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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是鳄鱼啊!你们想想鳄鱼的弱点,再厉害的妖,肯定有动物本能的弱点。”陆斐一直在外面观战,这都打了一个时辰了,阵法顶多能撑两个时辰,再这样耗下去,输的肯定是他们!
陆斐的一句话,点醒了苏念矜,她眼睛一亮,正准备说话,忽然鼍妖尾巴一甩,直接将她甩了出去,在地上滚了十几个圈才停下来,胸口生疼,脑子里直冒星星。
“小道姑,你没事吧?”看她这一次似乎被伤得不轻,江熙扬也有些担忧,大喊道。
然而就在他转头的一瞬间,鼍妖伸出利爪想要撕碎江熙扬。不过他是何等身手,轻松一个跳跃就逃脱了攻击,直直越过鼍妖的头顶来到了它的背后。
念矜强忍住痛站起身来,给了江熙扬一个安慰性的眼神,示意自己没事。她快速跑到他的身旁,垫脚凑到他的耳边轻声道:“重点攻击它的鼻子。”
江熙扬瞬间就读懂了她的意思,鳄鱼最娇弱的地方就在于它的鼻子,重点攻击鼍妖最脆弱的地方,肯定能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他双手合十,紧接着踏出七星步,每一步都走得很缓慢,然而奇怪的是,不管鼍妖从什么角度攻击,都碰不到江熙扬分毫,苏念矜右手受了伤,很识相的退到了阵法边缘,可攻可守,这是对她最有利的位置。
等江熙扬走完七步,金莲再度绽放出金色的光芒,最终汇聚成一柄金色的长剑,快如闪电,眨眼便朝鼍妖的鼻子攻击而去。
那妖物也不傻,在地上一个翻滚,躲过了金色长剑的攻击,长达一尺的尾巴往天上一甩,竟然将金剑甩飞出去,而控制这股力量的江熙扬顿时口吐鲜血,倒在了地上。
“小心!”眼看鼍妖张开嘴朝江熙扬咬去,苏念矜也急了,换成左手拿刀,一个跨步飞跃至半空,从鼍妖头顶劈斩而下,妖物正全力攻击江熙扬,察觉头顶异动,不自觉抬头,刚好碰上苏念矜的钩月刀。
锋利的刀芒一闪而过,苏念矜扳动刀柄,十分熟练就将鼍妖的右眼挖了出来,血液喷涌而出,溅了她满脸,晶亮的眼珠子咚咚咚滚到了地上。
惨烈的叫声从鼍妖口中吼出来,它被彻底激怒了,一掌就拍到了苏念矜的身上,那掌的力量非比寻常,苏念矜几乎能听到自己骨头断裂的声音,耳边呼啸的风刺痛了她的脸,紧接着重重撞到行刑台的木柱上,那股推力太过强横,直接将柱子撞成两半,连人一起摔在了地上。
嘴角溢出鲜血,她感觉全身几乎都要碎掉了,躺在地上,再没有了爬起来的力气。
鼍妖失去了一只眼珠,痛得在原地发狂打滚,尾巴扫到之地,东西都被碾成粉末,陆斐在阵法之外看得心惊胆战,而苏念矜浑身是血躺在角落,好几次都差点被鳄鱼尾巴扫到,处境十分危险,内心不由越发焦急。
江熙扬得了这个空隙,再次念咒控制由金莲化作的剑,迅速朝它的鼻子刺去。而鼍妖还在剧痛之中,已然失去心智,加之没了右眼,无法及时躲避,瞬间那把金剑就飞入了它的鼻孔之中。
顿时一阵光芒从鼍妖体内爆出,只听得震天动地的惨烈吼叫,狂风大作,刮得所有人都睁不开眼睛。在它连续吼叫了有一炷香的功夫后,终于金色的光芒逐渐褪去,鼍妖体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小,最后变成了只有小狗大小的小鳄鱼,软趴趴蜷缩在地上,再无半分动弹的力气。
江熙扬再没了支撑的力气,倏地瘫倒在地上,额头满是汗水。
失去道法的支撑,阵法自然也停了下来,陆斐第一时间就跑了进去,直奔苏念矜的身边。
“你怎么样?”陆斐半跪在地上,将她抱在怀中,眼里写满担忧。
她一张嘴,又是一口血吐出来,呛了几声,才发出微弱的声音:“没……没死。”
看她恬静的脸,乖乖躺在他的怀里,要不是亲眼所见,谁能相信这个纤瘦的女子刚刚才与一只大妖物生死搏斗呢?陆斐咧嘴想笑,结果一滴眼泪直接落在了她的脸上,苏念矜一愣,随即露出释然的笑容,“谢谢你。”
“这句话你已经说过了。”陆斐连忙擦去眼角的泪,心中懊恼,怎么那么不争气就哭了。
“谢谢你……担心我。”她眼角全是笑意,那滴泪似乎直接掉在了她的心中,砸出一个小小的入口,不知不觉给了他一个容身之所。
自从六岁那年苏家所有人失踪以后,她就再未感受过这种被人记挂被人需要被人担心的感觉,那是她长久以来渴望的温暖,只身行走这么多年,她以为再不会有,未料到竟从这个文弱的年轻人身上感受到了,明明之前她还十分讨厌他,所谓世事难料,大抵说的就是这个吧。
江熙扬痛得都快晕过去了,见这两人还在含情脉脉的对视,不由怒吼一句:“你们看够了没?还不叫郎中过来,老子死了变成鬼,第一个先把你们带走。”
陆斐回过神来,看江熙扬气得都快昏过去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行,我马上叫人过来。”
先前四散奔逃的百姓又因为好奇心重新围拢了过来,围着刑场指指点点,堂堂凉州城的太守,竟然是只鳄鱼精!这枚重磅消息很快就一传十十传百,传遍了整个凉州城,再一路传到了长安,引起了朝堂震动,当然这是后话。
苏念矜伤势很重,伤筋动骨一百天,陆斐考虑再三,还是将她安置在医馆里,没有透露陆家位置所在。与她一同住在医馆疗养的,自然还有江熙扬。
依照先前谈好的条件,狐妖和鼍妖都归了他,江熙扬拿着两只已度化的妖物前往朝廷领赏时,还因为识破了鼍妖的特殊身份得到了额外嘉奖,赏金足足有四贯钱。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苏念矜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然而她伤心的躺在床上,手不能抬脚不能动,每天看着江熙扬拿着钱在她面前炫耀,她再一次发誓:“江熙扬,我以后再跟你合作,我就是猪!”
“来,变个猪给我看看。”江熙扬俯身,一张脸在她正上方,眉开眼笑,十分欠揍。
苏念矜瞅准时机,卯足劲头往上冲,一口咬住了他的耳朵,杀猪般的叫声从江熙扬的嘴巴里发出来。
“啊!!!苏念矜你松嘴,老子耳朵要断了!”江熙扬伸出想要推开她,然而好不容易抓住这个机会复仇,苏念矜怎肯轻易放口,反而越咬越紧,颗颗血珠从耳朵上渗出来,他痛得龇牙咧嘴,连连讨饶。
“姑奶奶,我错了,你松口,你是我祖宗行不行?我真的快……快不行了。”江熙扬痛得四肢发软,原先撑住床板的手也抖起来,脚底一滑,整个人就扑在她的身上,耳朵还在她的嘴里。
两人在胡闹,浑然不觉双方姿势在旁人看来已是如此暧昧。
陆斐进来的时候,刚巧看到这一幕,还以为江熙扬想要轻薄于她,结果苏念矜刚一松口,陆斐就扑了上去,一脚将他踢在地上,随后一顿拳打脚踢,只听得江熙扬哀嚎连连。