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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都没敢哀求少爷给自己买,就怕夫人知道了对自己有看法,一气之下,撵了自己,不让自己伺候少爷,虽然不能买这样奢侈的衣服,但心里还是渴望着的。心里打算着,等少爷高中之后,夫人一高兴,抬了自己为妾,也许那时候就能穿这样的衣服了。
虎妞见眼前的清秀佳人对自己一副质疑的样子,笑笑解释:“我是张居兰的朋友,过来找她的,请帮我通告一下可以吧?”
切!顿时屏儿就神气了,能跟乡下傻妹子是朋友的,好不到哪儿去,这一身的衣服,还不知道是哪个公子赏她的,看她得瑟的穿出来显摆什么?
于是也没了打量虎妞的兴致,但也没有替虎妞跑腿请张居兰的意思,打算糊弄虎妞说张居兰不在这,免得自己看着她碍眼,这个家也不是谁都能进来的,少爷走的时候还嘱咐过自己,不能随意放陌生人进来呢!
“张居兰不在这。”
就在屏儿如此糊弄虎妞的时候,张居兰正好也出来准备去找虎妞,就看到虎妞站在自己家院子门口。顿时喜出望外。
“虎妞,你怎么找到我的?你到了京城之后,到底在哪儿?我找你好多次也没有找到,今天大哥不在家,我正打算出去再找你呢!你就来了!”
张居兰兴奋的一把拉着虎妞胳膊,一边往里走,一边兴奋的说着。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虎妞有意瞥了那个屏儿一眼,对张居兰笑着,随着张居兰一起进了院子。
渐渐远离了那个屏儿,虎妞这才悄悄的问张居兰:“那个女的是谁啊?脑子有病似的!”
张居兰忽然听到虎妞对屏儿的评价,扑哧一下笑了出来:“虎妞,你真厉害,见到她第一眼就看出来她有毛病,不简单呢!嘿嘿嘿!”
“怎么?果然如此?跟我说说嗨,是不是跟你不对付啊?这女的竟然糊弄我说你不在这,你人品不怎么样啊!得罪她了?”虎妞笑着。
“你先进来,我跟你慢慢说。”张居兰把虎妞带进自己住的屋子,给虎妞倒了一杯茶,然后喜滋滋的坐在虎妞身边,凑上虎妞跟前,开始吐槽。
“虎妞,你不知道我这几个月怎么过的,熬一天就跟熬一年似的,浑身不舒服。
你也看到了那个女的,他是我大哥一个朋友毕宁的丫鬟,应该是通房,我大哥每次跟着他两个朋友一起读书的时候,非要带着我跟着一起,有时候让我给他们几个人研墨,有时候给他们找书,有时候也陪着跟他们一起读书。
就因为这样,那几个丫鬟看我都不顺眼,以为我会抢他们家少爷似的,他们少爷在家的时候,一个一个毕恭毕敬的,转身就能冷冷的看着我。
这个院子一个月租金70两,我大哥的两个朋友一个月付三十两,我大哥付十两一个月,我大哥两个朋友说他们带的人多,应该这么付,我不舒服,租住这么贵的院子,我们一个月就要给十两银子,但给那几个丫鬟的感觉就是我们占了他们家多大便宜似的。
还有就是吃喝的事,我大哥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他两个朋友说一家出一两银子一个月就足够了,虽然是这样,但我也看出来,一个月应该是不止花三两银子的伙食,每天不但有鱼还有肉的,连酒都有,我不想占他们便宜,哪怕我们自己另外住一个地方,一个月一两银子的伙食,我也能给大哥做些可口的饭菜。
根本就不需要跟着他们一起,还得让那几个丫鬟鄙视我,我劝大哥离开,可大哥就是不走,还说这是在积累人脉。
我知道我大哥还有另外的意思,想让我看上他们其中一个,可他们再好,我也不会看上,虎妞,要不然,你这次也帮我劝劝大哥搬走?我住在这难受的很。”
张居兰虽然是喜欢程真,也跟程真两人互相表明态度,但由于两人还小,并且家人颇有不同意见,程真跟张居兰也属于是地下感情,并没有对大家公布。
张居兰就是对虎妞也没敢说,但现在张居兰打算说了。就怕大哥会乱来,硬给自己胡乱许配人家,自己不答应的话,就得跟大哥闹翻。
好在大哥暂时还没有逼自己,自己也还有时间,这次进京城见虎妞之前,就打算跟虎妞说明白自己的感情,获得虎妞的帮助,正好这次还有程真带来的信,相信虎妞不会笑自己,而是会帮自己的吧?张居兰这孩子不知道虎妞早就看明白了这丫头的感情,故意装作不知道,是怕张居兰跟程真不自在呢!
虎妞忽然听到张居兰的满腹牢骚,她是对他大哥不满呢!也是,谁喜欢被人棒打鸳鸯的?大哥也不成!
还有跟张居兰说的,这几个丫鬟防贼似的盯着张居兰,也难怪这丫头难受,关键是张居正这厮一贯的会装死。占人家便宜,顺便还积累人脉。
这厮不是一般的厚黑。故意给人家机会讨好他这个解元,免得被人以为他清高不好接近,这样容易接近,不但可以给他家省钱,还可以交结世家公子,厉害!
此人天生就是混官场的料啊!这要是程文,打死也做不出来啊!那孩子皮薄的很,还不会如此变通,张居正将来即使能混成首辅宰相什么的,跟他厚黑有直接的关系。此子不容易被自己拿下啊!
得,先不考虑拿下张居正的事,先把张居兰给看好了,别被张居正卖了给他积累人脉,程真不得哭死。
“可以,我就帮你劝劝你大哥,离开这个地方。对了,这是我带给你的衣服靴子,你看看,还喜欢?”
虎妞答应张居兰要求之后,打开了自己带来的娇兰绣馆的衣服。
张居兰一脸的惊诧,这一身衣服可贵着呢!听说过娇兰绣馆里面的衣服,没有上百两银子,都买不来一件衣服,可虎妞竟然带来一套衣服,还有靴子,这要花多少钱?
这时候,张居兰忽然才发现,自己刚刚就忽略了虎妞身上穿的衣服,原来也是娇兰绣馆的衣服,张居兰深深吸口气,虎妞到了京城是不是又发财了?
“虎妞,这么贵的衣服,我穿不合适,要是弄脏了,我还不心疼死,你也知道,我过来是照顾大哥读书的,你现在又做什么生意?我看了京城几家烤鸭店,都没有找到你呢!”
张居兰没有接虎妞递给她的衣服,而是打听虎妞确切地方,干什么挣钱了。
“我送你穿你就能穿,不知道吧?我到了京城就开了一家店,就是娇兰绣馆,你说,我送你娇兰绣馆的衣服,你还不肯穿?穿坏了,我接着送你,你以后的衣服,我包了,嘿嘿,我替我们家大哥包养你,好不好?免得你大哥卖了你,我大哥可得哭死去!”
这是虎妞第一次对张居兰说出她跟大哥的关系,这也是被张居正这厮逼的,免得张居兰稀里糊涂被他大哥卖了都不知道,赶紧下手,先把张居兰替大哥拿下。
“虎妞,你,你,你都知道?”张居兰忽然脸红了,不好意思的低头,不敢看虎妞的眼睛。心虚着呢。
“你当我是傻子啊?你们两个有事没事的来一个眉目传情什么的,当我看不到啊?我大哥可是靠谱的人,你眼光毒的很哪!嘻嘻!”虎妞笑着打趣张居兰。
“给你!”被虎妞取笑的张居兰羞得说不出话,但还是硬着头皮把程真给自己带给虎妞的信拿出来。相信虎妞看了程真的信,更会帮助自己跟程真的。也能理解自己现在的处境。
虎妞看了程真的信之后,更是高兴,原来大哥也厉害着呢!还知道叫自己看好张居兰,放心吧,张居正这厮,我还是可以对付的,想卖他妹妹,别说是门,连窗户都没有!
“你先好好想清楚,然后再回答我,假如你大哥能把你许给京城一家书香门第做人人羡慕的当家主母,你会不会心动?另外,对方人品看起来不错的那种男人,你会不会心动?”
虎妞也知道张居兰其实也不算大,就比自己大一岁而已,思想不成熟的话,在环境变化的时候,不一定能坚持当初的决定,所以,虎妞很珍重的问问她的态度。免得她将来后悔,对大哥也不是好事。
“虎妞!你不相信我?我怎么可能会那样?除了你大哥,我谁也不稀罕!”
张居兰忽然被虎妞这么问,有点赌气似的表态。
“好,好,别生气,别生气,我这不是怕你朝三暮四,见异思迁!见了西瓜就扔了芝麻嘛!我大哥可是一心扑在你身上呢!”
虎妞大笑。
张居兰看着虎妞笑的那个样,气得牙痒痒的,让她给自己出主意帮忙的,结果她笑自己。还朝三暮四,见异思迁,见了西瓜扔了芝麻?谁是西瓜,谁是芝麻?程真才不是芝麻呢!程真是西瓜,好不好?
不理虎妞。
“你想不想听我一点建议?可以让你免除后顾之忧,让所有你大哥身边的同窗好友看到你,都没有一点点想法要娶你回家的?”
虎妞看张居兰这丫头不理自己,笑着拉着她面对自己,说正事。
“真的?”果然,张居兰一听虎妞这么说,激动起来了。两眼灼灼的盯着虎妞。
虎妞看着张居兰这样迫不及待的样子,也不卖关子。
“这些进士举人什么的,最讲究的就是脸面。假如你被人传言,说你在京城有一个相好的男人,还给你买好吃的好喝的,你说,那些男人能娶你回家?还不怕被人在背后笑话死?
京城的这些大家闺秀,就是喜欢什么人,也不敢明目张胆的跟人家男的一起走路,或者是跟人家男的传纸片,香囊,手帕什么的,就怕被人说是私相授受,这可是很严重的。
你要是被人看到一个男的当众牵着你的小手,逛逛街,谈谈请,你说你大哥的那些朋友虽然顾忌你大哥可能会高中,但心里一定不会看上你这个随便的女的,哪怕你是状元亲妹妹,没有哪个男人喜欢自己头上绿油油的的。
对了,本姑娘以后要是过来找你,你以后就叫我程少爷,本少爷包养了你,你敢不敢?”
虎妞知道,要想杜绝张居正卖她妹妹,跟那厮讲道理估计很难,还是主动出击的比较好。以后自己就经常以程少爷的身份,带着张居兰满京城的逛逛,故意给她买衣服首饰吃的喝的。即使张居正想为他妹妹辩解都难。
这厮一定会跟人解释,跟自己妹妹一起的是个女的,但人家不会想的,女的会给女的买衣服买首饰买吃的喝的?当他们是傻子啊?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看这厮还敢棒打鸳鸯?
这件事要这么操做的话,张居正一定是没辙了,但张居兰可能会受到人家的指点,说她不检点,但张居兰又不要住京城的,她以后可是要回镇上嫁给大哥的。
再说了,这件事自己还有主动权的,将来即使有人指责张居兰,自己也可以为她澄清,给她买衣服给她买首饰给她买吃的买喝的人是自己,自己替大哥花钱不行吗?
张居兰看着跟自己相比高一点点的虎妞,听着她一副少爷公子的口气,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
“敢!我怎么不敢?不过,虎妞,你难道真的要包养我?给我买吃的买喝的,你大哥知道会怎么想我啊?会不会以为我贪图你的钱啊?要不然,你用我的钱给我买吃的喝的,对了,这一百两给你,这,这还是你大哥给的钱,用他的钱买东西给我,他心里会舒服的吧?”
虎妞很高兴,这丫头跟程真一条心,都能把自己当外人了,情愿用大哥给的钱,也不想一用自己的钱,这丫头被大哥已经是看死了啊!不错!
“好好,就用大哥给你的钱买东西,我以后可就当自己是大哥,给你买任何东西,也是大哥在给你买的,你就高高兴兴的拿着,也叫人羡慕羡慕,有一个程公子,对你好着呢!哈哈哈!”
虎妞笑的很张狂。张居正,等着接招吧!
虎妞拉着张居兰一起出去吃了午饭,也带着张居兰参观了自己的娇兰绣馆跟自己的住处,甚至还带着她见了顺子他们。
顺子现在在京城没有打出包打听的名字,怕惹事,而是开了几家顺子买卖中介。
古代的中介基本就是牙行干的活了,买卖奴仆,买卖房子,主要就是这两种,但顺子开的几家顺子买卖中介,主要针对的人群可不是这类人,而是针对做生意的人群。
顺子能把许多地方的物价物资,各处的势力人群等等都集中起来,这么一来,顺子其实挣得就是信息的钱,在古代信息极为闭塞的情况下,信息至关重要。
京城里的生意人,哪一个不是精明的人?为此,顺子的买卖中介没有一个月,也挣钱了,随着来买消息的生意人买卖的成功,顺子的生意也渐渐打出了名声。
当然,顺子的铺子还不算轰动,但就是这样,也被当今皇上的亲弟弟,荣王的一个门下盯上,不过是没有跟皇贵妃的姐姐一样要了虎妞一半干股,而是要了顺子两成干股,顺子二话没说,痛快答应。
连虎妞被郑家人吃掉一半干股,虎妞都能忍了,自己这几间小铺子被人吃两成干股,算不错了,真正比起来的话,皇家人比郑家人讲道理一点点啊!
荣王现在的心思也活了,大哥独宠妖妇一人,而妖妇不能生育是铁一样的事实,假如大哥依旧独宠妖妇,那将来能继承大统的人必定要自己儿子来。
虽然妖妇弄来疯子皇后的傻儿子,但明眼人都知道,那个傻子能成皇帝?还不是郑家当他是傀儡,郑家人想谋取自己家的江山,当我们欧阳家都傻了啊?
为此,荣王在傻子太子回朝之后,心思就活了,开始网罗人才和钱财,为自己儿子将来继承大统积蓄力量。
虎妞带着张居兰在京城逛了大半天,不但给张居兰买了一个玉镯子,还又给她从自己绣馆里拿了一套好看的衣服,好好的打扮了一下张居兰。顺便也把自己打扮成少爷。
虎妞由于个子稍微比张居兰高一点点,又打扮成公子的酷样,跟张居兰站在一起,真有的那个一意思。连张居兰看着虎妞都吓一跳,要是不知道虎妞是女的,自己都能误以为她是一个妖艳的公子哥呢!
“怎样?本少爷能不能牵这位姑娘的柔荑?”虎妞一副骚包的样子。把张居兰惊得下巴都掉了。
就这样,虎妞牵着呆痴痴,羞答答的张居兰,还体贴的给她提着一个漂亮的食盒,时不时的温言两句,给路人的感觉就是,这两人一定不是正经人。正经人家的公子小姐怎么可能在大街上牵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