亲哥!”
“你要是不把钱乱花在各种各样的女人身上,怎么能存不下钱呢?你这人……朽木不可雕也!”
这是黄光遥见到金慧萍前几天的事。
在偶然的情况下认识金慧萍之后,黄光遥虽然喜欢她带给他的清新和娇柔,纯净与艳丽,却没有把她当成自己的什么人,更不会把她当成女朋友。她是什么来路?她有什么隐情?她为什么会在那种情形下让他救她?她对他说的话他能相信吗?
黄光遥把金慧萍安排到小旅馆之后对她说:“我替你缴了两天的钱,你可以住四十八个小时。不管你的家在哪儿,都应该回去,还是家里最安全。你今天走明天走都行,安全第一!”金慧萍看着他,泪水静静地流着说:“谢谢你!”她让他坐下,对他说,“大哥,我不想回家。”
“为什么?”
“因为我家里没有亲人了。”
“还有什么人?”
“哥和嫂子。嫂子对我不好,哥又惧内,我回去连住的地方都没有。”
“追你的是什么人?”
“朋友的债主。朋友问他们借了钱,让我担保,我答应了。谁知道朋友不但没有按时还他们的钱,还躲起来了。所以他们追着要我还!”
“到底是借五千还是两万?”
“五千。”
“他们为什么问你要两万?”
“五千是本钱,两万是连本加利。”
“高利贷!”
“对。”
“我替你给了他们五千,他们能放过你吗?”
“不知道。”
“是这样。我看你还是快点儿走吧,走得越早越好,越远越好!”
“我身上没钱,到哪儿都去不成。”
“我给你路费。”
“不要。”
“不要?除了路费,我可以再给你点儿零用钱。”
“不要!”
“你在这儿凶多吉少,很有可能,我也被你连累了!”
“对不起你哥!”
“别说叫我哥,你就是叫我叔,叫我爷,我也不能和你打交道了!”
“别呀哥!”说着,她的泪水又像泉眼似地往下流淌。
黄光遥是个见不得女人在他面前流泪的男人。他以前常常幻想搂抱在怀里的女人就是这个样儿。对他来说,女人越是柔弱,越显得娇媚;越处于颓势,越让人爱怜。
轻轻叹了一口气后,黄光遥对金慧萍说:“那你就暂时住在这儿吧。你知道那几个追你的人住在哪儿吗?”她点点头。
“听口音,他们和你一样,都不是本地人。”
“是的。我们都是从广西过来的。”
“老乡啊!”
“就算是老乡也是大老乡:一个省的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